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高山边的瓦屋里，传出一个妇女阵阵凄厉的叫声……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瓦屋门口，满面焦愁地待着。这个男人叫戴再春，屋里是他的妻子在艰难生产。眼看妻子难产，自己竟然束手无策。屋里产妇哀叫着，一个五十多岁的接生婆护理着。

产妇名叫爱华，二十七岁结婚，这是生育第一胎，没有想到就如此不顺利。爱华注定自己有难，就忍住剧痛，把戴再春叫到屋里，面色坚定的说：“如果孩子生下来，你要把他养大成人，答应我。”

戴再春点头说：“你辛苦了，我一定把孩子带大，送他读书。”爱华点头，一鼓劲一憋气，一个男孩子是生出来了。可是爱华却因流血过多身亡，成了一个冤死的产难鬼。

戴再春悲伤地安排好后事，埋葬了妻子，然后就一心一扑在孩子身上。他给孩子取名纪凉，意思是要孩子记住生他的娘。

戴再春不辞艰辛，背着孩子干活，抱着孩子喂饭，白天下地，夜晚洗衣，既当爹又当娘，把孩子养到了六岁，接着又送孩子读小学，进初中，上高中，考大学，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分寒暑的打工挣钱送孩子上学。他对纪凉说：“你要时刻记住你娘，要努力发奋争取有出息。”纪凉也点头答应：“我一定给娘争气！让家里富裕起来。报答爹娘恩情！”看到孩子很听话，很努力，成绩一直很好。戴再春心里高兴，认为自己的苦没有白吃。

每到清明，月半，春节，戴再春都要带着纪凉去母亲爱华的坟头上坟，一番。纪凉对着母亲的坟头说：“娘，我要为你争气，我时刻记住娘。”

一晃十年过去，戴再春进入五十岁了，纪凉也是二十三岁的大孩子了。纪凉大学毕业的那天夜晚，他梦见母亲披头散发地来到他的跟前，对他说：“孩子，你很有希望，分配了工作，你要好好干，要走正道，为母亲和你爸爸争光！”母亲说完，一晃而去。纪凉感到蹊跷。

纪凉很是幸运，大学一毕业就顺利考取编制，分配到K镇挂职副镇长，专管计生，财政，民政等工作。父亲戴再春个人在家，继续种地打工，过着艰苦生活。

人是很容易随着环境变化的。纪凉凭着聪明的头脑，和机灵的处事能力，很快熟悉了官场的路子，学会了利用职权捞钱的手段，学会了与上下左右的交际往来。他利用权力之便，从自己管理的范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贪占了十多万资金。

尝到了当官的好处。纪凉一心想当大官，进一步学会了吹牛拍马，阿谀奉承，欺上下，喝酒陪客等伎俩。很快成为提拔对象……

这一天夜晚，纪凉送走几个客人，去了“山花客店”，自己也在那里找了一个女人过夜。从此纪凉尝到女人的微妙，更加喜欢起来，常常夜里不在自己单位的宿舍过夜。

这一天，纪凉有些累了，歪在单位的沙发上睡午觉。他又梦见母亲披头散发地来到他的跟前，对他说：“孩子，你要珍惜得到的工作，要好好干，不要走邪门歪道，记住为你母亲和你爸爸争光！”母亲说完，晃然而去。纪凉感到脊背发凉。下午就连忙回家，到母亲坟头烧香。他对母亲坟头说：“娘，你放心，凭着儿子的聪明，不会出事的……”

果然如此，纪凉在二年之间就连连飞跃提升，他从副镇长到当上镇长，接着又从镇长提拔到县城当局长，一年后又成了副县长的候选人，真是好运连连……可是暗中却是另一番景象。纪凉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大肆地捞钱，贪占巨额资金，还在城外修起别墅，包养女人多个。纪凉认为：“当官不捞钱那是大傻瓜，人没有钱，哪里去得到好日子。”纪凉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纪凉玩弄两面派手法，阳奉阴违，胆子越来越大，直到目无法纪的地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纪凉再玩得高妙，也有马脚露出来。不久他受到群众举报，纪委要开始查他了……纪凉得到消息，顿时心慌起来，他连夜跑回乡下老屋，把二十万现金交给戴再春，说：“爸，这是我孝敬你的养老钱，您要好好地过生活。”再春接过钱，细细地收藏起来。

这天夜里，纪凉睡在自己家里的木床上。半夜里他梦见母亲爱华了。爱华仍旧是披头发，飘然来到他的床头，对纪凉喝道：“你不听娘的教诲，也糟蹋了你父亲培育你的好心，你贪赃枉法，眼看没有好结果。与其别人收拾你，不如娘今夜就把你带走，只当没有生你！”爱华说完，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断纪凉的脖子……一摊血流淌在地。

就这样，鬼娘收服了自己的孩子。

第二天，纪凉自杀的消息，传遍了全县，人们都为他感到惋惜，这么年轻有为的干部怎么就自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