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公司,就接到姐姐的电话,她告诉我,姐夫今晚要乘火车,去云南西双版纳野外写生,要走半年,让我中午一定来家里吃饭,为姐夫饯行。

此时的我,平静的心情,随着要见到姐夫,又骚动起来。

姐夫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他那热情的双眼,浓厚的男声,高大的身躯又让我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想到他一个人出门在外,无人照顾,我心里充满着担忧。多么想跟随着他一起去啊!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照料他的生活,可以观赏到他描绘大自然的风景,可以依附在他的身旁,注视着他那艺术家的创作激情,看着他那凝神炯炯的双眼,频吸着他那男人的特殊气味,啊!那是多么的心旷神怡,多么的舒畅啊!我的思绪又开始漫无天际地飘浮着……

下班后,我骑着车来到了姐姐家。开门的是姐夫。

他高兴地嚷道:“雯雯来了。”并用热情的眼光看着我,亲切地呼唤着我,让我坐在沙发上,倒来茶水。

姐夫的关爱的举动像春风似的,温暖着我的心田,一种温情在我心中搅动着:我突然产生一种幻觉,情不自禁地和姐夫像恋人一样相拥亲吻,当我触吻到他那灼热的双唇时,我尽情地吮吸发泄蕴含在心里的痛苦,让他深切地感受到我对他的爱恋和一颗温存的少女之心。

我没有一点腼腆羞色,而是大胆地不加掩饰,热浪滚滚,春潮汹涌,忘却自我,全身充溢着拥有他的快感。

“雯雯。”姐夫亲切的语调使我从幻境中醒来。

我的目光和他神采的眼神相遇,顿时,一股热热的羞臊感像电流似的涌向全身,我的脸热烘烘的。姐夫看见我的神态很惊诧,但他瞬息之间依然带着微笑,用呵护的口气说:“好好休息,我去倒洗脸水。”

他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身影,不禁让我感觉到,他像一束高洁美丽清香的兰花,在阳光下散发着沁人肺腑的芳香,吸引着我这个多愁善感的小蜜蜂扑向他的胸怀。

这时,姐姐闻声从厨房出来,带着微笑,走过来一把拉着我的手,仔细端详着对我说:“哎呀,我的好妹妹,一个月不见,怎么瘦成这样,工作忙吧。”

姐姐用爱昵的口气说着,用手轻轻理着我的头发:“看你不听姐姐的话,今后,每个星期都要来姐姐家,我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我让你姐夫给你做一道红烧江团鱼。”

姐姐说着,满脸微笑。

姐姐温语如春的爱抚,像一股暖流滋润着我的心,唤醒了我的良知。我被刚才荒唐不堪的想法感到羞愧,我自责着我的自私,低垂着眼帘,心里感到很对不起姐姐。姐姐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做对不起姐姐的事。

“姐姐,近来好吗?”我带着亲昵的语气问。

姐姐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拍打着:“还好,姐姐牵挂着你啊!”语气像母亲似的。

“有什么不放心的,公司经理经常表扬我呢,说我工作效率高,我已经成人了,你放心吧。”

我笑着对她说。

“你在我心目中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妹,从小长大养成照顾你的习惯,改不了,看见你就要说几句。”姐姐和蔼地说道。

看见姐姐满脸倦容,眼角上出现了一条条的皱纹,我一种怜惜的心情涌上心头。

姐姐太操劳了。姐姐是一个敬业精神很强的女人。在外科医院人称罗神刀,很多病人排着队等候她的救治。她在手术台上不知救活了多少危重病人,由于医术高超,她多次被院、市两级评为先进个人,市电视台还对她进行了专访报道。事业有成,前程似锦,她在人生的旅途中取得了耀眼的光环。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怠慢放松,反而更加废寝忘食地工作。

她曾对我说:“医生的职责就是救人,当看见一个个病人,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你,多么希望你给他解除病痛的时候,这时,你会信心百倍,在手术台上和病魔进行较量。那真是一场特殊的战斗,用智慧去拼杀,从手术台上拯救一个个奄奄一息的生命,让他们回到美好的人间。当他们康复后,手拿锦旗,向你发自肺腑地感谢,你那时的心情,就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快感。这就是医生的职责,救死护伤,白衣天使。”

姐姐这段自白,多少让我有点震憾。她在手术台上的心态同当年父亲打江山一样雄伟、壮观、激烈。

看见她的血脉里继承了父亲,一个老军人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性格,我这才感觉到,在她取得成绩的后面,有一种刚烈不屈的精神体现。

而我自小受宠,养成了娇柔的惰性,和姐姐相比,我是多么的不一样啊。

看见姐姐疲惫的面容,我痛爱地对她说:“你要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不要太累。”

“哎哟,我的小妹能关心人了,懂事了。”

姐姐欢喜地说道:“放心吧,姐姐身体好着呢。”

这时,姐夫亲切地喊道:“雯雯,快来洗脸。”我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朝姐夫走去。

姐夫把毛巾递给我,我用水汪汪的大眼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满脸潮红。

我低垂着眼帘,感到一阵羞色。在姐夫身上,仿佛有一种磁场,一阵阵地搅动着我的心弦,让我神情荡漾,思绪绵绵。

他默默地注视着我,眼光像缕缕轻风扑面,摇逸着我的心扉。我多么想扑在他宽敞的肩上,痛哭一场,倾泄我的悲伤,让他感悟我的心境,理解我一颗为爱而压抑忧伤的心灵。

“雯雯,我走以后你要常来陪陪你姐。”

姐夫带着关心的口气说。我点点头。双眼抬起端祥着姐夫:“你要到云南去写生?不是太远了吗?”

