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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云里雾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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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紫嫒看着老爸留下的《百年南柯梦》,一直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写的都是什么?显然这份文件,就仿佛一部长篇小说,小说里的主角,应该就是焱炎。可这个焱炎又是谁?他究竟和老爸什么关系?老爸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人?不过,无论这个焱炎是谁,又和老爸存在什么关系?故事内容还是引人入胜。她很想看下去,看看这个叫“焱炎”的少年,在以后会遭遇什么?

紫嫒觉得这个少年真够倒霉,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儿?还有,老爸这个故事的背景时代,究竟是哪个时期?在紫嫒的历史常识里,似乎并不存在?唯一相同的就是发生在炎国。紫嫒猜想,倘若这个背景真的存在,也应该距离自己十分遥远。怪不得老爸要起名《百年南柯梦》。本来紫嫒有点怀疑,“焱炎”是老爸为了方便表述,就是他自己的代号。再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老爸可是连60岁都不到。

紫嫒出来一阵的神,想不明白就放下了。重新去关注下面的内容。

……

号子里关进个大男孩,让里面失去自由的人们,变得极为开心起来。号房本就是一个会叫人窒息的地方,有了一件可以开解的新玩意,总是会叫这些“囚犯”,有了短暂的快乐。当然,也许关在这里的,并不一定都是“囚犯”,比如焱炎这样的。可他们并不管焱炎是不是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此时的一样,早就没有了京城大少的范儿,倒是更像一个被遗弃在大街上的弃儿,浑身蜷缩成一团,努力想缩进一个角落,避开面前这群凶神恶煞的面孔。

第一个走到焱炎面前的吗,是个叫“五子”的愣头青,长得人高马大,足有一九五的个头,190斤的份量有多没少。一个剃光的秃瓢,刮得有点发青。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胖一瘦。这仨人,自己号称西城拘留所的“三剑客。其实就是三个,把治安所、羁押所,还有看守所,当自己家开的的地痞流氓,谑称“泡三所”。

五子横着膀子,一摇一晃走到了焱炎面前,伸手一提溜儿,弄到自己面前。

然后,用一个大巴掌,按在焱炎的脑门顶上,囊着鼻子问:“小子,说实话,干啥进来的?”

焱炎尚未从对这里的恐惧解脱出来,被提在五子胸前,简直就像一只等待挨宰的小鸡子,耷拉着脑袋,连眼皮子都不敢朝起支,用估计除了自己,绝对没有别人听得见的声音回答。

“不知道。”

“啥?”五子大声追问。

不等焱炎第二次回答,跟在后面那个瘦高个,叫麻杆儿的却大声替他说出来。

“他说他不知道怎么进局子的?哈哈,你伙同他人把一个小女孩弄死了,居然说不知道为什么进来?”

号子爆发里出一阵大笑。

“哈哈,这只小公鸡本事不小,居然敢干这种事儿了”

“可不是,那姑娘听说才17岁,是个花匠的闺女吧?”

“听说还是这小子同学。这小兔崽子胆儿贼大。”

“你们知道个屁。别小看这个毛孩子,他老子是将军。”

“这么说他是将门之子,丢人啊。”

号子里七嘴八舌的嘲笑和议论,再一次把焱炎搞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认定是残害林楚楚的同案犯!

焱炎这下子彻底垮了,不知道后面等着的是怎样的厄运? 焱炎不敢问,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详情?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这些人。不过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儿没有这么简单了,否则羁押所号子里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事儿。

焱炎心里还是明白了一件事,有人希望自己顶下这个天大的雷。

五子看焱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狞笑着用大巴掌手叉着焱炎脖子,举到自己面前,逼着焱炎看着自己眼睛。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是这个案子的主犯?是你带着你那个漂亮的女同学去林子里吧?”

正在旁边那个傻大个子咧着嘴傻笑。

“五哥,你问他,是不是也尝鲜儿了?咱们来查验一下。”

说着话傻大个子,抓住焱炎的裤腿朝下一拉,裤子褪到了焱炎脚踝骨。号子里爆发出哄堂大笑,接着又上来几个。

有的站在焱炎正面嘲笑。

“我切,毛也没有几根,就想进啊?”

