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天籁夜总会的灯光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杜欣然刚踏进夜总会的大门，赖文宝就迎了上来，后面跟着侯青山和韩昌华。

“欣然，真的没有看错你，你这才来几天，今晚就有人预约包场。”赖文宝色眯眯地盯着杜欣然高耸的乳峰。

“包场？”杜欣然警惕地问了一句。看着赖文宝不怀好意的目光，她下意识地用手挡在了胸前。

“欣然，你别误会。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我没有忘记，不陪酒，不陪夜，不单独出场，对不对？”赖文宝见杜欣然露出紧张的样子，一双狡黠的眼球转了又转。

“那你还让客人包我的场？”杜欣然质问道。

“我说的包场，指的是客人点名要你陪唱，客人一共有三位，陪客人的还有陆兰兰和石秀秀。”

“陆兰兰、石秀秀？”杜欣然更诧异了。杜欣然清楚，这两个人可是夜总会头牌，客人喜欢指名要她们陪酒，因为这两个人太能喝酒了，两个人红酒五瓶起步。听夜总会里的小姐妹说，她们每个月除去固定工资收入，光陪酒这一项的提成，就是工资两三倍。

“对呀！你们三个在一起是绝配搭档，她们两个喝酒在天籁是一流！你唱在天籁也歌一流！都是超级棒！”赖文宝厚颜无耻地一个劲狂轰乱炸猛夸，紧接着话题突然一转。“你们要是能综合一下，又能唱又能喝，那就是天下无敌了。所以，你们抽空了互相切磋下就好了。”终于，狐狸露出了它狡猾奸诈的嘴脸。

“赖总，你还是省省吧！我说过了不陪客人喝酒。”杜欣然显然是识破了赖文宝的伎俩。

“知道，知道，我的姑奶奶，我只是打个比方，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又何必这么认真呢！”见杜欣然态度坚决，赖文宝立刻见风使舵。“好了，好了，客人的包厢号是288，别让老顾客等急了。”

“老顾客？谁呀？”赖文宝提到了老顾客，杜欣然稍稍愣了一下，她毕竟才上班三天，谈不上什么老顾客而言。

“龙总。”赖文宝脱口而出。

“是他？”杜欣然的眉不禁头微微皱了一下。顿时眼前浮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昨天晚上是杜欣然陪的他们唱的歌，姓龙的开始还算规矩。唱到最后，好几次欲把手伸过来搂住自己的腰身，都被自己巧妙地化解了。最后一次，他竟然装作无意的样子，手从自己胸前擦过，结果弄得胸部火辣辣的疼。

“怎么啦？”赖文宝似乎注意到杜欣然表情上的变化。

“没……没什么。”杜欣然摇了摇头，自己选择的路，再艰难也要走下去。剩下的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尽量不要让那些臭男人占了便宜。

“他可是一位大老板，我是们天籁的老客户，也是我们的财神爷，得罪不起的。”赖文宝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杜欣然应了一句。“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去288包厢了。”

“嗯，快去吧！别让客人等太久。”赖文宝冲了杜欣然挥了挥手。

杜欣然走了，赖文宝目送着她的离去，看着杜欣然翘翘的臀部在连衣裙下摆动，一种邪恶的念头涌上心头。

“老大，这种又臭又硬的女人，你为啥由着她的性子？这不是你的一贯风格呀？”侯青山凑了过来，有几分讨好又有几分不理解。

“你懂个屁！”赖文宝瞅了侯青山一眼。“我问你，经营夜总会靠的是什么？”

“人脉。”赖文宝的话刚落音，侯青山几乎是脱口而出。

“人你个头。”赖文宝冲着侯青山扬了扬手，吓得侯青山连连后退。“要想经营好夜总会，你得先有对口的专业人才，光靠人脉不行，当然没有人脉也不行，顾客来了，你得让他们玩的开心，唱得开心，跳的开心，喝得开心，这样我们才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可以赚，懂吗？”

“懂了，懂了……”侯青山频频点头，不管懂与不懂，先讨好主子再说。

“为了说服叔叔办这个天籁夜总会，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叔叔才勉强答应，目前天籁硬件设施包括占地面积是杭州城里最大的夜总会，可是现在软件还是跟不上，软环境懂不懂？”赖文宝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最后又把目光投向了侯青山。

“软环境，就是老大嘴里所谓吃的，喝的，唱的，跳的这些内容，打造一个轻松愉悦的氛围，让客人来了玩的开心，钱也花的开心！而这些都离不开一个人字。”侯青山这次像是灵魂开窍，竟然说得头头是道。

