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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李校长相亲

我说“叔叔我真后悔!早该给你爸爸捅破,他也许不会走这一步。唉,唉!晚啦!晚啦!”

李玉龙的儿子已经慌乱的六神无主了,他带着哭腔问我“叔叔!叔叔!我爸爸到底怎么啦?咋会死呢?啊!啊?你快讲呀,他现在哪里?在那里呀!……”

我又瞅一眼他爸的八字命局,心里在希望我只是看错了,也许他还就在人间,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饱经风霜命运多舛的人,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民教师,两个孩子的父亲,就这样條忽之间象蒸汽一样飘走了,谁不痛心!我更不忍心相信它是真的!

然而,八字命格却实实在在地告白我:他走了!他确实走了,而且是非常惨烈的死法:自尽!

我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对他叹息道“你爸不在人世了。他已经走了!是他自己走的。”

这个男娃哇的一声,差一点哭出声来,两行眼泪已涌到眶前,我再讲一句,那泪水便会决堤而下。

我起紧安慰他说“娃你别伤心!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找你爸要紧!你快回去,听叔叔给你说,你沿咱那条渭河住东去寻找找寻,我看不出十里路,你爸就应当在一个桥墩下面。对!是渭河里,在水下。”

老李儿子含泪道了声谢,转过身慌慌张张地走了。我目送他走远,心情却分外沉重,如灌了铅一般,胸腔和喉咙处也以塞了一团棉絮,呼吸几乎被阻塞。也怪了,我抬头一看,天空也阴惨惨的,太阳驶去层理得无影无踪。三月的天气,已无寒气,却还让人心中直发冷。风嗖嗖地窜来,我几乎打个冷战,赶忙退回屋中,倒了杯热水,抓住那杯子连喝了几口,热水才把那抽紧的心稍微安抚了一下,但仍十分低落,不由得又想起了李玉龙那次来和我谈活的情景,象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

那次李玉龙来我这里,和我谈他和第三任妻子的生活状况的情形历历在目。他讲了他俩从从相识到结合,再到发生一些微物变化的细节,我一忆起那些情节便觉心中不安,甚止有点发悸。我也愈发后悔当时没有提醒他,没有把那层纸诵破!也怨我是守着那一条“天机不可泄露!”的老规矩,唉唉!

但我又一想,即使说破,我当时告知他以后的有关情况,给他划出一个警示圈,恐怕也未必会起作用。人的命天注定。命中注定刀下死的不会在水中亡,水中死的不会在床上咽气。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作恶者不会有好报,行善者也罕有横祸,前世已定今世难逃!这是迷信说法。而依生辰八字阴阳五行来讲,就是命运决定一切,富贵贫贱皆有定数,而非人力可为也!

记得老李那天来时,脸上满是幸福,但我细细观察后,去发现幸福之后是灾难隐藏。这不只反映在他的命运中,更写在他的脸庞上。当时他脸部的人中和山根部位布满晦气,青黑晦暗,毫无光采,而本就清瘦的身板却越加消瘦,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不够节欲的结果,而之后他的话也证实了我的推断,是美色掏空了他。

老李说,他第三个女人长的太漂亮了,高挑身材,椭圆形鹅蛋脸,脸颊两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笑起来简直就象两朵桃花盛开,美不可言。丰腴的身子让老李他无法自抑,一陷进去便无法自拔。那一双眼睛更象磁石,一盯他便浑身发热发颤。这也是他引以为荣,给我再三强炫耀的地方。

老李说,这个女人是农村人,她对老李的情况非常满意。要知道,她自已也是个二婚哪!还携儿带女,一双累膺包袱不轻。她自己清楚自已的命也好不到那里去。丈夫患的病是不治之症,在床上躺了两年半便一命呜乎了,这种情况能算好命吗?在最后那半年,她也把丈夫根本不当一回事了,也可以说是久病没孝子吧。何况一个女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得不到一丝恩爱,天天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她哪会有好心情?哪会有好脸色?

在这种环境中,男人也不命长不了。男人一走,她才能得到解放啊!命苦的女人呀,也该寻寻自己的幸福了!压抑,愁钱,禁欲的日子,统统见鬼去吧!我要重生,我要重新投胎,我要找回我的幸福我的快乐我的一切!属于我的统统要找回来。

她四处张网,八方央媒,说了也不下两把手的数,可终于没找到心仪的另一半。这次可不能马马虎虎了,已经吃了一次亏,找了个土八路不说了,可恨的是半道上蹬了腿,把我们娘仨扔下不管了。她怨自己的命,也恨自已太草率,找的那个男人身体不堪一击,患病也不患个好一点的病,一倒下就起不来!让他守了几年活寡,还陪进去了不少钱,弄得人财两空。今天你已经走啦,我还不赶快找个男人过上正常生活,难道让我当傻瓜蛋!唉,这也能理解。抚养孩子,一个女人家怎么行?还有,“食色性也!”哪个人没有七情六欲?哪个女人不渴望男人温存?正如《红楼梦》上说的“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布随人去了!”这是自然现律不可抗拒,也怨不得谁。再说,在病床上接屎接尿近千日,也算够意思啦,也把那女人算不到没心没肺的人里面去。人生一世草木秋,谁不想光彩辉煌几年?青春易逝韶华难留,已经四十多的人啦,还能光鲜几天?

女大的渴望上天给了理解与支持,她在第十一次相亲时碰到了李玉龙。老李的社会背景一下子抓住了她,教师!多好的职业,工资又高又稳定,月月工资卡上打,还是个校长大人,一校之长,多好的背景!跟上他,不就是校长太太啦?这还用讲,那象以前找的那个男人,土包子一个!钱也只能靠两只手去刨,不是在地里刨土中挖,就是在建筑工地刨,靠卖力气流血汗换点钱!

在他俩见面那天,老李说他把自己收拾得分外精干,就是为了讨女人喜欢嘛,希望一炮打响嘛。他上身穿了一件深灰色西服,是当时正流行的那种款式。天气是仲秋,暑热已退凉风习习,西服正适合节令。西服上衣配领带,方能显示风流倜傥。于是,他专门买了条蓝底白花格子颜色的领带,哇!他对镜一瞧,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自己魅力十足呀!看来还是那句话对,“人靠衣裳马靠鞍!”再帅的人没有高档装饰也不行,不包装的东西再好也没人瞧!

老李的西服把老李那校长的品味一下子提了几个档次。下身的裤子呢,也是件料子货,他专为相亲制做的。上下一色,庄严凝重,文质彬彬,一搭眼就是个知识分子文人学者。虽然头发不太浓密,经过仔细梳理烫染,黑油油地也怪鲜亮。教师出身的他本就斯文,见了女人又添了几分拘谨,就更显出了知识分子的沉稳凝重,这第一步就为他赢得了不少分。

而据老李讲,那天他的对象也打扮的一点不亚于他。女人本就好打扮好收拾爱美爱漂亮,又是相亲见未来的夫君,不做一番精心修饰精心打扮还行!

那天上午九点多钟,在媒人的带领下,老李来到了见面的地点县城。他俩找了个招待所,登记了两个房间等待女的。他们计划,女的一来就让媒人在这屋里休息喝茶看电视,而老李则和女人去另一间屋里谈,谈毕他们一块去吃个饭。这种安排很妥当,相亲总不能在大街上吧。

媒人把电话打去,不到半小时,女人来了。她家离县城不是太远,坐车也就十多分钟。女人进屋,老李眼前一亮,哇!哇哟!这么漂亮啊!

老李的魂就象被勾走了似的,呆呆地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