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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财产分割意不同

其实从陈雅楠内心讲,她并不真的想离婚。五天前俩人吵架之后,她一气之下跑到了店铺。可她越想越憋气。第二天早上,她到店铺跟雇员们说了一声去上货,就真的去找他的那个堂哥了,她的目的是一定要弄清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以便彻底说服李国梁。果然如她所料:他堂哥真的说谎,是李国栋那个不争气的侄子,把人给“捅”了。因为被“捅”的人也是李国梁的亲戚,这一来又和她陈雃楠扯上了关系,这钱还怎么要?为此她还花钱给她这个受伤的亲戚,买了些营养品。既然来到村上,又不得不去了一趟李国梁的父母家,不但没要回钱,还反倒扔下了一千块钱。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这回她一定要好好“吓唬”李国梁,要他“服软”,要他一定记住:这回因为他撒钱和偷钱的事,两个人差一点离了婚!一定彻底治治他这没挣多少钱,却敢乱许愿乱撒钱的老毛病……

第二天,李国梁在单位里很是心躁,到了十点多一点的时候,他接到了陈雅楠特不耐烦的电话:质问他为什么没按点赶到?就等他了,是不是后悔啦……

不想离婚的李国梁,听到陈雅楠强硬和带有嘲笑的话语后,只好说:“对不起,实在是我忘了,好吧,那我现在就去。”

听到了李国梁的话后,陈雅楠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计“耳光子”。本来她是想找个理由,不来民政局的,拖“黄”“拉倒”,可那样她又太“掉价”了!一宿她都没睡个安稳觉:李国梁的毛病要治,但不能治毛病治得真的离了婚呀!要是毛病没治住,却治得离了婚,她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就折兵,人财两空啦。可她的“号”已经“叫”出去了,凭她特要面子的性格秉性,她要是不来,那她在李国梁身上,还不得烙上一辈子的“把柄”呵。虽然她做了一些临时应付的准备,可她还是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民政局。见李国梁没来,她有些暗暗高兴:这回可不怨她了。可是她又觉得,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和她的面子,她还是要一定给李国梁打个电话,证明是他不来没离成的,而不是她“服软”了。可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这是多么好的台阶呀!可是她为了面子,竟然又用把他给叫来了!她真的是恨死自己啦……

李国梁到民政局,她把写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她看李国梁掏出笔,来连看都没看,就要在落款上签字:“唉唉!你怎么也不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写的?你就签哪?”

李国梁看了一眼陈雅楠:“昨天你不是安排好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那、那就不行睡一觉后,我变了吗?”

“变?你这么个大老板,说话怎么还能变哪!变也行,怎么都行。”

李国梁大体上浏览性地看了一遍。而此时站在一旁看着李国梁的陈雅楠,心情颇为复杂,她望着李国梁那身高马大,魁梧潇洒、帅气儒雅的样子,她一瞬间想起了就是他的这副身材与样子,还有他的教养和学识,特别是带她一起参加多种场合活动时,曾是多么的令她的女伴们羡摹呀!这也是她曾经多少次没说在嘴上,却荡漾在心中的自豪与幸福感哪!没想到现在为了治治他的老毛病,却叫她走到了这么难堪的地步……

李国梁看后有了些惊疑:“你还真变了?怎么把孩子和房子又给我了?”

“你别管我变不变,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雅楠,谢谢你这番好心,还是按你原来的安排办吧,事是我惹起来的,还是我净身出户吧,孩子毕竟是个女孩,和妈在一起方便,再说那房子是夫妻共有财产,法律上应该有我的一半,你给我一半钱,房子全归你,我得马上去给我堂哥送去,毕竟是我侄子呵,我借了他钱,你要了回来,我侄子不完了吗!”

“那、那、那不行!你,你要是没了房子,那,那你今后可到那去住呀?”

“哪还不能住呵,我一个大老爷们,好对付,我出去租个房呗。”

“那可不行,你别想一离婚就躲得溜干净,你是不是把离婚的事,也想得太美了,我问你,这孩子是不是你的?她刚上高二,你这当父亲的该不该尽应有的责任和义务,你该不该对孩子接着进行辅导呀?再说孩子一直叫唤着要回家来,我父母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一天到晚地还给你侍候这么个孩子,你就忍心哪?这样吧,房子还是算你的,我们都各让一步,房子和孩子仍然归你,我哪,把你堂哥那要回的钱给他邮回去,这笔账就在店铺你的那一半里扣!这样行了吧?”