“哈哈……”赖文宝一阵长笑，指着侯青山对着韩昌华说道。“昌华你小子要跟青山多学学，看看人家领悟多快！”

“是的，我在听着呢！跟老大在一起就是长见识。”韩昌华唯唯诺诺回答道。

“长个鸟见识，就知道整天拍马屁。”赖文宝睥睨地看了韩昌华一眼。

韩昌华退到了一边，大气不敢出。

“你们现在该知道我为什么对杜欣然一直放纵她了吧？”赖文宝皮笑肉不笑看着韩昌华和侯青山。

“明白，明白……”两个人连忙点头哈腰地附和着。

“这小妞人不但长得俊，而且歌唱得好，放眼我们天籁，没有她唱得好的了吧！我们天籁是夜总会，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只是这小妞脾气倔认死理。但是，只要是人就有缺点，这小妮子缺点就是爱慕虚荣……”

“我知道了，我知道老大为什么今晚让杜欣然、陆兰兰、石秀秀一起陪客人了。”赖文宝正说在兴头上，被韩昌华这么插了一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老大想利用陆兰兰和石秀秀喜欢炫耀的性格，让杜欣然被喝酒高提成所动心，到时候她会自然而然找到你，提出陪客人喝酒的要求了，老大这招……。”韩昌华一句高明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身后侯青山用手不停地捅自己后背。

“你干嘛？”韩昌华转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韩昌华没有发现赖文宝表情的变化，刚才侯青山被赖文宝一顿猛夸，瞧着侯青山得意忘形的模样他就气不顺，终于轮到自己发现老大的意图了，说不定也能被老大夸上一夸。估计侯青山眼红自己的见解，故意背地里捣乱。

侯青山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赖文宝。这时的韩昌华才发现赖文宝眼睛一眨不眨地冷冷看着自己。

“老大，我错了，你接着说。”韩昌华怯怯地小声说道。

“我的台词都让你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说。”赖文宝轻轻用手拍了一下韩昌华的脑门。“不过，说明你用心想事情了，这才是做事该有的样子。”听到别赖文宝夸，韩昌华心中一顿窃喜，冲了侯青山挑了挑眉梢，满满挑衅的味道，侯青山把脸转向了一边，佯装没有看见。

“昌华你说得对，我们下一步工作，多物色人才，多培养全能型人才，到时候还愁没钱赚吗？”

“老大说得对……”侯青山、韩昌华齐声附和。“好啦！别整天只知道溜须拍马，动脑子做事，懂吗？”赖文宝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指了指脑袋，大有恨铁不成钢意味。

“知道了……”侯青山、韩昌华点头哈腰地满嘴答应。“好了，做事去吧。”赖文宝看着两个人一脸奴才相，不耐烦地冲着两个人挥了挥手，这两个人如同大赦般地散去。

杜欣然刚推门走进288包厢，一股热血的《潇洒走一回》音乐扑面而来，一个肥头大耳的胖男人扭捏着身子站在包厢的中间干嚎，声音显然有些五音不全，而且乐感极差，唱出来的每一句歌词都不在调上。杜欣然不禁皱了皱眉。

“龙总，杜小姐来了，你们两人合唱。”陆兰兰和石秀秀正在陪另外的两个男人喝酒。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了起来，走过来把麦克风递给了杜欣然。这两个人杜欣然都认识，正是昨晚陪同龙总过来的两个客户，一个老周，一个老李，他们之间好像正在洽谈一起物资供应事情，昨晚他们闲谈的时候，杜欣然隐约听到这么几句。

“杜小姐来了。”龙总好像听见了，立刻停止了他的干嚎。

“龙总，我叫杜欣然，请叫我小杜或者杜欣然都可以。”杜欣然似乎对小姐这个称呼有些感冒。

“何必这么认真呢，好吧！好吧！小杜陪我唱《潇洒走一回》，你不在我老跑调。”龙总吐着满嘴的酒气，说话油腔滑调，一听就知道是个老江湖，他的手不失时机伸过来想揽住杜欣然的腰肢。

“好呀！”杜欣然灵机一动，大步走向点歌屏幕前。龙总的手扑了一个空，顺着杜欣然的臀尖滑落下来，杜欣然不由一阵恶心。没办法，来天籁之前，赖文宝已经说得很清楚，做这一行一定要先学会忍耐。

杜欣然按下重复键，动人心魄的《潇洒走一回》前奏响起，陆兰兰、石秀秀忍不住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起来。“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