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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甩不掉的“尾巴”

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陡然变了,刚才还有淡淡的云层遮住了月亮,现在云层急剧增厚,迅速占领了一切,暴风雨就要来了。

一辆桑塔纳蓝白制式警车悄无声息地驶出沿江县地界后,鸣响了警笛,加快了速度,一路呼啸着,好象前方真有什么案件发生。开车的是何小月,虽然手机一直没有联系上于占薇,但她知道占薇所在的那个千里之外的城市。

于占薇和乔戈通了电话,显然知道了家里出事了,就让王姐结清了帐,让小王把其他人都叫了起来,说要火速离开猎场。这次是刘大伟亲自开车,于占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亲自指挥去哪里。

房车刚开出猎场的大门,就看见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在后面追赶着,嘴里在高喊:“等一等啊,我的服务费还没给呢。”原来是那个女导游,匆忙之中他们忘记了付给人家导游费了。

于占薇看那小女子很可怜,为了几个小钱竟然差一点裸奔,她从皮包里顺手掏出了几张大票,从车窗扔了出去。那个女导游见钱眼开,却没把握住自己的双脚,她一个飞跃式右手抓住了一张钞票,身体却扎向路面来了个“狗啃泥”,俏脸划破了皮,门牙也掉了三颗。

刘大伟的车技还不错,一看就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竟然在盘山路上把房车驾驭的得心应手,山路弯弯车速不减,别人都提心吊胆的不敢看外面。

朱永田睡眼朦胧,在他们背后问:“半夜三更的,我们去哪里?”

于占薇说:“马上去南方,办一件重要的事。”

朱永田听了,没再细问,倒在钢丝床上象一滩烂泥呼呼睡着了。

实际上,他们要去的是相反的方向。

刘大伟说:“刚接到电话,让我回单位。”

于占薇很不悦:“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吗,想开溜啦。”

刘大伟解释说:“真没骗你,单位刚来电话,说是沿江县出了大案子,好象是县公安局的什么人被‘留置’了,市局在抽调看守人员,让我速回看押嫌疑人。”

于占薇心里“咯噔”一下:“你看押的有可能就是我父亲,真要是他的话,要多关照。”

“这还用你说?那可是咱爹呀。”刘大伟小声说。

“去你的,别瞎说,别让紫晨听见。”于占薇低声骂他,不轻不重地杵了他一拳。

手机响了,是何小月打来的,两人终于联系上了。

何小月问:“你们在哪里?”

于占薇说:“我要回去,正往回赶。”

何小月急了:“你千万别回来,于叔给你留了一封信。”

刚才乔戈也在电话里也说不让她回去,在外边先避避风头,还说货暂时不要出手,说不定那就是他们的救命符。于占薇冷静一想,回去也是羊入虎口,不如先在外围活动,再想办法搭救父亲出来。

何小月和于占薇商议在一个双方距离差不多少的安平市接头。

除了刘大伟和于占薇,别人都不知道将要去哪里。

刘大伟说:“安平市我有熟人,我表哥在那里开汽车改装厂,这辆房车就是他给借我们的。”

于占薇说:“你表哥可靠吗?”

刘大伟说:“绝对可靠,他听我的,表哥小时候家里穷,还是我妈把他养大的呢。再说,他见钱眼开,给不了几个就能堵住他的嘴。”

于占薇想了想,说:“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再准备一辆和我们一样的房车,我另有用处的。”

车在急行,天已经大亮了。

王紫晨一夜未合眼,早晨更精神,他想起快到母亲节了,很想打电话问候妈妈,但他的手机被于占薇借用了,几天前妈妈说家里可能要动迁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租到了合适的房子?

大家都醒了,谁也不吱声,大都默默望着窗外,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王紫晨打开了手提电脑,打开了上网导航的网页,他特别关注沿江县的新闻和网民跟帖。

突然,网上的一则消息吸引了他的眼球,消息说沿江县展出的“乾隆御笔之宝”怀疑被人调换,真品下落不明,消息还配有真假玉玺的照片,区别之处被红笔描出。

沿江宾馆的会议室里,于得水专案组正在召开会议,主持会议的是远宁市纪委检查三室的舟帆扬主任,舟主任四十多岁,别看戴了副眼镜,镜片里透露出威严,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专案组一行5人,舟帆扬任组长,从市公安局借调的纪委书记杨华飞任副组长,其余三人是市纪委检查三室的工作人员。

开会之前先放了一段录像。

首先,背景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古董玉器,接着出现了三个人物,有人认出来是乔戈、于得水和王紫晨。后来,乔戈和王紫晨在一起观看一件象牙雕塑,于得水独自来到一个玉件前,停留片刻,好象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因为背对镜头,他具体做了些什么没被录下来。

在场的乔戈心里一惊,这就是那天于得水偷换玉玺的场景再现,乔戈和于得水都不知道县建设银行的金库中有自动监控的录像设备。

趁人没有注意,乔戈偷偷用左手写了一张字条:老二提示换货录像不清,死不承认。

然后,他出去方便,片刻就回来了。

会议还在进行中,他们开始讨论下一步方案。楼上,有人给于得水送早餐,于得水掰开一个馒头就看到了字条,他偷偷展开字条看清了上面的字,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连馒头带字条一起吞咽到肚里。

王紫晨打开了QQ,看到风雨西雁正在线上,两人就聊上了。

紫日晨升:你好,多日不见,忙什么呢?