“今年全国要举行一次画展,我想以云南西部傣族为题材创作一部作品参展。”

姐夫两眼充满着希冀,语调里充满着自信。

“要走多久?”

“半年,我要深入下去,了解当地的人文景观,这是创作的源泉。”

“我多么想和你一起去,体验一下画家的浪漫。”

我趁机吐露我的心思。姐夫对我笑笑说:“创作是一件苦差事,会耗尽你的精力。不过今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写生,让你感受一下这种‘浪漫’滋味。”

“真的!”

“是的。”

我高兴地叫了起来。

“让你高兴的,我的小妹就想着玩。”姐姐在客厅里,带着嬉笑的口气说道。

这时,姐夫走进厨房。我对着镜子慢慢地梳洗着。热腾腾的毛巾,消除了我脸上的倦容,白净的脸庞又映泛着红润。我用梳子轻轻地梳展着纤细飘逸的秀发,镜子里的我俊美清秀。

姐夫刚才的一席话让我心动,他承诺今后带我去写生,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可以亲临观察、体验一个画家的内心世界和创作过程,去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去感受和他在一起的兴奋激情。想到这里,我又有点飘然了。

梳洗完后,我回到了客厅。姐姐用清亮有神的大眼上下打量着我,带着欣赏的口气说:“我的好妹妹,长得真美。”

“姐姐,看你说得。”我涨红着脸,撒娇地说。

“好,姐姐不说了,有男朋友吗?”姐姐关心地问道。

“没有。”

“怎么,这么漂亮的美人还没有男朋友?”

“姐姐,我还小,现在不想谈。”

“哎,我们医院有几个男医师在我面前了解你,他们知道我有一个漂亮的小妹,争着让我介绍给他们。”姐姐带着一种炫耀的口气。

“有兴趣吗?”

“姐姐,我不想谈嘛。”我撒娇说。

“嫁不出去,不要怪罪姐姐哟。”姐姐告诫地说道。

“放心吧,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

“哟,我妹妹很自信呢。”姐姐笑眯眯地用手梳展着我的秀发,接着又说道,“姐姐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我看着姐姐会意地笑了。

实际上,姐姐也长得很美。在大学里就有10多个男生追求过她,照她的话说,没有时间同这些小男生玩感情游戏,她把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难怪有的同学到家里来说:“你姐是我们班上的冷艳美女,是一个让男人动心的可爱玫瑰。”我还听人说,姐姐医院的副院长就是她的同学,过去,也是一个追求者,至今未婚,也是因为喜欢姐姐,他忘不了她。

而让我姐姐动了感情心弦的姐夫,曾是父亲战友的儿子,名叫李清云。有一次父亲带姐姐到战友家玩,正巧,李清云在美院读大四放假回来,他们相识了,谈得很投缘。一个学医,一个学画,两个各不相同的专业,距离产生美。双方家长满意,战友情,加亲家情,在他们毕业不久,双方父母催促着,喜结良缘。他们是一对高智商的夫妻,在事业上都有过辉煌的顶点,事业有成。有时,我非常羡慕姐姐,她在人生途中找到了这么一个好男人,真是她的福份。

“吃饭喽。”姐夫吆喝着,我和姐姐起身来到了饭桌旁。桌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红烧江团鱼色泽金黄,冒着腾腾热气,散发出浓郁的鱼香味,诱发着我的食欲。这时,姐夫在高脚酒杯里斟满了红葡萄酒,又给我夹了一块鱼肉,微笑地对我说,“雯雯,趁热吃。”姐姐也给我夹了一块凉拌鸡,关爱的对我说:“雯雯快吃。”我对着他俩笑着说:“我又不是外人,把我当客人啦。”他俩相互微笑地对视着又看着我。

这时,我端起酒杯,两眼注视着姐夫,用爽快的语调说:“姐夫这次云南之行,我预祝创作出优秀的作品,获取全国美展大奖。”“谢谢雯雯,我尽全力创作,不负众望。”姐夫笑吟吟地答道。

“干杯!”姐姐大喊一声,我们三人喜笑碰杯,一干而尽……饭吃完后,快下午2点,我和姐都要上班。

“姐夫,晚上几点钟的车。”我关心地问道。

“晚上9点。雯雯你就不送了,我能行。”

“清云,让雯雯送你吧,我晚上有个手术不能前往。”姐姐说道。

“好吧,听夫人调遣。”姐夫憨笑着对姐姐说,我们一起都笑了起来。

离开姐姐家,我匆忙回到了公司。在办公室里我打开电脑,准备把公司最近批发的订单,向总公司呈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话筒里传来一阵亲切的问候。

“罗雯吗?下午好,我是彼特。”

“有什么事?”

“今晚有时间喝茶吗?”彼特带着恳求的语气。

“我有约会,不能来。”我笑咪咪地答道。这时,对方停顿了一会,看来让他失望。

“雯,今天我一直都很想你,你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彼特有点激动。

“你不要这样,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不值得你牵念。”

“雯,你的身影,你的气质,你的语调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你的钢琴声让我陶醉,我要到你公司来看你好吗?”彼特情绪有点失控。我慌忙劝阻他:“我在工作,你不能来啊!”

“你答应我多久见面?”

我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彼特还当真了,看来他还很重感情,怎么回答他呢?实际上,我对彼特印象也不错,他爱学习,谈吐高雅,有修养同其他老外不一样,做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