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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双重元神

焱炎的元神对刚才躯壳的表现颇为满意。心想,这小子果然长进了,不仅有了本事,也愈发成熟了。看来就算让他独自在这地方闯荡,也不会轻易吃亏。或许是时候考虑离开他,去追查那些伤害林楚楚的凶手了。

如今的焱炎拥有两个元神,就如同拥有双重人格。其一为焱炎的“本我”元神,那是一个17岁少年的元神,正直、善良、聪慧且勤奋好学。只可惜,这具元神原本所依附的躯壳已死,在那个夜晚,被人称作“乔哥”的人用一块奇怪的玉石打死在青溪河东岸。

后来,因那诡异的不明飞行物,焱炎得以起死回生,却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直到在号子里被“五子”等人再次打得深度昏迷,他才真正苏醒过来,随之看到了曾经经历的画面,也终于明白自己早已死去,而如今重生的是一个在病床上躺了十年的植物人,巧的是,这个植物人也叫焱炎。

那个植物人焱炎的元神便成了第二元神,一个23岁青年的元神。后来跟着那兰青学习本事的,正是拥有第二元神的这具重生躯壳。不过,焱炎原本的记忆渐渐融入其中,使得他能够自然地施展焱冷炎教过的梦幻拳。

现在的焱炎,两个元神时常会产生矛盾,更多时候,焱炎的第一元神会游离出来。他觉得这种状态很有意思,仿佛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审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焱炎匆匆吃完学员餐,按时来到侧门口,等候苏秀禾。他不想有多余的干扰,读书本就是他喜爱之事。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尽快融入这个地方,毕竟很多事情单靠自己难以完成,需要帮手,而他觉得在这改造营里寻找帮手再合适不过,那些事可不是老实人能胜任的。

焱炎走到侧门口时,看到那里站着一个男孩子,这才想起苏秀禾曾说过,有个叫方格罗的学员会住进他的监室。当初,他对此毫不在意,以他现在的能力,安排这样一个小孩,即便来一个班也不足为惧。但现在想法不同了,他需要一个跟班,就像黑社会里的马仔,也需要几个得力的手下。毕竟,即便自己本事再大,也难以实现今后的一系列计划。

焱炎有些搞不清,究竟是自己的遭遇改变了性格,还是第二元神本就如此。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那个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从未醒来,哪来这样的性格?焱炎决定找个机会,与自己的两个元神进行一次对话,弄清楚这两个前世今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格罗犯的是偷窃罪,今年14岁的他已经是第二次被收管。第一次被收容时,他才9岁,两次皆是因为偷窃。方格罗的父母在他5岁时就离了婚,他被判给父亲。父亲在他6岁时再婚,次年便有了弟弟,从此,方格罗的厄运便开始了。起初几年,母亲未再婚,他还能跑出去找妈妈。可在他8岁那年,母亲也改嫁了,并很快随后夫离开了那座城市。

有一次,方格罗被父亲痛打一顿后,深夜跑了出来,从此再也没有回去。8岁的他开始了流浪生涯,先是在出生的小县城,后来跟着一群流浪孩子到了州府。对于一个8岁的孩子来说,想要活下去,除了乞讨,就只剩下偷窃了,于是方格罗走上了偷窃之路,第一次被收容教养便是在州府。

一年后,方格罗的收容教养期满,可他走出教养所的当天就重操旧业。一个无人管教的孩子,不偷东西又该如何生存呢?方格罗不想回家,第一次被抓时就没说实话,所以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和来历,期满后也只能就地释放。

在州府又混了一年后,方格罗扒火车来到了京城,很快被一个叫肥妞的偷盗团伙看中,成了团伙里小有名气的神偷。肥妞并非女性,而是这个团伙老大的名字,那是一个50岁左右的肥胖男人,为人狠辣,手下像方格罗这样的孩子有20多个,此外还有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打手。肥妞训练这些孩子成为扒手,偷盗所得必须全部上交,每天交不上钱的孩子就没有饭吃。

一年前,方格罗在扒窃一个漂亮姐姐时意外失手,而当场擒住他的漂亮姐姐,正是当时还在实习的苏秀禾。

方格罗第二次被收管,送进了玉峰山。大约半年后,毕业后的苏秀禾被分配到了玉峰山。苏秀禾早已忘记了曾抓过的这个男孩子,可方格罗却忘不了,因为这个警察姐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身手不凡。

方格罗不止一次从男警察手中逃脱,从未被当场抓过“现行”,第一次被抓也不是因为被当场揪住,而是警察端了他们的窝点,将一伙大小贼一起抓走。

方格罗曾颇为自豪,觉得没有警察能当场抓住自己,有几次即便被抓,他也能轻易逃脱。可最后却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女警手里,这让他有些沮丧。不过,他又因拿住自己的是个漂亮警姐而感到自豪。