风雨西雁:你好,没忙什么,刚找了份工作。

王紫晨看到对方的城市不是沿江县,天气预报显示她那里多云转雨。

紫日晨升:你不在沿江县了吗?

风雨西雁:不在,沿江有狼。

紫日晨升:是吗?色狼吧?

风雨西雁:恩,就在你身边,不光色,还特坏。

紫日晨升:哦,有这事?

风雨西雁:你小心呀,狼披羊皮。

来时的路上,他们路过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山,有一座山峰就象一个翘起的龙头,朱永田望着窗外,就觉得那山很眼熟。实际上也有人发现他们是在往回走,只是都没言语。

朱永田尖叫起来:“不对,走错路了,我们是在往回走。”

于占薇回答说:“没错,就是往回走。”

朱永田絮叨着:“怎么不去南方了?怎么不去南方了??怎么不去南方了???”

于占薇似笑非笑:“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去不去南方,你说了不算。要不跟我们走,你随时随地可以下车。”

朱永田被噎得没了言语,傻愣了一会,他就哈欠连天,还总去厕所,一去就是半小时,他在所里和家里人通了电话,已经知道于家出事了。

中午,他们要在路边的小饭店吃饭,于占薇发现王姐没下车,就上车去叫她,看到她在角落里蜷着身子偷偷饮泣,就问她怎么回事?

王姐哭腔说,朱永田提出要和她分手了。

于占薇劝说道,分手更好,你们本来就不合适的,人家是达官显贵,而你年龄又大又不漂亮,他会看上你?一个大烟鬼,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王姐说,可是这也来得太快了吧,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回去就让她当他家的八夫人,给我买房子买车的,怎么就突然翻脸变卦了呢?

于占薇心想:在朱大款的眼里,你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说,千万别信他的鬼话,富家老色狼都这样子的,玩完你玩腻了就把你甩了。

就在几天前,于占薇和父亲通了电话,知道了朱永田真实身份,而且还是玉玺的原主人,她马上就怀疑老朱勾搭王姐是另有目的,如何防备朱永田这颗随时都会被引爆的“定时炸弹”,于占薇就多了个心眼,她将玉玺放在新买的一个茶叶罐里,两个六角形茶叶罐就明晃晃地摆在房车的酒柜里。

朱永田做梦都没有想到,天天抬头就能看到的茶叶罐藏着他家的宝贝,他偷配了由王姐保管的备用钥匙,差不多翻遍了所有上锁的旅行箱,当然一无所获。

王紫晨在车下喊她们,于占薇计从心来,对王姐耳语了一番,她点了点头。下车之后,王姐看到隔壁有一家药店,就对大家说她有点头疼要去买几片止疼片。

快到安平市了,他们找了一家旅店,楼上是客房,楼下是饭店。有人注意到院子里也停着一辆中巴车,和他们的房车几乎一模一样。

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他们就进房间休息。

王姐假意很伤感,对朱永田说:“就要分手了,今天可能是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后的一晚了。”

朱永田厌恶的口吻:“别他妈的跟我来这套,我主意已定。”

王姐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趁他没注意,掏出一个小纸包,将包里的安眠药倒进了水中。

王姐又说:“你放心,我想开了,我们本来就不般配,我不会缠着你的,最后喝一杯我给你倒的水吧。”

朱永田确实口渴了,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不长时间,朱永田就睡着了。

王姐从房间里出来,上了另一辆房车,他们又出发了。

半夜,朱永田醒了,王姐没在身边,他来到窗前,看到房车还停在院中,就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房车还是那辆房车,车里的东西和人都转移了,就剩下了朱永田的一个旅行箱。朱永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字条,是王姐的笔迹:朱哥,别来找我,我和他们去南方了。

朱永田的脑筋还没转过弯来,他看到房车还停在院中,想着天不早了,吃早餐怎么没人叫我?这时,有人敲门,他一开门,就进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一下子就把他给摁住了,给他戴上了手铐。

朱永田边挣扎边喊叫着:“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个警察说:“下面的房车是你的不?”

朱永田辩解着:“不是我的,是我们的,我是坐车的,管事的就在隔壁。”

警察板着面孔:“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在车里藏有毒品,刚才我们也搜查出来了,你跟我走一趟吧。”

下楼的时候,朱永田看到隔壁根本就没有人,楼上客房的大门都敞开着,这才意识到中了别人的圈套。心里骂道:于占薇和王姐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玩我?你以为你们能跑得了吗?妈了个X的,跑到哪里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