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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关于改造营

自从那兰青开始传授焱炎功夫,号房里就没人再敢欺负他了。即便那兰青后来突然消失,这些人依旧对焱炎毕恭毕敬。这可不单单是因为那兰青的缘故,焱炎刚进号房时展现出的手段,就已经让这些江湖混混对他另眼相看了。小小年纪的焱炎,在江湖道上已经有了自己的风范。

对于可能被送到改造营这件事,焱炎一点也不担心。师傅那兰青曾明确告诉他,他这一生的江湖之路,就要从改造营的少管所开始。尽管这听起来有些离奇,但焱炎相信师傅的预测一定会应验,所以压根不在乎被送进改造营。而且,凭他现在学到的绝技,普通大狱的牢房都不一定能困住他,更何况是改造营呢?不过,他听了那兰青的话,根本没打算逃跑。此时的焱炎,经历了种种,心智和身体发育都已不同往日,虽躯壳是15岁的少年,实际内心已如同23岁的青年。

改造营位于城南的林翠湖畔,不远处便是风景秀丽的玉峰山。

这里环境宜人,春天时花香四溢、鸟语声声;夏天可以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划船、游泳;秋天,四周一片金黄,在夕阳的映照下,景色格外迷人;冬天,湖面结上厚厚的冰层,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还能穿上冰鞋在上面滑行。

改造营设立后,整个林翠湖地区被划为戒严区,游客不能再随意进入。不过,这倒让在此工作的警察有了舒适的工作环境。在外人看来,在这里接受劳动改造似乎如同到了天堂,但这只是不了解改造营的人的错觉。

不知为何,焱炎没有被送进高墙内的牢房,而是被安排在改造营办公楼的最顶层。这里虽也是装有铁窗的牢房,但关押的是不同待遇的对象。改造营分为多个区域,不同区域关押着不同罪行和性别的“学员”(这里所有被改造的对象都被称为“学员”)。办公楼最顶层的区域叫做“绿区”,主要关押一些罪行轻微且需要特殊照顾的人。

这个“绿区”在办公楼的第六层,又分为东西两部分。西区关押成年学员,多是罪行较轻且需特殊照顾的人;东区则是少年学员和部分需要特殊待遇的女学员,主要是一些罪行轻微的女犯,只有一个号房是男学员,那便是专门为焱炎安排的。按照规定,“学员”不能单独住一个号房,于是给焱炎安排了一个作伴的学员。这个学员比焱炎小几岁,只有14岁,犯的是盗窃罪。

办公楼坐落在林翠湖的北岸,面朝风景如画的湖面。林翠湖的东西两面,分别是少管所的黄区与橙区。黄区在东,收押女犯;橙区在西,收押男犯。林翠湖南岸通往市区的方向,没有设置监区,这里是干警干部和干警的宿舍区,也是对外公开的部分,设有家属会见室、招待所、小卖部等。

改造营的成年犯收押在红区,这个区域不在林翠湖滨,而是在林翠湖北岸办公区再向北的玉峰山脚下。办公区后面有一条路通向玉峰山,在玉峰山南麓,依山势建造了几大排监舍,这里才是京城正式的玉峰山改造营。成年犯的主要改造内容是在玉峰山采石头,这是一项劳动强度大、危险性高的工作。

少管所的学员也需要每天参加劳动,主要是糊纸盒子和穿发卡。糊的多数是针剂盒子,偶尔也会糊其他类型的纸盒子;穿的发卡是普通的女性短发卡,十二个一版。这两项工作虽然劳动强度不大,但制定的指标很高,一天不停地做8个小时,快手才能完成,大部分人根本无法达标。这也是改造营强化管理的一种手段。

绿区的学员同样要参加劳动改造,不过劳动内容相对轻松自由,主要负责办公区(包括办公楼及周边区域)的环境卫生打扫,以及干警食堂、劳教犯食堂的卫生工作,还有林翠湖周围的绿化管理等。

绿区的学员白天基本可以在整个改造营自由活动,最南面的宿舍区和亲属接待室的卫生也由他们负责。只有在晚上最后一次点名后,没有准假的学员才需要回监。之后,值班干部会锁好监房、顶楼的楼梯口以及东西区之间的铁门。

