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智擒鼋怪
阮小二打死了癞蛤蟆,替刘莲花报了仇,按照癞蛤蟆的口供,找到老疙瘩的尸体安葬好,便带领刘莲花上了岸。岸上鸟语花香,使重见天日的刘莲花触景伤情,不由地掉下泪来。
“大嫂,深仇已报,为何又添烦恼?”
“恩人不知,小女子自从十八岁死去了爹娘,被人卖给了老疙瘩。老疙瘩也是个没爹、没娘的苦孩子,自从娶了奴家之后,倒也和和顺顺,安度光阴。现如今老疙瘩已故,撇下奴家好不恓惶!”刘莲花说罢又哭。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座鸭棚前。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手拄拐杖凄凄哀哀地呼唤:“菱花,我的女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阮小二、刘莲花听到老汉痛苦的呼叫,心中“咯噔”一声,这老汉难道就是被害女菱花的父亲?二人动了恻隐之心,不约而同地走向老汉。
一群麻鸭被惊动“呱呱”地鸣叫着飞下了水。老汉警惕地直楞起耳朵。
“老人家不用怕,我们是过路的客人,口渴了找碗水喝!”阮小二怕惊吓着老人,压下欲问的话题说。
老汉叹息一声说:“唉!要是我女儿在家,甭说要碗水喝,就是吃顿饭,她也会马上给你们做!”
“老丈,你的女儿不在家?”
“半个多月啦,我那女儿去采莲蓬,不知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老汉掉下了眼泪!
阮小二上前搀扶着老汉坐下说:“老丈,你那女儿是不是叫菱花?”
“是啊,客官,你见过我的女儿?”老汉激动地站立起来,拉住阮小二问。
阮小二想:若把菱花被害的实情说出来,老人肯定受不了打击,决定先隐瞒下去再说。
“老丈,我见过菱花了,她正在济宁州市场上卖莲蓬呢!”
“这个丫头,我想她想得都快发疯了,她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呢!”老汉低头深思了一会儿又审问了一句:“客官,您再说一遍,我的女儿在哪里?”
阮小二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老汉苦笑了一下说:“客官,谢谢您的好意,我的菱花回不来了,因为她从来就没到过济宁州去!”老人眼中露出悲怆和绝望,几颗混浊的泪珠滚落下来。
“爹,您老不必难过,女儿回来了!”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刘莲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一头扑倒在老人的怀里哭了起来。
老人颤抖着双手摸索着说:“菱花,我的好女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来,让爹摸一摸你瘦了没有?”
老人把刘莲花揽在怀里,两只手激动地摸索着她的面颊,失声说:“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女儿是个上宽底窄的瓜子脸,你却是个圆圆的苹果脸!”
“爹,我是你的女儿,你就收下我做你的女儿吧!”刘莲花情真意切地说。
老人一脸困惑,沉默不语。
阮小二见再也无法隐瞒,便把菱花遇害,活捉癞蛤蟆智取口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老人听后犹如五雷轰顶,两眼一黑,双膝一软栽倒下去。
阮小二、刘莲花急忙把老人搀扶住。老汉因为失去了女儿,痛不欲生。
阮小二同情地劝慰道:“老丈,人死不能复生,您老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刘莲花也是个苦命的女子,您不妨就收下她做个义女吧!”
老汉点头赞成。
刘莲花请老人上坐,跪倒在地给老人磕了三个头,行过拜义父大礼,便忙着烧火做饭。一时饭菜齐全,三人吃罢,天渐渐黑了。老汉撮唇吹了声响亮的呼哨,一群麻鸭摇摇摆摆走进圈里。这群麻鸭一共三十二只,除了两只公鸭外,天天都能如数产下三十枚蛋。老人让刘莲花帮助清点鸭蛋的数量说:“人遭厄运鸭也欺,自从菱儿失踪后,这群扁毛的畜生也不好好地下蛋了。往日一天能收获三十枚蛋,现在竞连十枚蛋也下不了啦,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夜深了,老汉独自一人守护在鸭圈旁,这三十二只麻鸭可是他的命根子呀。
“嘎嘎嘎”半夜时分,麻鸭受到惊吓,恐慌地鸣叫起来。
“有贼?”老人紧张地呼叫起来:“抓贼呀,有贼!”