“关于店铺的事,那是你辛辛苦苦拼死累活才攒下的,也是你后半生的生活来源,我什么力没出,哪有我什么的一半呀?我要了你这笔钱我良心过不去。”

听到李国梁的这番话,陈雃楠几乎感动得差点就掉出眼泪来,她之所以昨天连夜修改协议,就是要找出一个理由来叫双方产生分歧,叫这婚离不成:“不行!绝对不行!我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孩子必须由你接着辅导,可没房怎么行?总不能跑露天地去呀?店铺也必须有你的一半,否则,那还不叫外人撮我一辈子脊梁骨哇!我看咱们意见分歧太大,一时半晌也说不清楚,咱们先回家等商量好了再来办手续。反正半辈子都过了,也不差这几天,就是离也得离个好和好散哪,我可不想像有的人那样,离了婚之后叫人骂一辈了!”

李国梁想了一想:“不用了,反正早晚也得离,还是早离早散吧,也省得你成天说我没出息,给你丢面子。我看这样吧,咱们该离离吧,店铺那一半我不要,那样我良心有愧,房子也是你的,但你说得对,孩子我是得辅导到底,我可住在你家,就算我租你的房,我每月给你五百元房租和伙食费钱行吗?你放心,等到孩子考上大学时,我立马就搬出去,这就叫做为了孩子,暂时离婚不离家吧,你要是想孩子在家里住也行,一年多的时间,就挨到孩子上大学了。”

说完李国梁用笔在那份离婚协议上,进行了勾勾划划,做了几处修改,而后他对陈雅楠说:“这你没什么说得了吧,这回咱们进去吧。”

李国梁这个决定,令陈雅楠完全没想到,可她为了面子又不能赖着不走。便忙边走边想“主意”,她突然说:“我去趟厕所,等你等得我都快憋死我啦!”

等陈雅楠回来,俩人刚要迈进办理离婚的办公室时,陈雅楠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在听了电话后,焦急地对李国梁说:“咱们店里员工说,工商局和消费者协会的人来了,说是查出咱们店铺货有假冒伪劣的要罚款,叫我得马上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去一趟,处理完了我马上就回来,行吗?”

“那别什么行不行啦!我跟你一块去,工商局里有我的熟人,我和他说说,叫他们少罚点,咱们把假冒伪劣的货给退了,要罚应该罚那些骗人作假的……”

“不用你!不用你!这些人我还对付得了!我也有认识的人,你就别操心了。”

“那就改天再来吧。对了,孩子都上高中了,这事用不用征求她的意见?”

你是吃错药啦?还是脑子进水啦?这事能叫孩子知道吗?那还不影响她学习呀!要叫她知道了,那她还能考上好大学吗?这事绝不行!

李国梁看了看陈雅楠着急的样了:“好吧,我知道了,你还是赶快去处理店铺的事吧,反正这协议这么随便改涂的也不行,正好我回去重打一份。”

陈雅楠一听,忙一把把协议书抢了过来:“还是我来改吧,就你们单位的那些人,什么事叫他们知道了,还不叫他们又传成什么奇闻逸事来啦!”

——望着匆匆而去的陈雅楠,李国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见赵美娟双在忙些着什么。最近一段他感觉这个赵美娟,总是城偷偷模模“忙活”着什么,特别是新上任的副局长来了之后。新来的副局长当过她原来那个县里的副县长,主管过他们局的工作,因跟给市里的“大领导”有师生之谊,提了半格当了他的大秘书,过去她在县里他们曾是上下级关系。他一调来,这赵美娟就利用过去的老关系,开始以尽老乡和老部下的身份,忙忙乎乎地和新来的副局长“搭搁”上啦。前一段她没提上副处也没转成实职科长时,蔫巴了好一阵子,现在却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又伸起腰来了,不过她以前为人办事都是明着说敞着做,她这次不知是学“奸”了,还是学“滑”了,一天到晚不着闲地不知在“咕啾”些什么,还神秘希希的……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国栋拿出那自己打好的离婚协议书,对陈雅楠说:“下午办公室没人,我就把离婚协议书打出来了,你看看,同意就签个字。”

