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把耿光押到市公安局后立即进行审讯,叶超亲自主审。
耿光自认为自己心思缜密,作案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只要自己不招供,警察也拿他没有办法,因此问非所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叶超是审问高手,知道对这种忘命之徒讲坦白从宽的政策没用,只有讲证据用事实说话,攻克其心存侥幸的心理。叶超双眼紧紧地盯着耿光不说话,耿光开始还满不在乎,但在叶超犀利的目光下,渐渐的如坐针毯,目光躲闪。叶超看出了耿光心中的不安,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害万保民一家4口?”
耿光以为杀人后纵火焚尸,他亲眼看到烈火熊熊,心想大火既使不把尸体烧成灰也能清除他杀人的痕迹。所以他矢口否认,还瞎编谎话,说:“我是在万保民家里借宿过,但没有杀人。半夜时他家里发生火灾,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因为害怕警察怀疑我杀人,所以才躲到太子洞的。”
叶超并没有驳斥耿光的谎言,而是叫江文播放他们在凤凰镇医院看望万晓明的视频,耿光看了视频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万晓明还活着,而且还目睹了他强奸杀人的经过。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说:“他还是一个孩子,不可信。他们是大火烧死的,不是我杀的。”
叶超厉声道:“在事实面前你还要狡辩,我们的法医验尸时已经检验到两位老人被你用刀捅死的刀伤,在女尸的阴道里检测你的精液。在事实面前你只有老实坦白。”接着叶超把两位老人刀伤照片和精液DNA比对结果拿给耿光看。耿光在铁的证据面前心理防线崩溃,老实坦白了作案经过,他说:“万保民的老婆漂亮丰满,我住进他家里就喜欢上她了,昨天晚上我吸毒后产生了幻觉,控制不住自己,犯了罪,事后挺后悔的。”
耿光在证据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犯罪动机和作案。叶超认为打开了突破口,决定乘胜追击审问他杀害裴康一案。耿光也承认是他杀害了裴康,杀人的动机就是因为裴康的年龄和身材相仿,为了迷惑公安才杀他的,并交代了杀害裴康的经过。叶超想继续审问他杀害唐倩的作案过程和追寻U盘的下落,但耿光可能是毒瘾犯了,心情烦噪,目光呆滞,问非所答。而且叶超一提到唐倩的案件,耿光就显得很紧张,极力迴避。叶超见一时难有进展,只好把他羁押到看守所,准备第二天再审。因为他是重刑犯,又有武功,看守所给他上了脚镣。叶超特别交代看守所要加强对耿光的看管。要单独羁押,也不能让仼何与他接触。
第二天上午,叶超刚走进办公室,正准备派人到看守所提审耿光。看守所的古牧水所长打电话向叶超报告说,昨天羁押的耿光死了,死因不明。叶超算是比较沉着的人,听了古所长的报告也吃了一惊。看守所管理严格,围墙高筑,外面人是进不去的,他杀可能性是很少的,那耿光是怎么死的呢,叶超急忙带着法医等人赶往看守所。
看守所内气氛十分紧张,一个重刑嫌犯刚送到看守所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看守所责任重大。古所长正在找昨天晚上值班的警察询问,警察一脸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古所长见刑警和法医来了如释重负,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后就把刑警们带到关押耿光的地下监室。耿光是涉嫌3起刑案5条人命的犯罪嫌疑人,被关押在戒备森严的地下监室,有专门警察看守。叶超检查了监室,没有发现外人进入监室的痕迹,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法医李忠义验尸后报告,氰化纳中毒而死,死亡时间4小时,大约今天清晨5时许。
叶超听后感到很奇怪,耿光不是职业杀手,昨天检查了他的口腔,没有藏毒的假牙,手机钱包等私人物品全部被警察收起,衣服都换成看守所的了,而且还戴着手铐脚镣,这毒品是那来的。江文把怀疑目标指向夜晚值班警察,因为只有值班警察才有机会接近耿光。但叶超很快就否定了,因为监室里有监控摄像头,警察不会傻到如此地步。
古所长对叶超建议说:“重犯监室里的摄像头很清晰度很高,昨晚没有中断过,我叫监控室的民警拷贝给你们,你们破案经验丰富,看从监控视频里能不能有所发现。”叶超听后非常高兴,同江文、胡海等几名刑警仔细观看监控视频,只见耿光被关进监房后,烦躁不安,鼻涕眼泪流个不停,似乎很痛苦,可能是毒瘾发作。折腾了几个小时才平静一些。深夜靠墙睡了一会儿。下半夜他靠墙而坐,双眼无光地望着铁窗,似乎在想什么。清晨4时30分,他告诉值班警察说要大便,警察只好给他解开手铐,看着他大便,他趁警察不注意,迅速从右耳内掏出一个细长的塑料小瓶放在嘴里。耿光排便后仍然靠墙而坐,静静的看着铁窗,清晨5时许,他将含在嘴里的塑料瓶子咬碎并吞了下去,很快他两腿一蹬就死了。