阮小二挥舞着朴刀扑向鸭圈,就在他跃步跨进鸭圈之际,只见一条茶杯粗细的白花蛇正一口一个地吞噬着鸭蛋。
“原来是这个畜生!”阮小二一跃而进,挥动朴刀便砍,白花蛇听到人声,躲过了砍来的朴刀,尾巴竖起犹如一条钢鞭“啪”的一声把朴刀扫飞。手无寸铁的阮小二面对凶猛的大蛇,不慌不忙,叉开五指,运气纳功“轰”的一声,推出一掌,这一掌足有千斤之力,击中蛇身,直把一条百余斤重的大蛇击出两丈多远。
这时,刘莲花和老汉也都手握棍棒围拢上来,呐喊助威。白花蛇见阮小二人多势众,不敢恋战“哧溜”一声窜进微山湖里不见了。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阮小二终于赶走了大蛇,为了防止白花蛇再次来偷鸭蛋,他们想了个办法,找来几块拳头大的生石灰,打磨成鸭蛋的形状,放进了鸭圈里。
子夜十分,白花蛇果然又来了,只见它浑身的鳞甲闪闪发光,昂起头听了听动静,便从湖水中爬了上来。鸭群一阵躁动,白花蛇看到圈边上椭圆形的石灰蛋,误认为是鸭蛋,张口就吞,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六枚石灰蛋全部吞进了腹中。阮小二、刘莲花和老汉三个人悄悄起来,观看蛇的动静。只见误食了石灰蛋的蛇,被灼热的石灰烧得在鸭圈里翻滚起来。因为生石灰遇水之后,就会被溶解,溶解了的生石灰,便会散发出强烈的高温。就在白花蛇被生石灰烧得精疲力尽之际,阮小二挥手一刀,把它拦腰斩断,接着又连砍六刀,终于把白花蛇杀死。
三个人松了一口气,正待回房休息,忽然听得岸上村庄里隐隐传来哭声。
半夜三更,什么人如此烦恼?
“老丈,莲花,你们回房去吧,待洒家过去察看一下!”说罢,甩开大步朝哭声奔去。微山湖边上有一所庄园,庄园里亮着灯光,灯光下老庄主正坐卧不宁地踱着步,嘴里忿忿地骂:“畜生,造孽呀,畜生!”
牙床上,有位小姐掩面哭泣,她的老母亲即愤怒又爱怜地拍打着女儿的肩膀说:“孩子,你说话呀,究竟是哪家的后生做的孽?你说出来,我们也好找他的爹娘讨个说法呀!”
“娘,您就别问了,我说不认识他,你们能相信吗?我不活啦,我不活啦!呜呜……”
小姐哭得十分伤心,趁爹、娘不注意,摸起桌上的剪刀向心窝扎去。
“不好啦,女儿自杀啦!”
阮小二听到呼唤,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还好,剪刀只插破了一点皮肉,便被阮小二一把夺了过来。小姐得救了,小姐的爹娘看着贸然闯进来的陌生男人,一下子气冲顶梁,抓住阮小二便打:“你这个畜生,是不是你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害了我的女儿?今天我们老两口就跟你拼了!”两个老人说着便打。
阮小二被弄能满头云雾,一边躲闪,一边解释说:“老人家,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坏人!”
“你不是坏人,半夜三更来我家干什么?你还我女儿的清白!”
“爹娘你们快住手,不要冤枉了好人,那人的相貌,虽然女儿在黑暗中没有看清,但也分明记得他不是这个样子!”
“我的女儿你终于肯说话了,你就把事情的经过给爹、娘说一说吧,也好让爹、娘替你作个主啊!”
小姐羞愧满面,只好把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今年三月三,孩儿赶庙会,半路上突然来了一阵风雨,那阵风雨又腥又膻把女儿的衣服都打湿了,女儿便躲进了附近的龙王庙里,藏到神龛后面,脱下湿衣服把水拧干,就在女儿赤身裸体之际,神龛后面突然卷起一团腥膻的怪风,直吹得女儿毛骨悚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后来,女儿便感觉身体不适。于是,便穿上衣服返回家来。回家后,盖上被子蒙头大睡,不料半夜时分,突然听得窗外风雨交加,那股腥膻味的风雨扑门而来。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女儿急欲掌灯,身体却被什么东西压住怎么也爬不起来。后来,便昏昏迷迷地睡着了。第二天精神恍惚,还道是昨晚遭了梦魇,岂不知到了第二天半夜,那阵腥膻风雨又来了,还听见“啪嗒、啪嗒”的雨点声,门又“吱呀”开了,随后便和昨天晚上一样,女儿又失去了知觉。再后来天天如此,女儿便多了个心眼,悄悄藏在壁后,到了半夜时分,那阵腥膻风雨果然又来了,女儿手持明烛从壁后闯了出来,对着那团黑影一照,只见那团黑影就地一滚,却是一个白面书生。那书生长得眉清目秀,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眼中噙着一汪泪水,可怜兮兮地说:“天在下雨,小生一时迷途,万望小姐能留住一宿!”女儿见那书生可怜便答应了他的请求,把他留了下来。天快亮时,书生爬起来就走,并与女儿约好第二天晚上再来。
从此,天天半夜来,鸡叫走,一晃就过去了半年。今天晚上他突然托梦对我说:“今天不能来了,因为家中出了事故,有位龙公子遭了难,被人砍了七刀,一族人都在为他办理丧事!”果不其然,今天晚上就没有来。小姐一口气说到这里,感到一阵恶心,趴在床上呕吐起来,显然她已经怀孕了。
老庄主看着女儿萎靡不振的样子,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口里不住地念叨:“造孽呀,造孽!”