“咦?你怎么一听说要离婚,就这么着急呀?你再着急也不行!我现在没时间:上午咱们的店铺里,确实有一批货叫人给掉包啦。我和工商局的人说好了,我去省城告发那家,他们就不封也不罚了,叫我把全部的假货都拿着,他们也跟我去省城,叫我配合把那个骗子给抓住。同时我还要上一批新货,愿不跟咱们订货的那些‘老客’,还不告咱们违约呀?可上货的钱,你大手一撒扬出去了,没钱上货啦!你倒是出去借呀?这低三下四借钱的事,到头来还不得我去吗……”

听到陈雅楠这样一话说:“你不是把钱要回来了吗?”

“我又给你堂哥家汇过去了,省得你说我不仗义!”

听到陈雅楠的话,李国梁真是心里很感动:“雅楠,这事是我做得欠妥,我真没想到会影响到店铺上货,我真的是对不起你,这事实实在在是我办错了。”

——陈雅楠听这话后心里一热:他可能要说“软乎话”了,她可能又有“台阶”下了,他可能不想离婚了,她瞪大了眼睛等着他把话说下去,可她接着听到的竟是这样一句话:“雅楠,我这欠妥的事,叫你在生意上这么为难,心里真的有些过不去,肯定得有损失,你办事仗义,我应该有所补偿,这样我心里也能平衡些好受些,对你也公正些,你看这补偿多少好,你先大体考虑个数?”

陈雅楠“呯”的一声,把碗用力地摔在桌子上,把筷子也砸在了碗上:“你现在知道欠妥了?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以为我这和你离婚,就是为了你打我那一巴掌和那些钱哪?我是看你这个人这样,没节制地扬手撒钱,我挣多少也得叫你‘败祸’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才离的婚。补偿?我问你,你拿什么补偿?你除了那点工资,和一把没人还的欠条外,你还有什么?吹牛皮说大话站着不腰疼,你能借着吗?好了好了,没工夫和你费话,吃完饭我还得借钱去哪……”

——陈雅楠忍不住又发火了,可发到一半她又截然而止了:他知道他办的这事欠妥了,她达到目的了,可别再火上浇油,再把事闹得不可收拾啦……

此时,李国梁望着狼吞虎咽的陈雅楠,内心真的生出些许愧疚来 ,就像一堆调料瓶子打翻了,酸甜苦辣全都搅和到了一起,不知是什么滋味……

陈雅楠去上货了,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她一回来就生病感冒了,天天去打“点滴”,这离婚的事,也就没有提到日程上来。等到半个多月,她的病好了,她姥姥又病了,不能照照孩子了,又把他们的女儿莺莺,从佬佬家里给接回来了,这一来,家里成天又有个“小祖宗”闹腾着,这离婚的事,谁也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再提起来,只好没时没响地拖了下来,虽然暂时两人都不提了,但二人的关系却还在僵持着、冷战着,这回倒是陈雃楠怕李国梁再提起离婚的事来啦……

这样的日子,不知是为了过多少天,到了又一个周末,莺莺被妈妈打发回去姥姥姥爷了,陈雅楠说,在外边有聚会很晚才回来。从来不档醉酒的陈雅楠,今天喝得醉醺醺的,浑身都是酒味。她摇摇晃晃地摸进了屋,呼着喊着要热死了,竟脱得一丝不挂,在喝完李国梁递给她的矿泉水后,稀里糊涂地就“近”钻进了李国梁的被窝,而且她的手不知是酒烧的,还是不特意的,胡乱“扑棱”着竟“无意”伸到了李国梁的短裤里,她又开始用手“鼓捣”起的李国梁来,李国梁便提醒她:两个人正要办离婚哪,没想到醉意浓浓的陈雅楠,竟不知是酒话还是真话说:“这、这还不是没离嘛,俩入睡不还是合、合法吗?我这月经刚、刚过,正是想得时、时候,没、没离婚,你、你就得有义务……”

