命格会有一次清洗,或许,此时正在运转之中吧。
江柳心里不由骂起娘来,心想,怎么到哪都有高人呀,回头若是发现我来自异世,会不会把我当成妖怪或是灾星啊。我在现代可是死得透透的了啊,可别再让我又穿到什么地方,穷乡僻壤啥的都好说,大不了受点罪,就怕穿为人奴没有人权,那也不怕,记得前世看过一本极品家丁,陈赫演的,穿成家丁都能逆袭了,有啥可怕的,可是万一给我把性别也弄错呢,万一让我穿成小奶娃呢,想想可都是泪呀,这江柳好歹也是大将,和我原来的脾性也合,但愿……走一步说一步吧。
自古先生处走出,按照先生建议,江柳应与李靖打好关系,听古先生说,皇上看江柳出身乡里,打起仗来有勇无谋,就让李靖教他兵法,江柳此人脑子聪明,没多长时间就学了个七七八八,后来李靖说学个差不多得了,学那么高深干啥,江柳不依,非要学李靖的看家本事。这李靖不肯呀,于是据此上书楚帝,说皇上您让他学兵法,不过是垂怜他让他能在战场上保命而已,现在江柳想要学上乘兵法,可见此人所图不小,或许有谋反之意。楚皇对这些一路追随的兄弟信任如初,笑道:江卿只是好胜罢了,说他谋反,言过其实了。
江柳想,趁着现在和李靖关系尚可,赶紧进一步改善,万万不可再出现弹劾事宜,压死骆驼的其实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应从第一根就开始预防呀,可是谁知道自己这个变数出现以后,这大楚朝的走向是不是也跟着变了呢。
边走边思忖。
忽见大儿子诚匆匆而来,小脸儿满是惊惧,父亲,父亲救我。
江柳不由心疼不已,到了这大楚之后,一下子成了几个孩子的父亲,这点其实江柳还是很享受的,只因前世身世太单薄,孤单久了,就特别重视这里的亲人,而且此子柔弱,天性善良,文思上佳,平时行事虽稍显软弱,也没有见过如此慌张?我儿不必惊慌,何事?对为父说来。
七 大儿子诚的艳遇
父亲,今日儿子轻薄了一个小娘子,不料这个娘子是李大人家孙小姐,刁蛮勇武,缠住儿子不放,还说要告知其祖父,父亲,我……
轻薄?我儿怎会如此?
不是,我没有,是她,是她说我轻薄。子诚面上本已有一层薄汗,此时更是两颊通红。
哦?我儿不要急,细细讲来。
话说城外有一富商修了一个荷塘,每至夏日,荷花露出水面,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成熟优美;有的粉白清纯,有的紫裳华贵;千姿百态在风中摇曳,实在是一幅美妙画面。这荷塘很受少年男女喜爱,文人骚客推崇。大楚民风相当开放,小娘子们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逢佳节盛日,娇娘们也会盛装出行,千娇百媚,怡人心目。
子诚平日里课业繁忙,无暇外出游玩,今日学里休假,就带上小厮去观看荷塘盛景。只见无数青年女子着装艳丽,与那荷花相映成趣。三两结伴,带着丫鬟仆妇,有的指着花朵欣赏讨论,有的念念有词吟诗颂歌,还有的摆下几案开始临摹画画,其实,更多的心思不在赏花上,是在看人和被看上。子诚容貌上佳,举止怯弱风流,所到之处引得小娘子偷偷注视,也有胆大的娘子,挤到子诚身边,或笑或嗔,想要引得子诚重视。无奈那傻儿子一心观景,哪里注意到小娘子们的秋波,让小娘子们心中又羞又恼,其中就有李靖这厮的孙女。
子诚和他的小厮互相补充着,江柳总算把事情弄清楚了。
李家小娘子自小得李靖的宠,教养随意,还不时跟着李靖舞枪弄棒。见到子诚,心生欢喜,仗着自己身体灵活,迅速挨到子诚身边,在子诚身边佯装脚下打滑,摇摇欲倒,那傻儿条件反射伸手救援,把小娘子抱个满怀,等到回过神来,只觉怀中温香软玉,再对上小女子羞红的脸蛋,红润的嘴唇,还有大胆泼辣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觉得怀中如同抱了火块,额头冒出汗来也不自知。傻小子愣愣地呆着,不知放手。众目睽睽之下,周围的小娘子们又羡慕又嫉妒,叽叽喳喳议论起来,自然都是说李家小娇的不是。那小娘子在子诚怀中正在享受,听得周围议论,方才知道自己被众人围观,也知道那周围小娘子们的心理,恐怕自己会声名远播了,回家后祖父或许会重罚,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从子诚怀中挣脱出来,斥责道,登徒子,为何抱住我不放?子诚本就是个老实的,哪里料到这小娘子翻脸不认人呢。
其实李家小娘子心里也着急,既然看上了子诚,就不想和他闹僵,只盼着他能懂得自己的难处,找个台阶下了。可是子诚是个死脑筋的,出口就是辩驳的话,让小娘子更加拉不下脸来,只好咬定子诚轻薄。
自然,这些说法都加入了小厮的主观推理,谁知人家小娘子是什么情形?