耿光自知罪孽深重,若是被警察抓住,无论怎么坦白交代都难逃极刑,还不如自我了断的痛快,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自杀的毒药。因为他藏匿的地方比较特别,警察没有发现。后来耿光的尸体被送到公安局尸检中心,法医在他的胃里发现了被咬碎的塑料瓶碎片。
耿光死因是自杀,但他为什么要急于自杀呢,叶超认为有点诡异。审问耿光时,他对于杀害万保民的家人及杀害裴康的罪行都能供认不讳,但审问到唐倩案件时就显得异常了,一个字也愿多说,说明他在刻意隐瞒什么,他一定知道什么大秘密,他急于自杀也是为保住这个秘密。现在他死了,带走了这个秘密,好不容易抓到线索中断了。
叶超回到公安局后召集专案组开会,分析案情,商讨下一步侦破方向。
江文有些泄气地说:“本以为抓住了耿光就可以找到唐倩的U盘,就可以知道唐倩发现的悬案的秘密。现在耿光死了,带走了一切秘密,那个神秘的U盘也失去了线索。”
胡海说:“耿光的自杀确实使我们损失不少,但急于自杀说明他刻意保守的秘密很重要,我们还是要顺着耿光这条线索查下去。”
接着侯健、田华等刑警也相继发言,也都表示还是要从耿光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怎么个深挖,叶超决定从耿光的人脉关系和拥有股份的梦幻酒吧查起。叶超决定把专案组民警分为两个小组,叶超同胡海、闫东等第一组,调查梦幻酒吧。江文同侯健和田华等为第二组,主要是调查耿光的人脉关系。
先说叶超第一组调查梦幻酒吧的情况。叶超已经化妆到梦幻酒吧暗查过,加上又蹲守了几个晚上,掌握酒吧吸毒贩的证据,决定联合禁毒大队捣毁这个吸毒窝点。
晚上10时许,刑警大队和禁毒大队几十名民警包围了梦幻酒吧,叶超一声令下,民警们冲进酒吧,控制了酒吧经理。叶超带领胡海和闫东等民警冲进5号包厢,挪开酒柜,露出一条暗道。叶超身先士卒,带头冲入暗道,顺着暗道往前走,发现不远处就是一间几十平方米的暗室。摆着几桌子和几张床,灯光昏暗,场面不堪入目。10多个瘾君子或坐或躺地吞云吐雾,几个青年男女赤身裸体在床上鬼混,毫无廉耻。警察的突然出现,吓得他们瑟瑟发抖。警察叫他们穿好衣服,拍摄取证后就开始审问做笔录,叶超发现有一个女人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正是曾经给自己调酒的马静。
经过审问,马静曾是耿光的情妇,与耿光同居了两年,不知什么原因3个月前分手了。但旧情还在,耿光被通缉后大都躲藏在梦幻酒吧的暗室里,每天的生活都是马静安排的。而且还为耿光望风放哨,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告诉耿光。那天叶超到梦幻酒吧暗访,问这问那,引起了她的怀疑,悄悄告诉了耿光,此时的耿光已是惊弓之鸟,匆忙躲到凤凰山万保民的家。至于耿光在凤凰山杀人放火和自杀的事马静还不知道,所以还在梦幻当调酒师。叶超认为马静同耿光的关系非同一般,一定知道耿光的许多秘密,于是把他带到公安局审讯室审问。
警察现在只掌握到马静吸毒,还没有发现其它罪行,因此对她还是比较客气的。没有给她上手铐。但叶超告诉马静,她给通缉犯耿光通风报信也是犯罪。并告诉马静,耿光逃到凤凰山后强奸杀人,焚尸灭迹,犯下惊天惨案,已经自杀身亡。但耿光为什么急于自杀还是一个谜,希望马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警察,配合警察破案。
马静没见过世面,在审讯室里吓得发抖。特别是当得知因为自己的通风报信,耿光逃到凤凰山后强奸杀人,焚尸灭迹的罪行后,知道自己通风报信也是犯罪,为了立功赎罪,积极配合警察破案,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马静说:“自己原来在天都酒吧当调酒师,也不吸毒。3年前认识了耿光并同居,那时耿光也不吸毒,因为有武功,经常参加黑社会打打杀杀的,也染上了毒瘾。为了筹集毒资,和几个黑社会打手合伙开了梦幻酒吧。在酒吧内设立暗室,吸毒贩毒,以贩养吸。”
叶超说:“梦幻酒吧是吸毒贩毒的事我们早就掌握了,希望你提供耿光其他的犯罪事实。”马静想了想后说:“有,阳光小区天台蓄水池的女尸就耿光杀的。耿光说这个女的是一个富商包养的二奶,富商搞得很神秘,二奶觉得好奇,就去调查富商,发现了富商许多秘密并拷在U盘里。富商发现后就花100万元雇耿光杀死二奶并找回U盘。耿光杀死了二奶并抛尸天台水池,也找到了U盘,富商给了耿光100万元现金,耿光给了我20万元,说是对我的䃼偿。其他80元现金不敢存到银行,偷偷埋在他母亲的坟墓里,准备等事情过去后买房住。不过他说他看了U盘,发现了一个和自己身世有关的大秘密,也知道富商的一个大秘密。耿光还让裴康帮他复制一个,没想到裴康偷看了U盘,还向耿光勒索封口费,所以耿光把裴康杀了。”
叶超认为马静的交代很有价值,原来耿光杀死裴康不仅仅是为了迷惑警察,而是杀人灭口的案中案。那么这U盘确是有大秘密,急忙问道:“你知道耿光把复制的U盘藏在哪里吗?”马静摇摇头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