面对着这么一个又气、又恼、又没办法的醉媳妇,李国梁叹了一口气,只好任她了,不知是陈雅楠真的刚过月经,还是因为醉酒乱性“来劲”啦:搓揉与拍击同舞,癫狂和嘶叫共鸣,也许夫妻两个人因为闹离婚,好长时间没做“床上运动”的缘故,陈雅楠几乎是使出了全部的本事和浑身解数,终于迫使“憋”了这么多天的李国梁,也身不由己地“翻身上马”,“披挂上阵”了,在那个闪着柔和睡眠灯光的卧室里,又一次合奏起已经久违了的新婚蜜月般的“合旋”!两手紧紧抱住老公的陈雅楠,把老公抱地紧紧的绝不肯再撒手: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聚会,也没真的醉酒,这一切都是她殚精竭虑精心安排的,直到此刻,她才把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了,有了这样的床梯之欢,她知道李国梁再不会提离婚的事了,她达到目的啦,她是真的高兴,真的兴奋,同时,很少喝酒的她,为了演好这场戏,也为了万一被李国梁拒绝了,事后有个醉酒借口,她不得不真的灌了几大口高度酒,其余的洒在了衣服上,此时发作的酒力,更加剧了她生理不可抗拒的激奋,她不再是演戏了,而是真真切切地临界到了女人高峰期时,无法自控的癫狂状态……

第二天她醒得很晚,起床的时候李国梁早已去上班了,她不但发现她的嗓音变昨沙哑了,她还发现:她和李国梁同居的褥单上斑迹一片。看到这一切,想起了这幕假戏差点成真的前前后后,想起了这些天她地殚思竭虑和疲惫不堪,更想起了她昨天晚上,在策划实施这几乎是最后的一招之前,她不知其结果是否能有挽救,还是更加恶化时的那种心神不宁,她赢了!她又重新拥抱了老公!她本想笑,可还没等她笑出来,反倒是悲上心头,一把抱住被子趴在床上,嘶哑地失声哭起来……

从此,两人离婚的事,真的就相互不再提起了。这对陈雅楠来说,就好像生活中的一段历史,虽然在这章这节中,波折多了一些,“风险”大了一些,但它过去毕竟就过去了。可这段经历对李国梁来说,却是他遭遇升迁上的“重大”打击后,他在家庭里遭遇到的一次更为“严重”地情感上的打击。自此后,他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家外,都开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更加意志消沉和更加情绪低落了。其实,就是他这次所以能和陈雅楠,又继续“鼓捣”到一张床上,那倒也不是陈雅楠的“床上功夫”,起了什么主要作用,最主要的原因,是陈雃楠有意无意击中了他的软肋,此刻在他那颗单位受挫夫妻失和,伤痕累累不断滴血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还在支撑着:他之所以做了忍让、做了接收,那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陈雅楠把他心中的宝贝女儿,给接回来了,那是他的另一根精神支柱,最后他默许了不离婚,就是他舍不得这个孩子,这个乖巧可爱极了的莺莺,这个几乎是他从小带大的心肝宝贝女儿。她妈妈做买卖太忙,很少有时间照顾她,莺莺从小几乎是跟着爸爸长大的,她也跟爸爸特别好,如果说这个家庭是由三个人组成的,那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比例,至少得占百分之八十。此时,在李国梁那烦乱无序已被凝结得有些麻木的思绪里,也只有牵连孩子的这根神经,还始终在跳动着,并一直在闪烁着悠远的光亮,此时,在他那生命的河流与隧道里,只有于此还流淌着一份亲情与希望的血缘,律动着一种期待未来的心脉……

