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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石磊进入哈工大的第二年,又有一批新生进入自己的母校。作为老大哥,男生们自愿的组织起迎接新生的工作。石磊负责接待的那个组是到火车站迎接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生,这里是迎接量最大的场所,天南海北的学生大多都经过这里再去学校的,因此接待工作尤为重要。到了火车站后,石磊他们几个负责接待的同学立即找到一块明显的位置,把写有“哈工大欢迎你”的牌子放在那里。牌子旁边有几个同学不时的叫喊着,以使新来的同学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很快的找到他们的师兄和师姐。新生们陆陆儿续续地来到“哈工大欢迎你”的牌子跟前。人员够一汽车后,就立即安排车辆运送到学校。当最后一班人马到齐的时候,已是下午5点左右。石磊叫来一辆中巴,组织人员把行李等物品搬到车上。车行驶在去院校的路上,新生们对既将要学习四年的母校有着迫切的向往,毕竟是中国的名牌院校,这里将是他们以后走人社会发挥才能的重要的一站。车上,不时的提出了解院校情况的问题,每个人都很兴奋,边各自介绍自己的情况,边相互间的了解和认识了。石磊打量着每个新生,在刚才的忙碌中没有时间去端详,这时停顿下来,他仔细的观察,发现有位女生上车后一直没有讲过话。她的脸对着车窗,静静的望着外面。石磊看她向外望去的目光闪动着快乐的笑意。她似乎感到有一个目光在背后凝视着自己,轻轻的回转过头,与石磊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她就又羞涩的把目光重新的望向了窗外,石磊也随之把目光望向窗外。窗外的天空夕阳斜挂,红色的云随同飞快的中巴一起向前飞驰,车外的建筑和树木飞快的向后闪去。当石磊回头再看那位女生的时候,她的脸在夕阳中也变成红色的了。

车到了院校的门前停了下来。石磊先下了车,他招呼车上的男生把行李等物品搬下来。交完车费就问新生们报考的院系,弄清后,就让接待组的男生们带着他们到报考的院系报到。等把人安排好后,就剩下了在车上一直没说话的那位女生了。

“你是哪个系的”石磊问那个女生。

“我报考的是建筑系的设计专业”那个女生轻轻的说。

“那你就是我的师妹了。”听见石磊这样说,那女生脸上露出了笑容。石磊发现她笑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会出现两个酒窝,酒窝儿浅浅的却很美。她的嘴、她的鼻子在她白皙的脸上无一不是漂亮的,特别是她的眼里流露出的有些羞涩的目光,更让人觉得可爱。

“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孩”石磊看她害喜的表情,在心里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玉涵。”女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石磊。

“叶玉涵,这名字听起来就很美。”石磊听了叶玉涵的名字后,真心的对叶玉涵说。

“是吗?我自己倒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好。”叶玉涵听石磊说她的名字起得很美,心里特别的高兴,可嘴里却不以为然地说。

“真的很美。”石磊又重复了一句。

“那你叫什么名字?”叶玉涵望着身边的这位校友,有些怯意的问了一句。

石磊看了看叶玉涵,很郑重地说道:“我吗,四石”。

听到石磊的答复,心想,我在问他的名字,他怎么告诉我他的年龄多大。叶玉涵的心里感到有些疑惑,就又多看了石磊几眼,特别是在石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见石磊一米八0的身高,国字型的脸上有个通天鼻梁的鼻子,略显忧郁的眼睛上方是两条浓浓的眉毛,只是脸的肤色稍黑些,却看不到一条皱纹。怎么看,也不像四十岁的年龄。

叶玉涵真的有些疑惑了,看到石磊怎么也不像有四十岁的年龄,就以为自己听错了石磊的话,就羞怯的问石磊:“你真的有四十岁了吗?”

石磊很开心的笑了:“是啊,我叫石磊,‘磊’字不是有三块石头砌成的嘛,连名带姓,你算一算,加在一起有几块石头?”

叶玉涵马上就明白了所谓的“四十”原来是这么个算法,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看到叶玉涵脸上的表情,石磊偷偷的笑起来。叶玉涵是一个不喜欢开玩笑的女孩,可是今天虽然感到石磊的玩笑很有善意的捉弄的味道,可听完后心里却感到格外的开心。只是少女的矜持,没有把这种开心表现出来,而是藏在了心里。

石磊看叶玉涵的脸色红红的,对自己刚才开得玩笑并没有其它的响应,只是沉默以对,虽然看不出有责怪之意,似乎也没有心情来欣赏自己的幽默之情。石磊感到了自己有些莽撞,刚见面,彼此之间还不了解,玩笑开得也许会让对方感到难堪,为不使叶玉涵感到难堪,忙向叶玉涵道歉:“对不起,刚才开个玩笑,想加深一下印象,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就把手伸过去,以示友好。

