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鲁苏烽火>第二章主角上门

第二章主角上门

.唐家是地王镇的第一大户,是明清两世地主。前厅的门头上挂过皇帝御书的千顷牌匾。苛捐杂税或是种种徭役均与唐家无关。因为他家的银两和粮食直接交到了国库。唐家受官府保护。一切地方机构人员无不对唐善人敬佩有加。唐善人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好人。在鲁南苏北地区,只有他収的地租最少。除此之外,每逢中秋和新年两大节日唐善人还会在自家门外支起大锅熬粥施舍。也许是因为名声在外,唐家深遭各路马贼觊觎。不过唐家也不是好抢的。墙高院深,家丁二十多人。家丁也是长工,就是专门给唐家打工的青壮年。包吃包住,按月领取薪金。逢年过节的还有额外的福利。因为唐善人宽厚仁慈,长工们都不愿离开。二十多人当中半数以上都是老主顾。每有马贼来抢,家丁们个个奋勇,每每打得马贼落花流水,再不敢轻易来犯。只是兵荒马乱的年月,马贼一拨走了一拨又来,搅得唐善人很是头疼。他跑到县府要政府出兵保护。县府的龚县长给他上了一堂政治课,说是国内烽烟四起,党国四处戡乱。国际上日本鬼子正在鲸吞兼并。北方的黑土地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据说日本鬼子已过了山海关。

“这么说俺家的事政府不管了?”唐善人窝着一肚子的气。如果县长敢说不管了或是管不了他就会拿出杀手锏,从今后不再交钱交粮。县长大人像是知道唐善人的心理,亲热的拍着他的肩头说,“政府怎么能不管呢?只是政府要管的事情很多。你家的事只有你自己管”。

“我自己能管还跑来找你?”唐善人着急起来。县长大人依旧缓缓的说,“当然了,政府会给你最大的帮助和支持。我给你几条快枪,再给你二百发子弹怎么样?你家不是有很多家丁吗,让他们轮流值岗。马贼再来,你们只管开枪。我们听到枪声一定会马上过去.”。

就这样,唐善人有了自己的武装。为了扩充实力,他又买了些打猎用的土铳,我们这里也叫土枪。他把家丁分成两个班。白天只留少数人值守,该干活的照样出去干活。只是到了夜里前门的炮楼就增添了守卫。炮楼的顶上和过道里都有家丁驻守。稍有动静家丁们就会看的一清二楚。特别是炮楼的顶上还有备用的探照灯。迎面一照,让来敌只有挨打的份。这不,今夜来犯的马贼丢下一具尸体狼狈而逃。

天亮了,唐家大院又嘈杂起来。烧锅做饭的,喂猪喂牛的,打扫庭院的.....众家丁各司其职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唐善人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没看出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便又回到了上房。自纳了田氏,每日的早餐都是三个人一起吃。唐善人坐在主位,东侧是唐梁氏,西侧是唐田氏。自成惯例,两个女人习以为常。虽是因为争着要伺候老爷而心生芥蒂,可当着老爷的面两个女人还是有说有笑的。待丫鬟翠柳把早餐端来,唐梁氏便主动给老爷盛汤,唐田氏忙着递饼。唐善人坐下开始用餐。布置好老爷的饭菜,两个女人才各就各位动起筷子。

“老爷,门口有位陌生人求见””。看门的家丁大车匆匆跑进来禀报道。

“什么样的人?”唐善人问。

“三十多岁的样子。又黑又瘦。只是那双眼睛很特别,像是鹰眼。我看着眼生,不像咱附近的乡邻。”家丁大车认真的描述着来人的外貌。唐善人听着,皱着眉头朝家丁挥了挥手说,“你去问问他啥事。要是来告帮的(寻求帮助)就给他些钱粮让他走吧。”家丁大车答应着转身走了。唐梁氏看了看唐善人说,“老爷,咱家业再大也不能谁人来求都给吧?你这样做只会招来更多的乞讨者”。