“老人家,不要着急,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只学会了一门说姻缘的学问,就是有个把妖魔鬼怪,我还会点小法术,替你拿妖除邪。你的女儿既然怀孕,不妨这事就这样处理,那人若是良家公子,就把小姐许配给他为妻。若是妖魔鬼怪,在明天晚上他来时,便让小姐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依计而行!”
庄主一听连连答应说:“好好好!”
阮小二说:“计是好计,但是得有好酒好肉,方可施得!”
老庄主说:“有,有,有!家中有的是酒,有的是肉,只要好汉能帮助我们除掉孽障,便是天大的恩惠!”说罢倒身便拜。
阮小二一把掺住道:“老人家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庄主被阮小二掺住,叫夫人到面前吩咐道:“浑家,你到厨房叫伙夫弄一桌子酒菜上来,我陪好汉喝上几盅!”
酒菜齐备,阮小二和老庄主对饮起来,阮小二一碗又一碗直喝了个酩酊大醉方才罢休。庄主让人拾掇好厢房,铺好被褥,请阮小二就寝。
一宿无话,早又到了翌日黄昏,阮小二让庄主搬来两大瓮酒,摆上一些狗肉、牛肉、嫩鸡、肥鹅,大吃大喝起来。
庄主陪伴桌前,只见阮小二抱起大瓮嘴对着瓮口:“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十斤白酒喝了个精光,嘴里还直嚷嚷着要喝。庄主深怕阮小二醉酒误事,便不再上酒,只上些鱼、肉给他吃。并且劝阻说:“好汉爷,府上有的是好酒,今天权且寄下,等拿住了妖怪再喝吧!”
阮小二哈哈大笑说:“好一个小家子气的庄主,罢罢罢,待我替你女儿出了这口鸟气再喝!”
月黑风高,正是魑魅魍魉夜。阮小二着衣躺在房檐下的一条长凳上,守护着小姐。子夜,一阵风雨骤来,秀房的门“吱呀”一声被吹开了,星光下只见一条黑影挤进了秀房。小姐急忙秉烛掌灯,不料那团黑影“噗”得一声把灯吹灭:“娘子,不必掌灯,昨天晚上一夜未睡,眼睛发涩!”说罢,便急于上床与小姐作爱。小姐忸怩了一番,挣脱开那团黑影说:“相公,我俩认识半年多了,奴家还没有真切地看过你的尊容呢!”
“娘子,看,我也是这个样子。不看,我还是这个样子。看与不看又有什么两样呢?”那团黑影拒绝说。
小姐不再答话,却趁其不备“刷”得燃亮了蜡烛,烛光下那团黑影在地上一滚变成了一位美貌英俊的白面书生。那书生害羞似地用衣袖遮蔽住灯光说:“娘子,不要闹,我这几天害眼病怕光,快点把灯熄灭了吧!”
“相公,今日非比往常,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所以特意准备了一桌子酒菜,来,我们二人畅饮一杯!”小姐按照阮小二定下的计谋而行。
“娘子,我不会饮酒!”书生推辞。
“相公,你知道我要告诉你一个什么好消息吗?”
“娘子,我不知道!”
“那你猜一猜么!”
小姐看着风度翩翩的丈夫,撒娇地说。
“娘子,夜已深,我们还是早早入衾吧!”面对满桌的美酒佳肴,书生似乎没有一点食欲。
“不嘛,不嘛!你还没有问我要告诉你什么好消息呢!”
“好啦,宝贝,那你现在就告诉我吧?什么好消息?”书生伸手搂住小姐的脖子问。
“告诉你可以,你听了之后,就得陪我喝两杯!”
“好好!我答应你!”书生被小姐纠缠不过,无可奈何地说。
“你把头伸过来!”
书生把头伸了过来。
小姐伏在书生耳朵上说“我怀孕啦!”
书生一听“啊”的一声大叫:“我老鼋有后代啦?”