新提的大局长和新来的常务副局长,考虑到李国梁和赵美娟两个人毕竟是局里的业务尖子,这次两人都没提上后,都特别的消极,不仅不利于开创出工作新局面,甚至影响了现在的工作顺利进展,同时也为了调动两个人的积极性,便先后数次找了组织部和市里的诸位“大领导”,做了多次“工作”后,获得同意对局里部分人员和科室做了调整。其中大局长为了感谢李国梁两口子帮助调动女儿之功,经常务副局长同意,令他绝不敢想的竟安排他做了他们局,破天荒地局长“助理”!他不但有了一份新的机会,同时又有一间自己单独的办公室,为此他多多少少心理上有了些许安慰,至于工作职责嘛,也清闲得很:就是哪个局长有事忙不过来时,他就跟着“助理助理”,再不就是局里来了什么领导和客人了,他跟着办公室一块接待。对于这样的安排,李国梁一开始感到挺好,可时间长了,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忙惯了的李国梁,没想到他这个省市有名的业务尖子,愣是百无聊赖“活啦”地给“闲”起来了!后来他才知道:他这个所谓的局长助理,实际是一种内部安排,实际上在编制上并没有领导职数,他仍还是个主任科员,他渐渐感觉到,这好像是对他一种只能利用不能征用安排的安排。可他的这次调动,对陈雅楠来说却很高兴:一个是那个叫她总有些不放心的骚老娘们赵美娟,不再和她老公李单独待在一个办公室啦,再一个就是叫她在同学和朋友面前,总算是可以找回些面子啦,在一般人的理解中,局长助理那一般都是领导的红人,那是提拔的重点人物,大家说她好日子快来了,虽然现在是局长助理夫人,那就离当局长夫人不远了……

李国梁到属于自己的单间没多长时间,就发生了一件叫他特别憋气的事:这大局长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和用意,他的办公室,居然在新来的副局长的办公室里,另外用软间壁搞出来的。这软间壁竟“软”得二局长说话办事,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大局长又时常找他问:二局长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什么“动静”告诉他,这新来的二局长有市里“大领导”的后台,小心别把咱们“拱”下去,要是把他这个大局长“拱”下去了,你这个局助也就做不成啦!李国梁感到:他这成什么啦?他这不是这边成了大局长的“间谍”!那边又做了二局长的“小人”了吗?可这两人一个是大局长一把手!一个是有着市里“大领导”的后台,他又谁也得罪不起。为了避嫌,他只好在二局长在的时候,经常性地到各科室 “串门”,以便躲开其中的是是非非。这一来反倒在大局长和二局长两方面都没讨好:大局长为此和他“生分”了,二局长以为他肯定是心中有鬼,更加防备和瞧不起他。可同事们并不知道其中内幕,看他乱逛闲得“腻歪”,不久就给他重起了外号:这回不再叫“雷锋他二弟”了,起了个局助“二大爷”。可没想到李国梁的这种情况,陈雅楠又觉得挺好,这“局助”名义上好听不说,实际工作上又没啥事,可不再像以前一天到晚总是那么忙了,尤其是有了什么“急活”,一整就“白没黑”的加班,有时累得回家连饭都不想吃,穿着衣服倒在床上就睡觉了。甚至连两口子床上那点“活”,也跟着变得没有了规律。这回她老公终于不再那么忙活了,有一定的时间帮她做些家务事了,不但辅导孩子有了保证,就连中晚饭也基本上都是李国梁包了。再说一个正当年的大老爷们,在单位工作又不累,没什么正经事干,吃饱喝足了,就有了一定的力气和精气神,在床上能叫她这个也是正当年的媳妇,每周都能让她满足好几回。为此陈雅楠硬是拉着李国梁,请了那个当电信老总的同学,好好“聚”了一顿:她感谢是他调整了大局长女儿工作,大局长才有对她家国梁,这样名义上好听工作又清闲的安排,这不但使得她的家里和孩子,有了更多地照顾,也使得她有了更多一些那种不便言述的,如狼似虎年龄段女人生理和心理,同时需要的“床上运动”所带来的惬意……

——后来直到局里出了一件天字号大案,李国梁才知道:对的他工作的安排,竟是大局长的一箭双雕:大局长获得信息:赵美娟一直在背后,偷偷调查大局长和局里的账目材料,更令他没想到的这“有背景”的二局长,来了没几天就和赵美娟“搭估”上了,种种迹象显示好像要把他“哄下台”,他开始有些坐卧不宁,他特需要“了解”这二人的“动静”,他需要一个能够知情并老实可靠听话的人,他想来想去李国梁没那么“花花心眼子”,是个可以“利用”的人选,于是他借还李国梁俩口,安排女儿的顺水人情,“创造性”安排他做了“局助”……

