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波一进门,见靠东边有个女人,两手反绑着,背后拴在真皮沙发的落地不锈钢支撑上,坐在红地毯上,两只脚不住地敲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噢,原来楼上的声音,是这个女人弄出来的。”
王长波看了看那个女的,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的只是摆拉头,不时的从鼻子里发出哼呀哼呀的声音。王长波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的嘴被封着。立即给她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揭开嘴上的胶带。这时,这个女的坐在地上,两手捂着脸,嘤嘤地哭开了。
“别哭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一个武警战士催促道。
“你,”这时王长波下意识的问,“你是不是叫白小丽?”
那个女的猛地抬起泪脸,看了看王长波,停了片刻,似乎也认出了王长波,说,“是、是呀。”
“你怎么在这里?”王长波问。
白小丽又低下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你起来说说是怎么回事,”王长波接着催促道。
“我、我也不知是、是怎么回事啊。”白小丽从地毯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擦着泪水,说,“大约在十点左右,我在三楼会客室里看电视,突然听到楼下有人说话,我就从阳台上张望。一看外面的大雪仍然飘着,夜幕白茫茫的,也看不清楼下的事。只听到有个人大声吵吵吆吆地说,今晚上不给钱,我就和你一个忌日。我一听明白了,熊厂长又叫要钱的民工缠住了。我就问了句,“谁呀?”我一问,熊厂长就暗示叫我拨打110。因为这种事经常遇到,有时110的人还没来,那要钱的民工就吓跑了。我挂完电话不长时间,那人就突然闯进来了。气势凶凶地把腰间一拍,说,这是炸药。钱在哪里,赶快领我去拿钱,不然的话这座大楼就是你们的坟墓。我见那人腰里捆了一腰白纸管,知道不好了。就说,我没钱,我也不管钱啊。那人正逼着我,突然问我,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几个月,没见你的影子。我一愣,认为那个人认识我。就劝说道,你不要这样,这样对你和你的家庭都不好……他瞪眼看了看我,突然冒出一句,我以为你是娜娜。接着就上来把我的两手别到背后,用一根细绳捆了起来,又用一块胶纸把我的嘴封了起来,把我拴在了沙发脚上。从他的行动上看,好像是他都提前做了准备似的。这个期间,我听到外面警察就喊开话了。临出门时,他骂了我一句,你这个骚货。他一边骂着,一边往外走着,他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直到我听到楼道里有上楼梯声音的时候,我知道又上来人了。我估计可能是警察上来了,我就用脚敲打地板,给警察发信号。
“熊厂长呢?”王长波问。
就在这时,从二楼楼道里传来咚咚地脚步声。听声音是往楼下走。王长波一听楼道里有人走动,就对白小丽说,你赶快撤出去,以防万一。如果犯罪分子真的引爆炸药,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王长波说完,就带领两个武警战士出了那个会客厅。白小丽见王长波他们走了,也战战惊惊地跟在后面往楼下走。当他们刚走到三楼往二楼楼梯口拐弯时,看到有个人影走下了二楼的楼梯,大厅的感应灯就亮了。王长波紧跑了几步,见走到大厅的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他们,撒开腿就往外跑。王长波指示两个武警战士,紧紧的追了上去。自己连忙和陈风大队长报告:
“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很可能就是罪犯,正在往楼外逃跑。”
陈大队长一听发现罪犯,就立即汇报了局长海富辰。海局长一听发现了罪犯,就指示,一要胁迫罪犯立即停止犯罪;二要,如果罪犯不放弃,就地击毙。
这时,外面的喊话声又开始了。那是大队长陈风在做政策攻心教育。由于风的阻力,喊话的声音,时断时续,有的能听清,有的听不清。整个喊话的过程,就像那高音喇叭接触不良似的。
罪犯在雪地上滑倒了,又爬了起来。爬起来又跑,跑的方向好似是朝地下室的大门跑去……
王长波迎着风,高喊道:“你再跑,我要、开枪了!”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过后,罪犯一头倒在雪地上。
王长波一听枪响,就问,“是谁开的枪?”
“我、我听见你下达了命令,我、我才开了枪!”开枪的那个武警战士意识到自己错执行了命令。有些口吃地说。
王长波带着两个武警战士,立即靠近了罪犯倒地的现场。一看,罪犯倒在通往地下室一个大铁门前。他用微型手电筒照了照,见罪犯头部重弹,血染红了地上一大片积雪。他看了看罪犯身上的炸药包,又看了看罪犯手上拿的那条导火线。就对两个武警战士说,你两个远一点。以防万一,引起爆炸,我自己先看一下情况。两个武警战士,向后退了几步。王长波就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用微型手电筒照着,把罪犯手中的导火线拿出来。又把罪犯捆在腰中的那些炸药包,也一一解了下来。他把那条约有一米长的导火线,小心翼翼地从炸药包上分离开。便撕开一包炸药包看了看,见炸药包里边包着礼花废筒子。他又撕开另一个,一看还是礼花废筒子。另外两个撕开看了看,也同样是包着礼花废筒子。王长波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对两个武警战士说,“你两个看好现场,我出去汇报下情况。”
不多会,市政法委牛副书记、分管工业的黑副市长、公安局局长海富辰、大队长陈风等领导都来到罪犯被击毙的现场。来的领导都一个个无声的拿着那个微型小手灯看了看躺在雪地上的逄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