方格罗被收管后,多次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被苏秀禾抓住的过程,使得“辣手警花”的威名不仅在号子里和玉峰山传播开来,甚至随着一些刑满释放人员传到了社会的黑道上。就这样,“辣手警花”的名头在社会上流传开了。

辣手警花抓贼的本事被传得神乎其神,连苏秀禾自己都不知情。直到后来与其他犯罪分子交手时,她才知道自己早已在黑社会挂了号,还得了个挺不错的绰号——辣手警花。

方格罗刑期不算长,一年半,很快就要出去了。可他没想到,就在快要离开玉峰山时,被调出了中队,来到了绿区,更没想到的是,看管他的竟然是苏秀禾。方格罗与辣手警花迎来了第二次相遇。

方格罗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管教是一年前抓住自己的辣手警花,而苏秀禾早已不记得这个从橙区调来的学员就是当年被自己擒住送进警察局的人。

苏秀禾按照规矩,给方格罗再次宣布了绿区的监规,警告他在这个区域要老老实实接受管理,否则随时会被送回中队。

在所有学员心中,绿区是一块福地,如同天堂一般。这里管理宽松,伙食好,劳动轻松,最关键的是,男女学员可以见面,甚至能适当私下交流。胆子大些的学员班组长,谈恋爱、找机会搂搂抱抱也是常有的事,在改造营这样的地方,这无疑是天堂般的待遇。

方格罗从未奢望过,在离开玉峰山前还能有机会来到绿区,并且由漂亮警姐做管教。他心里很高兴,觉得早出去晚出去都无所谓,出去后还是靠偷过日子,还不如在里面待着。不过,方格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调到这里,管教只告诉他,要住小号陪伴一个特殊学员,至于这个学员的情况,他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学员叫焱炎。

昨天夜里,方格罗很早就进了监室,等着同室学员,却没想到这个学员一夜未归。方格罗暗自惊讶,心想这个焱炎将来或许会成为玉峰山的头号人物,新进学员居然当夜就可以不回监室。

今天一早,方格罗按照分配的劳动内容,老老实实地打扫完了整座大楼的卫生,吃完早饭便到这里集合,等着被管教送到改造营学校去上课。

昨天夜里,焱炎没有回监室,而是离开了玉峰山,不过这得到了毓梵音的默许。他已经脱离社会三个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他需要出去,弄清楚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而他离开的方式和理由颇为意外。

焱炎跟着苏秀禾去了少管所的学校,算是认了个门,随后苏秀禾命令他独自返回监室,并让他在回监室前先去找所长。这是毓梵音的吩咐,她还想再和焱炎谈一次。

其实,这是苏秀禾在故意试探焱炎,也想趁机整治一下这个“小混蛋”。如果他敢借机逃跑,作为教官的她就有足够的理由惩罚他。

于是,焱炎按照来时的路,朝办公楼方向走去。他并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是管教们才可以随意通行的捷径,学员是不允许单独在此行走的,尤其是男学员,因为这条路位于收押女学员的黄区。

当焱炎从那些白色建筑物附近经过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几个姑娘清脆的谈笑声。

“你们快来看,路上有个帅哥!”

“真的吗?在哪里?我看看。”

“哎呦,真帅!”

“喂,哥们,不想看看我们啊?回头啊。”

焱炎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米外白房子的二层走廊上,站着一排年轻的女孩子,她们正搔首弄姿地卖弄风骚,其中一个甚至张开双臂,让上衣飘落,露出雪白,面向他。

焱炎没有回头。他并非没有情欲,只是不忍回头去招惹那些极度饥渴的女孩子。他虽还未真正了解这里的情况,但至少知道前面几个区域都属于少管所,收押的是14岁至不满18岁的少年,这些女孩子和自己的姐姐们差不多大,他绝不会伤害她们。

自从林楚楚被人**致死,焱炎发誓要为她报仇,同时暗自决心,无论何时都不伤害未成年的女孩子。他知道自己学了师傅的独门绝技,虽能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但绝不能用来对付这些女孩子,只能对付成年女性。而且师傅明确告诉他,一个月的时间,仅够记住绝技的口诀和入门技法,还需日后慢慢修炼。

焱炎老老实实沿着来路回到了办公区。

他既没换改造营的衣服,也没剃过头,一路上多次遇见干警和管教,却没人过问他的身份。

焱炎就这样走着,直到走进办公楼,走上楼梯,来到第四层转向第五层的拐弯处,才听到下面有人叫住他。

“站住。你要去哪里?找谁?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