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晓平回到公司设计室,心里半天平静不下来,心想:这个姓蔡的女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是魔鬼身材,凹凸有致,让人看了直流鼻血;最重要的是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奥迪,买了高档住宅;如果能搞到她的话,自己一辈子死而无憾。方晓平想到这里,不由得口水都流了下来。

方晓平觉得:自己现在反正是单身,又有小别墅一栋,收入也还不错,在县城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中产阶层,还算配得上龚芯媚,他下定决心:无论成与不成,都要趁此机会追一追龚芯媚,哪怕是碰得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

方晓平正想到这里,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正是龚芯媚打来的,她催促方晓平尽快把装修图纸设计出来,等图纸出来后她请方晓平吃饭,好好犒劳方晓平,方晓平一连声地点头答应。方晓平放下手机,好比瞌睡捡了个枕头,正好称心如愿。他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搞出图纸,希望与龚芯媚春风一度。

再说方晓平一搞出设计图纸后,马上急不可耐地给龚芯媚打电话邀功,龚芯媚接到方晓平的电话,果然非常爽快,当即决定当天晚上请方晓平吃饭,以示感谢,没有让方晓平失望。方晓平听了龚芯媚的答复,喜出望外,早早地就修饰打扮起来,准备给龚芯媚一个耳目一新的感觉,牢牢抓住龚芯媚的芳心。

傍晚六点整,方晓平如约来到县城最豪华的饭店——秋山大酒楼,龚芯媚已经在预先定好的包间等他。龚芯媚见了方晓平,热情地伸出她那白晰细腻的纤纤玉手,笑意盈盈地说:“方设计师辛苦了,欢迎你大驾光临,本人不胜荣幸。”

方晓平见龚芯媚这么热情,紧紧握住龚芯媚的手说:“美女不用客气,还是叫我方晓平吧……”他突然发现龚芯媚皱了一下眉头,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龚芯媚的手:“芯媚,实在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龚芯媚脸上很快恢复了笑容,不经意地说:“方晓平,不要紧,没关系。”说完把菜谱放在方晓平面前:“请你点菜。”方晓平又把菜谱递给龚芯媚,绅士派头十足地说:“芯媚,你点就行,我随意。”龚芯媚爽快地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我点了。”

两人从饭店吃完饭出来,方晓平因为喝了点酒不能开车,龚芯媚热情地要送方晓平回家,方晓平喜不自禁,满口答应,因为他刚才故意喝酒,目的就是希望龚芯媚送他回家,增进感情,现在目的达到了,方晓平自然心满意足,比喝了蜜糖还舒服。

龚芯媚按照方晓平提供的地址打开导航,奥迪车依据导航的指引直奔方晓平的家,车子在方晓平家的小院前停下,龚芯媚向方晓平挥手道别,方晓平说都到家门口了,热情地邀请龚芯媚到家里坐坐,龚芯媚推辞不过,只好把车停在院子外,跟着方晓平进了院子。

龚芯媚进了院子,借着路灯走马观花地浏览一番,啧啧称奇地说:“方晓平,你们家这小别墅有山有水,可真漂亮,估计现在起码值个五六百万,你在我们县城也算是个小富翁。”方晓平听了龚芯媚的话,心里洋洋得意,嘴巴上却矜持地说:“这值不了多少钱,不可确实挺漂亮,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龚芯媚随口问:“方晓平,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现在在哪里?”方晓平声音低沉地说:“芯媚,我父母以前在国外工作,几年前他们不幸死于一次空难。”龚芯媚听了方晓平的话急忙道歉:“方晓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伯父母他们不在了,惹你伤心,实在抱歉。”

方晓平接过话题说:“芯媚,都已经过去了,没关系,不知者无过,你不用自责。”龚芯媚听了方晓平的话赶紧转移话题:“方晓平,你这个院子闹中处静,像都市里的世外桃园,你住在这种地方真是超凡脱俗,别有一番风味,实在令人羡慕,你好幸福。”

方晓平听龚芯媚说到这里,赶紧插话:“芯媚,我家的别墅有三层,反正目前我一个人住,现在你的房子还在装修,你如果喜欢这里的话,也可以住一层,我非常欢迎。”龚芯媚故作向往地说:“方晓平,我倒是想住这么清幽的地方,可咱们两个非亲非故,这怎么好意思?”