唐善人听她这话看了她一眼。唐梁氏马上住嘴不说了。她知道老爷的个性。但作为家主她又不能对老爷的行为不闻不问。

“年头不好。总不能让人饿死吧?”唐善人叹了口气。唐梁氏和唐田氏连忙点头。唐田氏更是深有感触,如果不是家里缺吃少穿,父母岂能甘心让自己给人做妾?唐善人虽是好人,可必定早有家室,何况比自己大了十六七岁。唐田氏最初不肯。可经不住父母的眼泪。来到唐家唐善人对她很好。吃喝穿用更是随心所欲。过了很长时间,唐田氏才安分下来。唐善人看到她的变化,知道正是收纳她的时候,便让厨房专门做了两个好菜,备了甜酒送到她的偏房里。唐田氏像是明白了一切,有些害羞。也许是喝了甜酒,脸红心跳浑身发燥,却又有了些期待。偏偏老爷是个不紧不慢的人。吃饱喝足,又让人送来了洗脚的热水,这才灭灯上床。田氏初经此事哪里敢动?任由老爷脱去衣服。黑暗中,她只觉得老爷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动,撩拨的自己飘飘欲仙。老爷压到她的身上开始亲吻。她兴奋起来,禁不住要喊。老爷的嘴马上堵住了她。田氏一下觉得自己从天空落到了地上,从此就盼着老爷夜夜来陪。唐善人果然不负田氏,自圆房以后,每晚都宿在偏房。田氏如沐春风,一改初来时的沉默和忸怩,开始在家里巡视指点。佣人见了她,都称二奶奶。起初她还有些听不惯。日子久了,任由他们叫唤。只是见了梁氏,田氏就有些心虚,每每向她弯腰行礼,还要尊称姐姐。梁氏总是爱理不理。田氏觉得委屈,可又不能向谁诉说,只得隐忍再心。唐善人倒没看出什么,每日三餐总要两个女人陪他同吃。

“老爷,来人非要见你。”家丁大车又跑了回来。唐善人站起来看了看两个女人说,“你们吃吧。我出去看看。”说话间,跟着大车来到了前门。

“这位就是唐老爷了?”前门的过道里站着一位矮瘦的男子。他双手抱拳冲唐善人深深一揖。

“为什么非要见我?我不是答应给你钱粮了吗?”唐善人看着他问。

“老爷给的太少了。”来人微微一笑。哦?唐善人听着不由一怔。上门乞讨的还从来没有嫌给少的。他问道;“不知你尊姓大名,何方神圣?给你算我白给的你还嫌少”?

“我乃巨山马贼刘大炮是也。昨天夜里来抢你家的就是我的兄弟。”刘大炮还没说完,家丁们一下围了上来。唐善人镇定自若的朝众人挥挥手说,“你别吓唬我好不好?就你这样的能当马贼?给自己壮胆的吧”?

“不是吓唬你的。这是真的。”自称刘大炮的马贼说,“我的一个兄弟昨晚被你们打死也就算了。只是眼下青黄不接,陈粮吃尽。我们还有三十多名兄弟没有口粮呢”!听他这话唐善人有些相信。他瞪着刘大炮问,“你们为什么要到我家来抢?如果我没有准备是不是让你们得手了?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你们......”

“唐善人息怒。我们打家劫舍不是杀人越货,是杀富济贫。不过我们也不是滥抢滥杀。唐老爷英名在外,我辈岂敢冒犯。只是我手下的一个兄弟,听了你家内线情报,私下来抢的”。

“你的意思来抢我家不是你的主意?你可能还不知道?”唐善人质问道。听口气有些动怒了。刘大炮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周围的家丁说,“你们中间有人吃里扒外。就不怕老爷知道扒了你的皮吗?”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做声。唐善人注视着刘大炮突然说道,“你就不怕我绑了你送去官府么”?

“老爷不会。因为你是大善人。何况我既敢上门就已做好最坏打算。”刘大炮镇定自“我们做个交易。唐老爷,我告诉你这个内线是谁,你能给我多少粮食”?

“我不想知道他是谁。”唐老爷的话让大家感到意外,“我不怀疑我的伙计。他们个个都是我的左邻右舍。虽然是我家的雇工,但我并没有亏待他们。和朱大头周老歪两个地主相比,我给的工钱更高”。

“唐老爷的意思,粮食是不想给我们?”刘大炮打断唐善人的话。

“我知道你们也是被逼无奈。”唐善人叹了一口气说,“可你们要抢就去抢恶霸就去抢粮行。我也不容易的。省吃俭用,还受官府盘剥。一年下来所剩无几”。

“唐老爷来句痛快的。给不给吧。”刘大炮有些烦躁的问。

“不给显得我不够义气。给了倒显得我怕你们。”唐老爷叹了口气看了看大车说,“套好驴车,给他们送几袋粮食。你跟着去吧,等一会把毛驴赶回来”。

“老爷,这样不妥吧?”大车连忙阻止。

“就按我说的去做。”唐善人朝大车挥了挥手,转身拉住刘大炮的手说,“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意下如何”?刘大炮闻听此言赶忙接着说道,“既是唐老爷屈尊大驾,马贼岂敢不从?我愿交老爷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