父亲,李家娇娘也太不讲理了,这,这不是坏我的名声么?
我儿,你是男儿汉,人家是小娘子,怎的不说是坏了人家名声?莫要失了我江家男儿的气概。
是,可是?
儿啊,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父亲,儿愚钝。
我儿已接近成人,应该懂得人情世故,不能每日死读书,今日是李家娇娘,也或许明日会有张家王家,你举止都随心而动,不考虑后果,若是人家赖上你,你不得一个一个娶进门来?
啊?是儿错了。
江柳忽然觉得,这大儿或许教养得并不是那么好了,在他这个位置上,如此单纯无心机,真的好么?而且江柳早已封为国公,这大儿已近成年还未立为世子,也是怪事。
父亲,李家小娘子说回去告知他的祖父呢。
子诚十分恐惧李靖,到此时仍是惶惶然的样子。
江柳暗自思索:我和李靖都是朝廷重臣,若两府联姻,不知皇帝是否忌惮,此事还需要慎重。
儿呀,你对那小娘子?
儿连她容貌都末看清,何况她如此刁蛮,儿……
为父明白了,我儿不必惊慌,此事自有为父做主,你且下去吧。
儿告退。
真是苦逼,老子在现代是一个大龄青年,现在还要为儿女操心。
且去向李老头低一次头吧。江柳唤出夫人,两人商量着到李府去拜一拜,也了解一下李靖的心思。夫人还是非常积极的。大公子的婚事,可算是大事,做主母的不敢怠慢,更加上子诚是原配生子,本身就引人关注。夫人亲自到库房挑选礼物去了。
还未等夫人准备好拜礼,忽听小厮脚步纷杂,老爷老爷,不好啦,李大人打上门来啦。
什么,这个老李,还真是护孙心切呀。
江柳快步向大门走去,果然见李靖黑着一张脸,虎目怒火喷涌,手里竟然还拎着一把宝剑,见他前来,疾行几步,竟然一跛一跛,原来上书中的足疾竟是真的。
江柳笑道,李大人何事发怒,前来我这侯府意欲何为?
猢狲,你家小崽子,欺我李娇娃,今日惹怒我,看我能容他。这厮愤怒之下竟然还拽。江柳不由一笑。
我子乃书生,今日已受惊,已然床上病,老李莫逞凶。江柳这几句一出口,可把李靖气坏了,大约是还没人这么打他的脸吧。我还未向李大人讨教,怎么令孙女没有来,让我看看是何等英才,竟让我儿受惊。
你这猢狲,我那娇娇千宠万爱,怎会欺负你家小狼,明明是你家猴崽子起了色心,轻薄我家小娘。李靖气得火冒三丈。
江柳一看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便道,李大人,孰是孰非暂且不论,你家娇娘的名声若毁,就只能嫁入我侯家为妇了。
李靖四下一看,不由禁了声,道,我到陛下处告你。
这人竟如此可爱,皇帝会管这等家长里短?江柳笑笑拱了拱手,您尽管去,我等着。还说和李靖打好关系呢,这下子还弄僵了。不管怎样自己也得护着自家孩子啊,其他的以后慢慢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向深知大体的李靖竟真把此等小事闹到了皇帝面前,据说还痛哭流涕,说他家小娇如何乖巧,江家小儿如何可恼。皇帝命人把江柳宣去,江柳不由心中暗笑,这老鬼果然改不了前世的小家子气,一点小事还找皇帝,真真是可笑。自然不能任他胡说,见了皇帝,就说自家小儿书生模样,李家娇娘刁蛮至极,竟然恶人先告状。江柳和李靖在楚帝面前吹胡子瞪眼,谁也不肯低头。
皇帝啼笑皆非,二卿真是率真之人,小儿姻缘自由小儿自己解决,如若情投意合,结为亲家未尝不可。哼,谁要与他做亲。二人都把头别到一边。吵闹一番,皇帝道,毕竟江卿家是男儿,且去李府赔礼也罢,李家娇娘受惊,朕赏赐玉镯一对,金钗十支,绸缎若干匹,二卿各自回家去吧。
江柳和李靖都心有不甘,恨恨而出,原本打算与李靖修好关系,这一来都成泡影了。
心头不爽,不由又来到古先生住处,李靖这厮着实可恼,江柳向古先生吐嘈。古先生抚髯而笑。
江柳道,先生为何发笑,我可是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先生道,将军莫急,这李靖着实是聪明人哪。
他?聪明?一点小事就去向皇帝哭,还聪明?