而二局长自来到局里之后,总觉得大局长多年经营的这块地盘,他有点水泼不进针扎不透,他成了名义上的摆设。好在碰上了当年的部下赵美娟,这个当年在县里就令他心动的大美人,不但主动投怀送抱还为他指点迷津,二人“结盟”不久,就制定了一个详细大胆的“政变”性的计划,只是他刚来局里时间不长,这事还得缓一缓,他还没完全站稳脚跟,他不能做鹬螃相争渔翁得利,打死了老虎,却叫猴子占山成了王的事。他知道这李国梁是个学者专家型的专业干部,他和赵美娟的计划的成功与否,还需要这样的人才,因此在这点上,他没听赵美娟的意见,他觉得对李国梁这样的人,不应该一棍子打死,尤其他听说李国梁这个人,不但业务上出类拔萃,人也挺能干,真要他和赵美娟的“计划”实现,他要当“一把手”的话,出业绩留着他还有用。于是大局长和“有背景”二局长,两人明争暗斗的结果,便把李国梁放到了一个各取所需的“闲职”上。李国梁成了一个“公用”的实际上没用的局助……

——自打从闹了离婚事件后,陈雅楠对家对她老公的认识,也有了新的认识:李国梁四十刚出头,正科级,硕士研究生,专家学者型的专业干部,人又长得高大潇洒帅气,除了抽几口烟外,没有其他不良嗜好与毛病。特别是通过这次假离婚,她没想到:她在提出离婚时他竟敢同意离,而且还看得出,真有和她离的意思,她有点心慌了,她重新审视了一番他们现在相互的状况:从来没有过什么家庭危机感的陈雅楠,开始感到有潜在的危机了。为此她不仅在衣着服饰美容化妆上,开始了全面“升级”,就连凡是她觉得对她形象不利的地方,包括言谈举止,都开始了克制和改变,并努力地淡化留在李国梁身上,那种“妻管严”的痕迹,尽可能地向“温、良、恭、俭、让”方面看齐,她还有事没事地总和老公套套“近乎”,不但白天夜里,都尽可能地叫他满足和高兴,有时还查查他的兜里,有没有钱了,少了的时候偷偷多给塞一些,叫他人前人后脸上有光,她还有时把店铺的事也和他说说,尽管他不愿意听。通过这次假离婚她切实地感到,或者说是一种发现:她原以为:这个成天生活在一起,自觉得再熟悉不过了的李国梁,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因为有了她陈雅楠,才有了他现在的一切,他应该对她终生感激,唯她是从的老公了!他不但有自己的主见,并也可以有自己对婚姻的选择了!她也不再是那个家里家外一切,都说了算的陈雅楠了!现在他们之间平等啦,她不再居高临下啦,甚至他比她反过来倒优越了!这使她想起她有几个离了婚的女同学,离婚后过的那种孤苦寂寞的日子和状态,特别是男人离了之后,很快就有了比原配更加年轻漂亮的新欢,而女人再婚,则大多找不到相配的合适的男人,那肯定缺损了生活的完整圆满而不如意。她有时暗自感谢这次李国梁“偷钱”的事,这才使她有了今天这样清醒地认识:可她同时也知道,不管她花多少钱来装扮自己,那毕竟阻挡不了走向人老珠黄不再秀色可餐,而她老公现在也不再需要靠她,再“跳龙门”啦,而现在的她,充其量是个有了点钱的“个体户”,她是在做着一份生意,可那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只有家、老公、孩子加上店铺,不可或缺地结合在一起,那才是她生活和生命的全部!她下决心要从现在起精心维护这个家,她不能没有这个家,不能没有这个老公,至于“官位”和“面子”有了更好,就是没有,那也不再显得像原来那么重要!她现在开始要对这个家、对孩子,尤其是这个老公,要像对待她的店铺一样地去好好经营,她不敢想:有了钱,却没了老公,没了家的日子……

可陈雅楠的这些变化,李国梁并没多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这场叫他很伤心极了的离婚纠纷,最后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双方让步才达成的结局:他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孩子就像他的命根子,从小到大基本上是他喂、擦、洗、涮带大的,从幼儿园开始接送一直到上高中,他参加了所有的家长会,承包了对孩子的所有辅导,享受了和承担了孩子绝大部分的喜怒哀乐,为了孩子,他能忍不能忍地什么都可以忍,可是对陈雅楠,他确实产生了老是坏他好事的感觉,但为了孩子,他还得和她凑合下去,为给孩子一个好的环境,他也不愿意和她无谓地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