还有几个更下作的,居然绕到他身后大笑着。

“这个小雏鸡细白粉嫩,倒自己像个大姑娘,我有点熬不住了,不如我们把他办了吧。”

焱炎浑身开始发燥,奇耻大辱让他忘记了恐惧。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一股子力气?竟忍住被大巴掌叉得快断气的巨大痛苦,突然将原本无力下垂的双手,握成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下向上直击五子两耳,来了一个双风灌耳。同时右腿猛力踢出,正好踢中了蹲在他前面那个家伙下巴颏。左脚朝后面一个倒踢紫金冠,刚刚好,挑在站在自己背后那个的下档。

五子没有丝毫防范被击个正着,忽觉两股疾风直灌进耳洞,连耳膜似乎也被击穿了。痛得他大叫一声,松了手。另外的两个,也同时吃痛大叫着逃开去。

满号子的囚犯,被焱炎突如其来的一招三式,惊了个目瞪口呆。没有人相信这么个半大小子,居然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五子捂住双耳运了半天气,总算缓过来。

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忍不住大吼一声。

“都给我上!把这小兔崽子废了!”

身后一群痞子蜂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之后,焱炎终于只剩下一丝游丝般的气息。

此刻的焱炎,人虽然奄奄一息神识却很清楚。

“都住手吧。”

号房的角落里冷不丁冒出三个字。

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和震慑力。这群囚徒,连同“泡三所”在内,都老老实实地站住在那里。

靠着号房最里面墙角睡着个,背朝着牢墙,看不清楚脸,听声音是个老头子。

躺在那里的老头子突然坐起身,走到焱炎身边用手试试鼻息,摆摆手。

“别打了这个人快死了。”

焱炎在逐步失去感觉,他拼命大声叫唤,却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回到了林子里……

第二次被击昏后,又再度醒来,似乎看到,亦或者感觉到什么?这个印象在他住院期间,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当焱炎再一次被打昏之后,却冒了出来……

黑沉沉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蓝光,一个庞大的飞行物凌空而下,焱炎又昏迷了。

焱炎昏昏然一丝元神出窍,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怪异的圆床上,身上还被蒙着白布,睁开眼睛看见头顶的天花板也是银白色的圆形的拱顶,一群带着面具的人围在那里,研究自己的躯壳,看光景很像自己曾经做过的梦,一群女人与魔鬼交织在一起。

接下来,焱炎发现这些带着面具的精灵,在做一件怪事。

精灵,这是焱炎起的名字,他不知道应该把它们称作什么?人,还是鬼?或者其他什么动物?看上去它们是有智慧的生命,不如就称为精灵。

这些精灵们,正在撕开焱炎的头皮,每撕一下,都会让焱炎的元神感到钻心般的痛。

焱炎很奇怪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又哪来这种真实的疼痛感觉?焱炎看清楚了自己一身的皮肤,还有所有的肌肉,被清除得干干净净,剩下的是一条条清晰的血管与神经,还有从头至脚一具白生生的骨架。

焱炎看着这具属于自己的骨架,还有那些还在流淌红蓝两种颜色的血管,以及在不住跳动的粗细不等的神经,心中有点毛骨悚然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个人的元神,看见过属于自己的完整骨架,还有整套流淌着红蓝二色血液的血管?当然还有那些活蹦乱跳的神经。焱炎相信除了自己,绝不会有第二人。

他居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一切有条不紊地进展下去,那些精灵们正在将一种乳白色的物质,蒙在自己那具骨骼上面。焱炎感觉颜色和质感都像极自己的皮肤。当自己的骨骼被完全蒙好以后,元神清楚地重新看见了自己的躯体。

他不知道自己这具重生的躯体,有没有生命的迹象?可是却看见了那些血液的流动,红色是动脉血,蓝色是静脉血,因为那具躯体是透明的。焱炎不仅可以看见骨骼,经络、血管,流淌的血液,而且可以看见被包在这层物质下面的五脏六腑。焱炎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那颗年轻而健康的心脏,强而有力的搏动,也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肺叶,不断的收缩与扩张,无需置疑那是一具有生命的躯体。

焱炎非常奇怪,自己的元神为什么始终不在这具躯体里?难道自己这具重生的躯体还有其他元神吗?就在焱炎为此纳闷的时候,那具原本躺在那里的躯体,居然直挺挺坐起来睁开了双眼。更叫焱炎惊诧的事情还在继续发生,他听见了自己说话的声音,这群精灵开始与自己的这具躯体对话。

焱炎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却可以听到自己的回答。

“……”

“我感觉很好。”

“……”

“知道,我现在是焱炎。”

“……”

“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

“当然知道,我是谁,我叫……”

……

焱炎又一次感到了茫然,这具躯体怎么会不是自己?竟是另一个重生的人。

他又是谁,为什么会在那些“精灵”的手上?更加让焱炎悲哀的是,自己的元神,已经无法返回那具重生的躯体,因为属于具躯体,显然已经死亡,在遭遇多次重创之后,他终于死了。于是自己的元神才会在这里游荡。这一具只不过是有了新元神,形似自己的一具躯壳。

从此以后,他只能是一个在躯壳之外游荡的幽灵。

焱炎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样去面对世界,面对这具完全与自己相同的躯体?还有另一个新的灵魂?