绿区学员若得到所长、副所长或区域值班长的批准,在无人监押的情况下可以进城、回家,甚至在外面过夜。少数对象只需每周回来汇报一次,就可以一直留在外面,但需要交一大笔钱,这也是改造营的重要创收手段之一。

其实,在监狱、改造营这类地方,失去自由的不只是学员。那些看押和管理学员的警察、教官,也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自由。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年没几天能离开这里,只有少数人有资格一两周回一次正常社会,与家人团聚。其他时候就只能盼着探亲假或长假了。一般节假日,他们仍需在里面执勤,因为节假日时学员容易因思亲而情绪波动,越狱的可能性增加,狱警和教官的压力也比平时更大。

由此可见,在这种地方,看押者和被看押者实际上都没有完全的自由,只是被看押者被限制在改造营或监狱内,看押者的活动范围相对大一些,但也并非绝对自由。比如,外围警戒线的看守士兵,按规定是不可以随意进入内墙的。

改造营和一般监狱一样,有两道高墙,外墙比内墙更高大。外墙到内墙之间的区域由外部警卫部队负责警戒,这里也是他们的主要活动区域,部队的宿舍和日常训练都在此范围内。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不允许进入内墙。

内墙至监舍的铁栅栏区域,是警察和教官的主要工作生活区域。司法局、改造委员会等专职人员,以及改造营内部警卫警察和管教,基本都在此范围内活动,他们也可以到外围活动。没有提审、押送等任务时,担任警卫工作或其他事务的警察不允许进入监区,只有负责具体管理任务或值班的管教和警察才可以出入监区,且不能随意进入关押学员的监房。监房的日常管理一般由管教指派信任的学员负责。

这样两大群以青壮年为主的人,生活在基本与世隔绝的封闭环境中,会发生什么呢?稍微联想一下,就能想到会有很多故事。改造营内部的生活既单调枯燥,又复杂丰富,因为这里不仅有改造者和被改造者,还有男人和女人,女学员和男学员,女管教和男管教。

有男女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故事,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

焱炎被送往林翠湖改造营的那天早上,羁押所没有用专门押送学员的囚车,也没有给焱炎上手铐,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跑。而以焱炎现在的本事,就算戴上手铐也困不住他。

羁押所的杜所长亲自开车,带着一名警察,接上焱炎后直奔林翠湖。

林翠湖离市区有180公里,到达改造营时已经是中午了。杜所长把车开进玉峰山改造营大门,穿过宿舍区,进入内墙,停在了改造营办公楼前。

一路上,杜所长一句话也没说,到了之后,他拉开车门跳下车,才对焱炎说了第一句话:“呆在车里,哪儿也不许去!”

焱炎倒也听话,一动不动地坐在后排车座上东张西望。这时,他正巧看见一个年轻的女警从院子东侧的一个小门里走进来。

准确地说,这还是个女孩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比焱炎大不了两三岁,肩牌上挂着三级警员,看起来像是刚从警校毕业。

焱炎自从学会了风流门的独门绝技,就一直渴望能找机会体验一下绝技的效果。以前,他和所有青春萌动的大男孩一样,喜欢看女人,而现在从那兰青那里学到了“闻香辨女人”的绝技后,他就更希望能有机会施展一番。

那个小警员从吉普车前面走过时,下意识地朝里看了一眼。这时刚好吹来一阵风,一股清幽的女人香飘进了车内。焱炎顿时坐不住了,这股香味犹如幽兰暗香。

那兰青传授绝技时曾告诉过他,女人的香味有不同的品级,不同品级又有不同的韵味,其中最上等的就是兰香味的女人。兰香又可细分为暗香、幽香、清香、玉香、浓香五类不同韵味的女人。

眼前的这个小警员,散发的香味恰恰介于暗香与幽香之间。这样的女子气质高雅,貌相秀美脱俗,如同生长在山中清泉旁的素兰,有着含蓄而深藏不露的美丽,对男人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焱炎没想到刚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这种类型,怪不得师傅一定要他来这个地方。焱炎在车里胡思乱想时,那个女警员已经离开吉普车,朝着办公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