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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遇知音倾诉衷情

张婉琴娇嗔地看了凌杰一眼,露出两排白玉般的牙齿开玩笑说:“我也早有这种想法,可惜没遇到伯乐,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只好暂时在饭店呆着等待时机,顺其自然,听天由命,没有轻举妄动”。

凌杰随声附和:“我觉得你也是千里马没有遇到伯乐,埋没了人才,好比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等有朝一日你时来运转,一定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宏图大展,风光无限。”

张婉琴展颜一笑:“你少说风凉话行不行,什么龙啊虎呀,我一个职业技术学院的毕业生,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凌杰认真地说:“我不是说风凉话,我只是觉得你一个职业技术学院的毕业生,而且天生丽质,风姿绰约,在饭店当迎宾小姐,专业和特长得不到发挥和利用,未免屈才,有些可惜。”

张婉琴听了凌杰一番话,想了想点点头:“是啊,我也不太习惯这里灯红酒绿的环境,而且我还发现来这儿男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对姿色平凡的女人不屑一顾,对漂亮出众的女人看个没够”

“我们每天在饭店门口值班的时候,有些男人的一双眼睛就像两把刀,肆无忌惮地在我们脸上、身上瞄来扫去,恨不得把我们给一口吞下去,那眼神和表情真让人恶心难受,我真弄不懂你们男人究竟是什么动物!”张婉琴大发感慨。

张婉琴是饭店的迎宾小姐,每天迎来送往的顾客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其中当然不乏花花公子和好色之徒,他们总是用猎狗一样贪婪淫邪的目光打量张婉琴她们,让张婉琴她们有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凌杰接过话题笑言:“我们男人当然是怜香惜玉的使者,敢爱敢恨的英雄”。张婉琴朝凌杰抿嘴一笑,戏谑说:“我看你们男人应该是“拈花惹草的色鬼,偷鸡摸狗的坏蛋”更切合实际。”张婉琴说到这里,看看凌杰又补上一句:“不过你和丁平暂时有待考验,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凌杰被张婉琴聪慧的话语折服,他轻松一笑:“好,那我就等待你的考验,我是“真金不怕烈火炼”;对了,你来饭店多长时间了,觉得这儿怎么样?”凌杰想了解一下店里的情况。

张婉琴小心翼翼地扫视一眼室内,见除了丁平别无他人,这才轻言细语地说:“我来饭店快两年了,这儿给我的印象一言难尽,经理郑有财太抠门,认钱不认人,把员工当成赚钱的机器,根本不关心员工的工作和生活,没有一点以人为本的经营理念。”

张婉琴接着说:“如果我不是想为自己以后开店积累点资金,早就辞职不干了;尤其是那个讨厌的王东林,整天像幽灵鬼影似的跟随骚扰,让人不胜其烦;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我跟这儿的兄弟姐妹相处融洽,尤其是丁平和老田他们都热情仗义,经常护着我,给了我很多的鼓励和安慰,我才能勉强干到今天。”

丁平笑笑说:“都是你自己能干,其实我们也帮不了你什么。”凌杰钦佩地说:“你有当老板的雄心壮志很好,你的店子准备什么时候开张,到时我去给你打工,你可千万别虐待员工,克扣工钱呀!”

张婉琴自信地说:“因为我学的是服装设计与制作专业,所以我一直想开一个时装店,只是一来资金不够,二来经验欠缺,我目前在饭店打工的目的一是为了挣钱,二是为了学点营销知识;等以后时机成熟,我的时装店开张的时候,一定高薪聘请你当男装模特;你放心吧,我肯定把员工当上帝。”

丁平插嘴说:“婉琴,你人好,到时我给你当保安,跟着你干工资多少无所谓,关键是开心就好。”凌杰对张婉琴说:“你可记住了,我和丁平以后就给你打工,我们一言为定!”张婉琴微微一笑:“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凌杰接着话题一转,问张婉琴是否向派出所举报王东林的犯罪行为,并表示自己可以为她作证。张婉琴皱着眉头考虑一会说:“昨晚发生的事,一来我没有受到伤害,二来郑有财已经代表王东林向我道了歉;再说王东林被你用啤酒瓶砸得差点一命呜呼,见了阎王,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估计他以后也不敢为非作歹了,所以我决定不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