叶玉涵并没有去握石磊的手,而是有些羞涩的说道:“我知道。”叶玉涵的声音轻轻的,却很好听。

对叶玉涵没有握自己的手,石磊略有些感到尴尬,但听到叶玉涵如此的说,心里如释重负,略有些尴尬的感觉随着叶玉涵的声音很快地就消失了。

石磊向叶玉涵的脸望去的时候,见叶玉涵的脸,因刚才的玩笑羞红的红晕还没褪去,在夕阳映照下更加的美丽和漂亮。石磊有些惊呆了,望着脸上的红晕,他感到这红晕的颜色似乎在哪儿看到过。他使劲的想了想,突然间他想起来了,这种颜色很快的在石磊的脑际出现了,小时候看到的天空中悬挂的那条彩虹不正是这样的颜色吗。

石磊的心里此时此刻充满了向往,这个向往就是家乡的天空中雨后的彩虹。雨后的彩虹出现的那天的情景在石磊的回想中清晰可见,就像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由得回想起看到彩虹悬挂天空的那一刻。

高中一年级的夏天,他和同学们野外郊游,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下来。不一会,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这场雨来的急去的快,雨停不久,在太阳似出未出的时候,一道美丽的彩虹却破云而现。拱形的彩虹把天和地紧紧的连在一起,人们从彩虹的这一头上去,会很快的到达天的另一端。色彩缤纷的彩虹,垂挂在天空,余晖斜照,水天一色。彩虹下的荷塘,是一幅蛙鸣雀跃、美丽的蝴蝶在绽放的荷花上面飞舞的画卷。眼前的美正在石磊的心里震撼的时候,又一个令他惊喜的画面跃入眼底,色彩浓郁的荷塘里,一叶小舟在荡漾的池水中漂动,小舟之上,一个少女正放下手中的桨儿,在弯腰采莲。当少女在舟上站直的时候,一片硕大的荷叶已顶在了她的头上。因距离的偏远,少女的脸庞让石磊无法看的真切,而在石磊心里,少女的美丽充满了朦胧而更加的难以忘怀。这种无法形容的美在石磊的眼里和心里久久的萦绕而挥之不去。美丽的景色,让他有了把这个美丽的场面定格在这自然风景之中、并留在心里而永久的欣赏她的欲望。回到学校,他把眼前看到的一切,在心里酝酿着,一幅美丽的画卷不时的在心里萦绕并冲击着他的思维。石磊兴奋的一挥而就,写下了他的处女篇“牵挂”。多少年来,那条彩虹、那条彩虹下的少女只是在梦里让他感到了她的美丽的存在。

“她就是彩虹下、开满荷花的荷塘边上那个美丽的少女”石磊看着叶玉涵心里在说。这一刻,在石磊的心里感到了让他牵挂的梦中女孩的影子真实、清晰起来,不再有那种模糊的感觉了。

“还有多远?”手上提着一个小提包的叶玉涵问石磊。校园好长,让她感到有走不到边的感觉。

石磊遐想的思绪被叶玉涵的话召唤了回来,他看了看叶玉涵,指着前边,说,“就到了。”

帮着叶玉涵办好入学的各种手续后,石磊把叶玉涵送到了女生宿舍。进了女生宿舍,石磊帮着叶玉涵找到床位,把叶玉涵带来的行李和生活用品安置好后就出来了。叶玉涵也礼貌地跟出来。两人站在在宿舍门口说了几句话后,石磊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女生宿舍。叶玉涵站在门口,用目光送着离去的石磊,直到石磊的背影消失在学校的建筑群中,才回身进了自己的宿舍。

离开女生宿舍的石磊,在他的心里留下叶玉涵的影子,特别是那羞红的红晕让石磊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觉的回头看了一下女生宿舍,在他回头的时候,他看见了叶玉涵还站在宿舍的门口在向他走去的方向眺望,石磊的心在这一刹那,感到一种热的暖流在身体里流动。

入学的第二天,是学校的惯例,学校要举行欢迎新生入学典礼。叶玉涵走进学校的大礼堂时,她好奇的用眼数了数大礼堂的座位,约计大礼堂可容纳五千多人。她按着座位上的标识找到了新生席位。坐下后,她想在人群中找到石磊,就把目光向全场巡视,在她的目光巡视几个来回后并没有发现石磊,她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开学典礼在主持人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开始了。这时候,叶玉涵看到了石磊,她见石磊正向主席台上走去。看到石磊,叶玉涵突然地感到了一种兴奋,很快,这种兴奋就被会场热烈的气氛淹没了。在石磊向主席台走去的时候,女生们的目光在石磊的身上扫描。这时的石磊完全被女生的目光笼罩住了,有些胆大的女生这时站起来叫着石磊的名字,那场面就像明星上台时被崇拜者欢呼一样。女生们互相的取笑对方,取笑的时候,却不肯把目光从石磊身上移开。石磊抑郁的眼神曾让好多女生着迷,经常被那些青春少女们激情如火的目光包围。那炽热的目光,就算是花冈岩也会被熔化。每当遇到这场面,石磊只有逃之夭夭。