方晓平听了龚芯媚的话,正好戳到了痒处,马上表态说:“芯媚,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虽然非亲非故,但是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你如果愿意的话,我随时随地欢迎你来这儿住。”龚芯媚模棱两可地笑笑说:“嗯,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方晓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龚芯媚,哈哈一笑说:“好,芯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等着你的光临!”龚芯媚看着方晓平也是咯咯一笑:“好的,我也希望你说话算数,言出必行;别等我想来住了,你又变卦了。”方晓平赶紧回答:“不会,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龚芯媚在方晓平的带领下,从下至上参观了一遍三层别墅,然后又返回一楼喝了瓶汽泡水,龚芯媚这才告辞回家。方晓平把龚芯媚送出院子外,千叮咛、万嘱咐龚芯媚路上小心,直到奥迪车消失在黑暗之中,方晓平这才恋恋不舍地独自回家。

第二天上午,方晓平刚进办公室不久,就接到了龚芯媚的电话,龚芯媚在电话里告诉方晓平,她昨天晚上参观完方晓平的别墅后,回到家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向自己哭诉,说她和男朋友死得冤;叫龚芯媚少去方家,因为方家不是吉祥之处,有冤魂厉鬼。

方晓平听了龚芯媚梦见的情况,当时心里大吃一惊,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他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向龚芯媚打听:“芯媚,你梦见的那个女孩长得什么样?”龚芯媚想了想说:“方晓平,那个姑娘长得可漂亮了,长长的睫毛丹凤眼,浅浅的酒窝瓜子脸;戴着一副近视镜,扎着两条马屁辫。”

方晓平听了龚芯媚的描述,顿时面如土色,灵魂出窍,那不是自己已经去世三年的表妹胡如冰吗,昨天晚上怎么突然显灵了,跟龚芯媚说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晓平一时如坠五里雾中,既害怕又迷茫,当时就楞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龚芯媚见方晓平没有说话,又在电话里问他:“喂,方晓平,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认识不认识我说的那个女孩?”方晓平赶紧镇静了一下情绪,结结巴巴地说:“芯媚,你……你说的那……那个女孩好像我一个已经去世三年的表……表妹。”

龚芯媚听了方晓平的话,惊愕地说:“你一个去世三年的表妹?怎么可能呢,我可从来没见过她呀,怎么会梦见她呢?真是莫名其妙活见鬼。”方晓平仍然心有余悸地说:“是啊,你又没见过我表妹,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梦见她呢,真是大白天见鬼,邪门了。”

龚芯媚嘟囔道:“真是邪门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奇怪的梦,梦见的女孩还真有其人,太不可理喻了。方晓平,等我下了班过去找你,我怎么会梦见你表妹?我跟她索不相识的。”方晓平迷迷糊糊地正准备说点什么,龚芯媚已经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龚芯媚和方晓平在“水上人家”餐厅吃饭,两人边吃边谈,龚芯媚一脸茫然地看着方晓平问:“你说我昨天晚上梦见的那个女孩像你去世三年的表妹,我跟她数昧平生,怎么会梦见她呢?她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

方晓平心有余悸地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三年前,我表妹胡如冰大学毕业后,爱上了一个叫黄胜的小伙子,后来她发现男朋友朝三暮四,喜欢拈花惹草,就向男朋友提出分手,谁知不久以后就被他男朋友谋害了。”

方晓平告诉龚芯媚,胡如冰是他姑姑的女儿,胡如冰出生前两个月,方晓平的姑父死于一次意外的车祸,后来他的姑姑也因姑父的去世抑郁成疾,一命归西。因此,胡如冰从小就成了孤儿,是方晓平的爷爷奶奶把胡如冰抚养成人的。

胡如冰比方晓平小4岁,因为两人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所以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无异于同胞兄妹;直到方晓平的父母去世、胡如冰大学毕业交了男朋友后,胡如冰跟方晓平的关系才逐渐有所疏远。

三年前,胡如冰大学毕业后分在县里某部门工作,结识了一个叫黄胜的本地歌手,这个黄胜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声音甜美,两人一次突然偶遇一见钟情,随即双方堕入情网而不能自拔。后来方晓平听人说黄胜朝三暮四,风流成性,极不可靠,就劝胡如冰与黄胜分手,但黄胜仍然对胡如冰穷追不舍。

又过了不久之后,胡如冰突然失踪了。经过警方和方晓平多方寻找,最终在城郊的河边发现了胡如冰的尸体。黄胜作为胡如冰的男朋友,自然成了警方的调查对象和重要嫌疑人。可是就在警方找黄胜讯问过程中,黄胜却突然跳楼身亡,从此以后这个案子就成了无头案,不了了之。

龚芯媚听了方晓平关于他表妹胡如冰死亡情况的讲述后,心里有些疑惑地告诉方晓平:“说实在的,我过去并不相信鬼神什么的,可昨天晚上梦见你表妹一事,我确实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又不由得我不相信,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