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宇打断他:“我去武校,你回总坛——准确说,是你回总坛一趟。”
舒雅回头,好奇问道:“蓝刑巡在青龙总坛有家?”
“哈哈,我们蓝大刑巡可是总坛出身,和焱炎一样,算是‘坛内子弟’。他父亲是中洲分坛副舵主。”谭书宇解释道。
蓝芩苏尴尬地摸了摸下巴:“提这个干嘛。”
“所以你去总坛更方便。”谭书宇道。
“也罢,我们先回去分头禀报吧。这案子并案后如何处置,让两司商议。”蓝芩苏道。
“我看不必商议,两名当事人都属河东辖区,事发地也在河东,自然该由我们主办。老蓝,你就过来帮忙吧。”谭书宇道。
“理当如此。”蓝芩苏点头。
“那我们先走,让舒雅留下。我的马车留给她,我坐你的车,先去河西再转河东?”
“就这么办。”
舒雅下车,朝疗伤院台阶走去。谭书宇与蓝芩苏驾车离去。
走进病房时,焱炎刚做完灵脉探查,被送回床榻。他依旧无法起身,稍一动弹便头疼欲裂,正捂着额头痛苦呻吟。
主治医师秦华望着他,无奈地对一旁的墨梅摊手。见舒雅进来,秦华转头问:“请问你是?病人亲属吗?此刻并非探视时辰。”
墨梅也在打量这姑娘:小巧瓜子脸,宝石般的眼眸配着长卷睫毛,像极了人偶娃娃;小巧鼻唇,俏皮马尾透着随性,身段窈窕得让人移不开眼。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墨梅确定儿子的武校里没有这般年轻的教习,也想不起坛内有这号人物。
墨梅对秦华摇头,又向舒雅投去疑问的目光。
舒雅笑靥如花:“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舒雅,是河东刑巡司的探员,奉命来疗伤院看护焱炎小兄弟。”
墨梅蹙眉:“我不明白,他现在需要的是医师诊治,而非刑巡看护。”
舒雅却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焱炎昨夜遇袭,同行的师妹至今下落不明。说实话,您的儿子目前仍可能身处险境,刑巡看护与医师治疗同样重要。”
她没说实情——焱炎身上疑点重重,她想在他们不知林楚楚死讯的情况下暗中观察,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墨梅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秦华也默认了舒雅留下。
舒雅自然地走到床前,弯腰轻声问:“现在感觉如何?”
焱炎摇头放下手,急道:“我没事,就是起不来。刑巡姐姐,你们有林楚楚的消息了吗?”
他面色苍白,失神的眼眸里满是焦虑。舒雅看得出,这大男孩流露的是真情实感,心中对他的怀疑消散了几分。
舒雅轻轻握住他的手:“我叫舒雅,你叫我小雅就好。请相信我们。你现在别多想,配合医师诊治,尽快康复才能帮我们查案。”
焱炎点头,情绪渐缓。
秦华转身出去,舒雅对墨梅打了声招呼跟上去:“我去问问医师情况。”
追上秦华后,舒雅道:“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华停步看了她一眼,点头:“去我诊室吧。”
走廊转角处,林楚楚的父亲林子睿刚走过。他妻子得知女儿噩耗后当场昏厥,也被送进了这家疗伤院。此刻林子睿全凭一股毅力支撑着——病床上的妻子未醒,女儿的遗体躺在冰冷的停灵阁,案子毫无头绪,连女儿的后事都无法办理。
舒雅跟着秦华进了诊室,秦华问:“要喝茶吗?”
“多谢,不必了。”
“请坐,舒探员想问什么?”
“焱炎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说实话,我也说不清。行医二十年,从未见过这般怪症。”秦华一脸无奈。
他这副一筹莫展的神态,让舒雅的疑虑再次升起:“能具体说说吗?”
“这病人送来时毫无外伤,却陷入深度昏迷,我们根本无从对症。入院六个时辰后自行苏醒,却喊头疼欲裂,动弹不得。两次会诊都确认他不是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