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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高速公路碰瓷

潜水员从海底打捞起来的行李箱里装满了碎尸块,经法医初步鉴定正是前天晚上失踪的米蕾。徐勇让孙江和孔山把碎尸块运回尸检中心尸检。自己和郑强等刑警勘查抛尸现场,收集破案的蛛丝马迹。

刑警们查看海上度假渔村的监控视频,视频显示昨天上午7时半,假佐拉吉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度假渔村,拿出护照对前台服务员说自己是印度教授,要在度假渔村休假一个星期,服务员看了他的护照,把他安排在5号客房。

度假村的监控设备简单,只有大门,接待厅和餐厅等公共场所有监控摄像头,度假房区没有监控摄像头,因此假佐拉吉进入度假房区的情况没有监控视频显示。刑警们只好叫服务员打开5号客房检查。

刑警们利用痕迹技术勘查,发现5号客房内只有假佐拉吉和拖运行李箱的痕迹,也没有假佐拉吉离开的痕迹。徐勇判断假佐拉吉昨天晚上利用夜暗把行李箱抛入大海,然后游泳离开了海上度假村。马丽在5号客房外的栏杆上发现假佐拉吉抛箱和他下海游走的痕迹。

徐勇仔细调查海上度假渔村就回到了公安局,这时孙江送米尸检报告,经DNA鉴定,确认是米蕾的尸体。

这是东阳市一个星期内第三个惨死的富商,东阳市如同冷水滴进油锅一一炸锅了。谣言四起,有的说东阳出了一个劫富大侠,专杀富人。有的说是魔鬼,专挖人的肾脏。有的说现在东阳市发现了平行宇宙,一个人可以变成两个人,等等。

东阳市的富商们个个吓破了胆,晚上不敢出门,白天不敢自驾车上下班。私人保镖成了热门职业。

但珠江鞋业集团公司的总裁田瑞却不信邪,不相信这世道上有什么大侠。自持有一点武功,也没招聘私人保镖,出门洽谈业务和上下班仍然自已驾车,没想到不明不白的死了。

珠江鞋业公司是东阳市乃至珠三角最大的鞋业公司,有12条意大利皮鞋流水生产线,日产高档男女装皮鞋5万双,经济效益颇佳。私人资产几十亿人民币。老板田瑞也是爱车族一员,自家车库里有劳斯莱斯、法拉利、宝时捷豪车。最近他又花费800多万元人民币,买了一辆梅赛德斯奔驰轿车。田瑞特喜欢这款车,说这款车霸气、舒适。

最近深圳会展中心举行鞋业展销交易会,珠江鞋业集团公司是参展公司之一。据说这次参观鞋展的鞋商很多,田瑞很重视,三天前就派业务经理于宾到深圳会展中心布展。田瑞仍不放心,决定亲自去检查和指导。

东阳市毗邻深圳,往返一天就够了。昨天田瑞决定自驾新买的梅赛德斯奔驰前往。老婆韩菊不同意,说有什么大侠专杀富商,最好由公司的专职司机或者带一个有武功的保安陪同一起去,田瑞不以为然,轻蔑地笑道:“我一身武功,何惧什么狗屁大侠。”不过他还是把自己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和经过的路线告诉了家人,然后才独自驾着心爱的梅赛德斯奔驰车,风驰电掣般的奔向深圳。

田瑞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深圳会展中心。他是一个企业家,工作狂,到会展中心立即到自己公司的展销室检查布展情况。直忙到中午才结束,接着同于宾和几个参展人员在会展中心附近的餐馆吃了午餐,然后火急火燎地往回赶,说下午还要会见一个客户。

田瑞出发时亲自给总裁助理龚芳打了电话,说现在就回公司,澳洲亚洲鞋业公司的总经理约翰逊下午3点要到公司谈业务,如果客户提前到了就叫龚芳接待一下。

龚芳说好,做好了接待约翰逊的准备。等到下午3点,约翰逊准时到达珠江鞋业公司,龚芳把他迎接到公司的接待室,说田总裁很快就到。

可是等到快4点了,也不见田瑞总裁回来,澳洲客人有些着急,龚芳只得打田瑞的手机,问他到了哪里,可是手机里传来是关机忙音,龚芳接连打了几次田瑞的手机,不是已关机就是无法接通。

龚芳感觉很奇怪,田瑞总裁从来不关手机的,即使是深更半夜有业务找他也能打通的。现在要会见重要客户,没有理由关机。想起最近关于劫富大侠的传涚,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急忙打电话到深圳会展中心找于宾经理,问田总裁是什么时候离开深圳的。于宾回答说大约下午1点半,他看着田总裁离开的。