这次,石磊再无法逃避。火辣辣的目光尽管让他不自在,他还是很沉稳的走上主席台。站好后,向台上的师长们深深的鞠躬行礼,转身又向台下的师生们鞠躬致谢。石磊抬起头,潜意识的向新生席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看到了叶玉涵正在看他,当目光相遇的刹那间,叶玉涵低下了头。石磊稳定了一下情绪,以那具有磁性的声音欢迎着新生们。当欢迎词刚结束,台下的掌声热烈而奔腾。叶玉涵被石磊的声音吸引住,她专心的去听、不想让音符走失。刚才,女生们紧紧盯着石磊的目光在她心里的疑惑有了答案。她从女生的目光里看到了这个男生在女生眼里的分量。

“石磊唱一个,石磊唱一个。”

石磊刚要从台上走下来时,有几个女生再次地站起来喊着。喊唱的声音还未停顿,台下接着又响起掌声。石磊有着很多的粉丝,粉丝当中既有对他男性魅力的追求者,也有对他歌声的崇拜者。

石磊看台下的情景,不知所措,就求救般的向主持人望去,希望主持人给自己解围,可是,主持人却微笑着也鼓起了掌,主持人知道石磊的歌声不亚于专业歌手,为了活跃气氛,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主持人站起来“那就欢迎石磊同学给大家演唱”说完又带头鼓掌。石磊在盛情之下也不再推辞。石磊向叶玉涵座的位置看了一眼,见叶玉涵的眼里有一种热切的期望。石磊的心里充满了激情。

“谢谢同学们,我为大家清唱一首周华健的歌曲《朋友》”。

“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歌声在大礼堂回荡着。

叶玉涵被石磊的歌声感动,也被歌词的真诚和对朋友的理解感动。她内向的性格很少交往,高中封闭式的学习、充满紧张的氛围使她沟通的机会越来越少,她内心的世界就像一张白纸,单纯而脆弱。现在,眼前的这个男生充满了一种对她不可抗拒的魅力,她希望拥有并独自享受这种魅力给她带来的快乐。

“林哥,早晨好,祝你情人节快乐!”林卓凡的助理夏雨走进办公室,夏雨的问候打断了林卓凡与叶秋涵初识的回忆。

“谢谢。”林卓凡愉快的向夏雨表示了谢意。

“夏雨,你与昨天下午来过的那位当事人联系一下,叫她上午九点钟来一次,我要把她的事情再跟她讲清楚。”

“我马上与她联系。”夏雨一边答应着一边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夏雨的主要工作是接待咨询的当事人,或林卓凡不在办公室时有来心理咨询的,夏雨就把来人的通讯方式记录下来,等林卓凡回来的时候再安排接待时间,有时负责电脑网站上“卓凡心理咨询室”较简单的心理咨询的事情。现在,林卓凡让她与昨天下午到咨询室的当事人联系,想起昨天的情景,到现在,夏雨还有些心有余悸,特别是那人对林卓凡的态度,更让夏雨感到不舒服,当她几次想过去阻止那位当事人的时候,都被林卓凡示意的目光劝止了。

对夏雨的工作,林卓凡是满意的。当初,咨询室招募工作人员时,其主要的条件就是身心健康、乐观、严谨、具有良好的保密心理素质,办事干练不粗心。这几点,夏雨都符合林卓凡要求的条件。

夏雨是在二零零三年的夏天到咨询室工作的。那年,夏雨卫校毕业后不能安排工作,家里经济困难没钱办诊所,她打算在城里打工挣钱,钱攒够后就回家办诊所。也许是运气好的缘故,她进城的第二天找工作时,不知不觉的就走到林卓凡的心理咨询室门前,看见了林卓凡招工的海报,她仔细的看了一遍招工条件,径直走进林卓凡的办公室。

“老板,我适合做您的助手。”夏雨极自信的向林卓凡说道。林卓凡认真的打量着这个进城的打工妹,她的自信,让林卓凡对她有了很深的印象和好感。作为心理医生,他知道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作用,只有自信,才会敢于面对挫折、敢于面对自己,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失去自我。林卓凡没有再询问什么,他留下了夏雨。夏雨对林卓凡没有仔细的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