“什么?你……你……也姓阮?”小姐听书生说老鼋不由地大吃一惊,暗暗地想:不会是阮小二一家子吧?
正在小姐惊疑之际,一颗石子从窗外飞来,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小姐立即心领神会,恢复了精神。她知道阮小二在提醒她快快行计。
书生听说小姐怀孕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小姐又满满地为他斟了第二杯酒,那书生又一饮而尽。小姐一连斟了三杯酒,那书生一连饮了三杯,得意忘形之际便现出了真相,原来这书生不是人,而是一个千年鼋龟。
小姐看到现出原形的鼋龟,惊恐得“哎呀!”一声大叫昏死过去。
阮小二闻得声音,手握朴刀冲了进来,大叫一声:“孽障拿命来!”
千年鼋龟被酒精麻醉,但道行非浅,见有人杀来,身体一抖,把脱在床前的衣服迅速穿好,原来,那堆衣服是他的乌龟壳。
阮小二挥刀直上,一招仙人指路,朴刀刺向鼋龟胸膛。千年鼋龟不愧是成精之怪,龟头一缩躲了过去。阮小二迅速抽刀,又一招力劈华山,当顶劈去,那鼋怪呼地吹出了一口仙气,卷起一阵腥风,把阮小二手中朴刀吹飞。阮小二赤手空拳,双掌齐发,施了一招八面威风掌把鼋怪罩住,鼋怪酒精发作,不敢恋战,驾起一阵狂风,冲破窗子飞了出去。
“不好了,妖怪逃跑了!”
“不好了,妖怪逃跑了!”
庄丁们大呼小叫地吆喝起来。
阮小二见众人惊恐不安的样子,安慰说:“各位莫慌,那鼋怪跑不了,我已经吩咐小姐在它醉酒之际,用纫了针的长线别在了它的龟甲上,不论它逃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得到它!东方欲晓,趁鼋怪酒醉未醒,施不起威风来,大家跟我来,一起去追鼋怪!”
这时,被吓昏了的小姐在爹娘的搀扶下,手里握着一团线轴,颤巍巍而来:“恩人,小女子多谢救命之恩!”
“此刻不是说话之际,我们还是顺着放出的长线搜寻鼋怪要紧!”阮小二掺起小姐对庄主说。
老庄主一声令下:“庄客们操起家伙,跟随阮大侠去捉拿鼋怪!”
庄客们各拿斧头、镰刀、铁锨、钢叉,吆吆喝喝地跟在阮小二身后,顺着放出的长线,搜索前进。
阮小二手拿钢叉走在最前头,他们跋山涉水,走了约摸十几里路,才发现那绳头直向龙王庙后的黑水潭伸去。
这座龙王庙便是半年前小姐赶庙会避雨的地方。因为她脱光了衣服在神龛后面晾晒被黑水潭鼋怪看到了真身,才动了淫心。那鼋怪跟龙王三太子小白龙交往甚厚,经常串通在一起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昨天,小白龙因为偷食鸭蛋,被阮小二巧布石灰蛋砍了七刀,今天鼋怪又撞到了地煞星阮小二的手里,也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阮小二率领一帮庄客,眼盯着坠入深潭的线头,怎么也扯不动,扯一扯,水潭中便会:“咕嘟嘟、咕嘟嘟”冒出鸡蛋大小的水泡泡。众人不住地呼叫:“鼋怪就在水下!”、“鼋怪就在水下!”
阮小二一摆手说:“莫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所有拿钢叉的庄客们都过来,我们一齐往吹泡泡的地方扎!”
拿钢叉的庄客们都围住黑水潭对准吹泡泡的地方异口同声地喊:“一、二、三!扎!”三十多把钢叉齐向水底扎去,不一会,便翻滚上来一股血水。钢叉扎在了鼋怪的龟甲上。千年鼋怪在水下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动了。众人把鼋怪打捞上来,只见那鼋怪足有磨盘一样大。
众庄客欢天喜地把鼋怪抬回家,炖了一锅甲鱼肉,每人分享一碗。唯有分给小姐的那碗,小姐怎么也不肯吃,乘人不备,投进了灶膛内,待烧成了灰烬,用布包好藏了起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十月怀胎,一日分娩。小姐生下了一位小公子,这位公子,长得龟头蛤蟆眼,但却十分聪明,读书一览十行,过目不忘。后来,便成就了一番大业。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说。单说阮小二智擒鼋怪的事轰动了济宁州,济宁州知府便派了两个都头来请阮小二去做官,阮小二厌恶官场,谢绝了知府的好意,重操旧业,依然干着打渔为生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