这正是其聪明之处啊,今后两个小儿如何交往,两府是否联姻,已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且你二人各自不服,也消去皇帝不少戒心,此举看似幼稚,实则明智啊。
江柳恍然大悟,原来李靖竟是最会演戏的人,他已经知晓他孙女的意思,恐怕将来两府会有喜事,预先把此事摆在明面,让皇帝知道,两家老大并不想结交,即便是有姻缘,也是小娃难缠。我竟在不知不觉中配合李靖演了一场。江柳摸了摸鼻尖,忽然发觉自己还是嫩得很哪,那老鬼恐怕在穿来的这几十年,早已把前世的经验和今生的经历结合起来,有了与众不同的智慧了。
不过,那老小子要想长我一辈,且得让他等着。
一天忙碌,到了晚间,江柳又发了愁,按照夫人的安排,今日该到蓝姨娘处,蓝姨娘是年龄最大的姨娘,估计年近四十,诞下一女一子,女排行老二,子排行老四,可见在江柳这里恩宠未衰,大约是因为蓝姨娘乃是自幼与江柳一块长大的缘故。三个姨娘各有各的故事,这本尊也算爱花惜花之人,只是给江柳留下了难题,哪个都无法轻易割舍呀。蓝姨娘比前世的他要大上七八岁,要想接受,还得过了姐弟恋这关呀。不过现代姐弟恋盛行,好多明星夫妇都相差不少,也挺恩爱,至于真恩爱还是假恩爱,咱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个圈是乱花迷眼,只是江柳个人的话,比较排斥姐弟恋,大概是因为他大男子主义较重,总想在女人面前充老大吧,不知这蓝姨娘又有何独到之处。且罢,早晚躲不过,看看再说吧。
八 采花蓝姨娘 接旨去剿匪
来至蓝姨娘处,见小院雅致,院内花草众多,却不杂乱,千姿百态,装点得小院儿生机勃勃,看来这是一个爱花之人,应该不会太过俗气。屋内迎出一子一女,两人皆是眼含喜色,双双施礼喊着父亲。江柳不由感叹,我抢了本尊的福分呀,儿子都聪明可爱,女儿冰雪伶俐。来至屋内,方见一女子迎上来,伸手帮江柳脱去外衫,又理了理鬓发,随后牵了他的手走至几案坐下。江柳都来不及反应,如机器人一般顺从着她,她的动作流畅,可见是日常经常如此,玉手滑腻温热,牵着江柳的,一点也不违和,让江柳恍惚间感受这似乎不是小妾,这是姐姐,是母亲,太熟,太温暖。前世父母早丧,今生江柳也是高堂离散,时至今日还没有任何信息,此种温暖让江柳竟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若不是子女在侧,估计他会把蓝姨娘抱在怀中,汲取温暖。怪不得呀怪不得,此女恩宠不衰,大概是因为这个么?
阿郎莫不是累了,待奴与您捏上一捏。蓝姨娘的声音也是温柔如水。
江柳点点头,玉人轻偎身后,手若无骨,力道正好,可见平日多会如此。小儿子敬道,父亲如此辛苦,待儿长大,一定会孝顺父亲的。我摸摸他的头,含笑不语。转向女儿幽幽,江柳这人为儿女起名的水平还是可以的,大女海棠,二女海幽,女儿都以海字开头,挺有意境。二女幽幽十一岁,身量还未长开,举止稍显局促,大约与父亲接触不多,但也颇有濡慕之情。一家三口聊着家常,就如普通的百姓之家,到了此处,一点不会有端着的想法,江柳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普通的丈夫,如果说和夫人的结合让他的心落了地,那么此刻,他来到大楚一直未曾放松的心情才得以放松下来。其实,什么高门权贵,什么上流讲究,平凡的夫妻父子,才是生活的常态。餐桌之上,海幽懂事地帮江柳夹菜,很明显很是了解江柳的口味,这个孩子也是有心了。子敬则时不时请教一些学习中的疑问,偶尔讲一下自己在学堂的见闻,听得江柳倒是很新奇。江柳一点也不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有什么不对,大约江柳原本就是这样子呆在这里。父亲,你不知道,学堂里有个胖子,走路都走不动了,还每天带肉到课堂,中间一休息,就开始啃他的肉,大家玩游戏,他眼巴巴地看着。
哦?是谁家的公子?
听说是皇亲呢,他父亲和当朝国舅爷是表兄弟。
长孙家的亲戚?儿呀,咱们也是公辅人家,切记待人以礼,不可惹是生非,但是,咱老江家也不怕哪个,可不能被欺负了不敢欺负回去。
阿郎,看你,怎么教孩子这个呢?阿蓝白了江柳一眼,催促着两个孩子睡觉去了。阿蓝亲自准备洗漱之物,不假手他人,待至江柳泡在浴桶之中,只觉舒适异常,毛孔尽展,眼皮欲合,昏昏欲睡。正在半梦半醒之间,却见门帘掀动,一女长发披散,犹如乌段,身上薄纱遮体,行走间若隐若现,着实香艳逼人,再看形容,瓜子小脸,笑意盈盈,虽不见二八青春,却是温柔可人,正是那阿蓝。据说阿蓝这名字是江柳第一次与其合体时忘情所叫。江柳一时愣怔了,心道,我还需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