其实张婉琴是担心把事情闹大,得罪了郑有财,连累大家跟着她丢了饭碗,她觉得对不起大家。张婉琴的话听似有理,实是无奈,因为郑有财的哥哥是“富豪居”饭店的股东之一,在京石市有钱有势,手眼通天。

而张婉琴一个普通的弱女子,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孤掌难鸣,她不愿作无谓的抗争和牺牲,更不想连累同事和他人,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

凌杰能理解一个飘泊在外、孤立无援女孩子的心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叫张婉琴以后小心在意,免遭不测;张婉琴凝视着凌杰关切的目光点头称是;通过今天的交往,凌杰对这个外表柔和、内在坚强、有主见、能包容的女孩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张婉琴经过与凌杰的两次接触,也对凌杰有了初步的了解,觉得他正直率真,敢作敢当,她心里隐隐约约地对凌杰充满了感激和钦佩,同时产生了几许莫名的依恋和好感。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凌杰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中迎来了第一个发薪日,领到了4500元工资,郑有财原来许诺每个人的100元奖金(封口费)并没有兑现,也许是郑有财认为王东林的丑闻已经时过境迁,别人再也抓不到什么把柄,无从追究,所以他出尔反尔,无所顾忌。

凌杰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了一趟超市,给自己卖了些日常生活用品,又到药店给母亲买了些治高血压的药,到邮局给母亲寄回家;母亲患高血压多年,有时高达一百七八,一直靠药物维持,这也成了凌杰的一个心病,经常为此牵肠挂肚。

凌杰从外面办事回来,发现“富豪居”饭店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多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杰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饭店锅炉工老田上班时发生意外,他的双脚不慎被开水烫伤,正等着郑有财的车送医院,郑有财在电话里答应马上开车过来,但却迟迟不见人影,老田捂着烫伤的双脚呲牙咧嘴,痛苦不堪。

老田四十出头,是四川绵阳人,丁平的表叔;老田没有上过几天学,斗大的字也认识不了一箩筐,因为他在家里排行第三,于是他父亲给他取名田三毛,在饭店人们都不叫他田三毛,只叫他老田。老田虽然长得粗粗壮壮,但却生性老实憨厚,胆小怕事。

凌杰看着老田难受的样子,认为不能再耽搁下去,因为时间拖得越久伤势就会越重,治疗也就越困难,必须马上送医院进行医治,刻不容缓。凌杰把自己的想法对饭店的几个工友说了,大家一致赞同;于是,凌杰和丁平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把老田送到京石市第一人民医院。

由于老田伤势较重,医院要求交4000元保证金,可老田的工资今天恰好发给他老婆了,凌杰和丁平身上的钱加起来不够3000,丁平无计可施,只好硬着头皮给郑有财打电话求援,谁知郑有财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丁平无奈地看着凌杰,凌杰知道这是郑有财为了逃避责任而故意拒接电话,他心里非常气愤,但人命关天,为老田治伤要紧,凌杰简明扼要地对医生说了老田的大概情况,请求医生马上对老田的烫伤作处理,又叫丁平立即回饭店找工友筹钱。

老田才在医院住了五天,医院财务处就通知老田又要续交医药费了,因为入院时预交的4000元保证金即将用完。丁平只好找郑有财想办法,郑有财借口饭店赊账太多,资金紧张,只给了丁平2000元钱,并要丁平转告老田,花完这2000元就出院,否则,超出的医药费饭店概不负责。

又过了三天,医院再次催老田交费,而郑有财却怎么也不肯出钱了,他要老田马上出院。丁平没办法,只好打电话通知了老田远在四川的家属。医院的医生对丁平说:“目前田三毛的伤势刚得到控制,根本不能出院,现在如果出院的话,伤势很有可能急剧感染恶化,后果不堪设想。”

丁平心急如焚,只好去找凌杰商量,因为丁平认为凌杰有文化、懂法律,在关键时刻有主见、有胆识,而且平常敢于仗义执言,主持公道,丁平对凌杰颇为佩服。

凌杰听了老田的情况后沉思一阵,提出了两条建议:一是把老田无钱治疗的事告诉饭店的全体同事,发动大家奉献爱心,捐助善款,帮助老田渡过眼前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