不过,他很快就丢弃了瞬间产生的沮丧与悲哀,因为他想起了横死的另一个人,林楚楚。他想起自己发下的誓言,找出每一个蹂躏过楚楚的恶魔,让他们付出最高的代价。复仇的欲望,战胜了焱炎的元神。他突然想到,现在应该更加方便自己追寻当年的元凶!善良的焱炎相信,自己的那个异姓哥哥,比自己大三岁的韩灿燝,只是个知情人。充其量是个帮凶,真正的元凶一定另有其人。

既然自己已经元神出窍,可以游离在现实世界之外,应该很方便追查下去。叫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重生在植物人的病床上?自己和林楚楚的遭遇,究竟是否真的发生过?究竟什么才是当时发生的真相?

焱炎带着所有的不解与疑问,随着自己的躯体与新的元神重生了。一个15岁的躯壳里,是23岁的新元神,再加一个游离在躯壳外面的灵魂,结合成为奇特的新人。

……躺在那里的老头子突然坐起身。

“小子,看不出你还是个练家子?告诉我,刚才这一招三式是谁教你的?”

还是那个声音。

焱炎老老实实回答:“我老爸。”

“你老爸?你老爸是谁?居然会威震江湖灵幻拳的成名招式,双拳取耳前后弹踢腿?”

老头厉声追问。

焱炎似乎突然之间换了个人,咬牙支起身子,大声说出父亲的名字。

“他叫焱冷炎,是灵幻拳掌师祖,延陵孤独的关山门弟子。这招式是老爸教给我防身用的。”

“哈哈”那老头突然大笑两声,从炕上下来坐在那里对焱炎招招手。

“真没有想到啊,你居然是我师弟的徒孙。有点意思,小子,你过来。”

焱炎这会儿早就一点不怕了。听这个老头的口气,居然还是灵幻拳的传人。他便大大方方走过去。

“小子,你慧根不浅啊。这一招三式,居然被你用得妙到毫端。你老子一共教过几招啊?”

焱炎反而不好意思了,叫了一声“师叔祖。”

“师叔祖在上,徒孙不敢瞎说,不是我老爸教的,是我偷学的,老爸不准我习武。”

游离的元神,看见一屋子人渣囚犯团团围住自己的躯壳,也清清楚楚听见所有的对话。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焱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打昏了?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昏迷时的臆想?此刻正在发生的才是真实的?只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魂魄,的确并不在那具活生生的躯壳里。

焱炎不愿意再想下去,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反正并没有死,究竟是不是已经灵魂出窍?完全不必考虑。活着才能替楚楚找出元凶报仇;活着,才能一洗自己所遭受的诬陷与屈辱。

反正活着总比死了强!至于用什么方式活着?反正比死了强,或者这样活着更好?

一屋子人见形势突变,都老老实实回到自己位置坐下,远远听着他们在那里说话谁也不敢出声。

这个自称是灵幻拳门人的老头,可不是个泛泛之辈。就说他在这个号子里的资格吧,这里资格最老的治安,包括典狱长,没有一个说得清楚他的真正来历。唯一知道一个名字,路青。是不是真名?也无从查实。他自述是土生土长在京师,可除去一口土得掉渣的京片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户籍资料了。

怪老头的户口在蓝池子,蓝池子9号。那是个大杂院,尽里面有一间朝西的偏房,里面要啥没有啥。也不需要啥,他差不多一年有十个月,蹲在羁押所的号子里,要啥也没有用。婚姻情况不详,连年龄都是含糊其辞的大约65岁。文化程度却居然填写着大学。其他情况和那间西厢房差不多,要啥没有啥了。再有的,就是他在这里进进出出无数次的记录。各种罪行都有:偷窃、诈骗、嫖妓等等,就差没有杀人放火了。还有很多次是他自己找上门,把羁押所当旅馆住的。

这里的治安员,私下就把他看成一个精神状态不健全的疯痴、呆子。可就是有一点,下到这里关押的犯人,上到治安,没有人敢去得罪他,就连典狱长也对他客客气气。

这个羁押所存在也有些年头了,据说还是前朝造的。自打有了这羁押所,就有了怪老头进场的记录。怪就怪在京城也不止一个两个羁押所,可只是这里有他的记录。还从来没有人把他转送其他地方,更是没有过一次正式判刑的记录。

这么一个怪老头,居然出自灵幻拳,还和焱炎挺有缘分,一老一小,就这么在号子里,旁若无人地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