澳洲客户约翰逊总经理见久等田瑞不到,生气的走了。䶮芳送走了澳洲客人后就开始打电话到田瑞可能去的地方寻找,可是杳无音信,龚芳只好告诉田瑞的妻子韩菊。

韩菊是田瑞的结发妻子,夫妻感情深厚,得知丈夫失踪了,联想当前的传言,怕得要死,急忙打电话报警,接警的民警说才失联几个小时,又没有证据证明生命受到威胁,不能立案,要求家人先找一找。不过接警的民警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警察,他想起最近东阳市几个富商离奇的遇害,田瑞的失联有些诡异。于是还是向公安局领导汇报了这件事。局领导很重视,指示刑警支队立即介入调查。

徐勇听说又有一个富商失联,不由得头就大了,前三起富商遇害案件的侦破还了无头绪,现在又有富商失联,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真有什么“大侠”。不过他不信邪,八十年代东北的呼兰大侠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自己一定要拚尽全力侦破此案。他急忙带领郑强,马丽和苏波赶往珠江鞋业公司调查。

龚芳向徐勇说田瑞失联的情况,说:“田瑞总裁是个工作狂,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满满的。今天早上7点多就到了公司,处理了一些公司的日常工作后,安排我管理公司的日常工作,自己就驾驶新买的梅赛德斯奔驰轿车,去深圳会展中心检查我们公司的布展情况。下午1时半开车返回,出发时还打电话给我,说下午3点要接待客户。他准备走高速,一个小时就够了,3点准能赶到公司。可是我陪同客户等到4点还不见他回来,只好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没想到手机里传来的是关机,我接连打电话,都是关机,只好告诉田总的太太韩菊。是韩菊报警的。”

徐勇向龚芳问清了田瑞轿车的车型和车牌号码,就叫技术科调看高速公路的监控视频。很快技术科打电话给徐勇报告,说高速公路和会展中心都有监控摄像头,视频显示田瑞的黑色梅赛德斯是上午9时50分驶上高速公路,10时30分在深圳郊区驶下高速公路,10时50分到达会展中心。进入会展中心工作到12时20分才离开,在附近潮汕菜馆吃了午餐。下午1时30分离开潮汕菜馆,1时50分驶上高速公路。2时30分,田瑞的梅赛德斯奔驰轿车进入东阳路段,准备在江东匝道下高速公路。田瑞见前面的广州本田轿车行驶太慢,梅赛德斯奔驰的性能好,田瑞准备超车。没想到超车时广州本田轿车突然向左打方向盘,两车产生了摩擦,田瑞主动把车停在路边。广州本田也停了车,从车上下来两个武大三粗的壮汉,嘴里叼着香烟,指着田瑞大骂,要求田瑞赔偿损失。田瑞拿出手机要报警,说让警察来处理。两个壮汉边骂边朝田瑞脸上喷烟,田瑞发现烟味不对,急忙躱闪,但为时已晚,觉得头晕,蹲在地上,精神恍惚。两个壮汉把田瑞扶上梅赛德斯奔驰轿车,一个壮汉控制田瑞,另一个壮汉开车。从东江匝道驶下高速公路,然后转了几弯就驶上了通往东山山区的乡村公路。这条是一条断头路,只通东山。狭窄、险峻,也没有监控系统。广州本田紧随其后,两辆驶进去后再没有发现驶出来。

徐勇认为这是歹徒早有预谋的碰瓷,田瑞有生命危险,必须立即出动警力解救。他指示技术科把碰瓷的视频下载到U盘里,越清晰越好。然后向公安局领导报告,请求警力支援。

周汉局长抽调了几十名民警和武警,由徐勇统一指挥。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空已经暗下来了,徐勇把民警和武警分成若干小组,将东山包围起来,地毯式搜索。诡异的是一直㮴索到乡村公路的尽头也没有发现田瑞的梅赛德斯奔驰和广州本田两辆轿车的综影,好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警犬黑豹也参加了搜索,训导员把它带到梅赛德斯奔驰和广州本田两车碰瓷处,开始气味跟踪。黑豹沿着乡村公路直奔东山,公路坑坑洼洼,有10多公里长,两旁散落着几户人家,到了公路尽头原是一家茶场。已经搬迁多年,几栋砖瓦房无人管理,已破乱不堪。黒豹跟踪到茶场,在东边一间房子里停留下来。

徐勇和刑警们仔细勘查,很快就在残砖破瓦里发现了了三个人的脚印,还有打斗的痕迹马丽提取了三个人的脚印。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民警们跟着黑豹继续往山上前行,走了30多米,黑豹在一个茂盛的灌木丛前又停了下来。徐勇知道有情况,仔细观查。发现灌木丛周围有人踩踏过的痕迹。民警打开手电筒搜索,郑强发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天然溶洞,苏波等刑警钻进洞内搜寻,发现了一具男尸,面目狰狞,说明死前进行过拚死的挣扎。

刑警们拍照后把尸体运出洞外,随即赶来的法医尸检,正是下午失联的田瑞。

这个不信邪的富商也中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