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就给他吧”。大丫看着刘华轻轻地说,刘华不同意的说:“就是你打伤的好不好,我不拦着能追上?再说了,见者有份可是老规矩”。
“哈哈,真是可笑”,小郑看了看大丫又看了看刘华说:“这野兔我不要了,算我送给你了”。说完,小郑转身跑步离去。“这下好了”,刘华摇晃着野兔说,“晚上咱们回家吃野兔,俺两家一半”。看到此情此景,大丫有些不高兴,但她尽量不想表现出来,推辞说:“俺家人都不喜欢吃兔肉,上个月俺娘养的兔子死了一只,埋树下了”。
“真的”?刘华略感惊讶,那年代很少吃得到肉的,见大丫点头,刘华好像忘了自己是来见面的,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你家不要,那就砍一半给毛大婶,让毛大婶也解解馋”。
妇女队长和柳琴也在聊天。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得知,柳琴比妇女队长小三岁,当是嫂子,柳琴半点不含糊,嫂子嫂子的叫着,妇女队长也很高兴,见毛大婶站在旁边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两个,就说:“大妹子,待孩子们成亲,我们要好好的感谢她大婶呢”。“是的是的”,柳琴连声应承,似乎忘掉了来时忧郁,毛大婶听着,心中甚感舒服,接着话说道:“要感谢那是自然的,鸡蛋豆腐可不行哦!”
“那是那是”,柳琴和妇女队长几乎同时异口同声的应承,一抬头看见刘华拎着一兔子走了过来。
“娘,看看,我踢死的”。刘华摇晃着手中的野兔说。及至跟前,三个人都看清楚了,原来是个野兔,少说也有五斤多,柳琴不信,不过她还没张嘴质疑,妇女队长就开口了:“你踢死的兔子?这东西会有意朝你跟前跑”?毛大婶和柳琴听了都笑了起来,刘华急了,一转身看见大丫走了过来,用手一指说:“不信问她”。
大丫来到她们跟前,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就说道:“这兔子是刘华踢死的”。
“听听,我不是胡说吧”。刘华高兴起来,他把野兔在手中晃悠着说:“大丫说她家不吃兔肉,这样我们和毛大婶各人一半”。毛大婶听着,高兴起来,她伸手接过刘华手中的野兔,颇有用心地摇晃着说:“哪有多重,最多三斤,队长嫂子,咱也别一家一半了,兔子我提去家煮,煮好了请你们来一块吃”。
刘华听着,一下子阴了脸,倒是大丫有些高兴,妇女队长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看看大丫,才想起来女儿和王大元还没回来,就朝前紧走几步,大声喊道:“刘梅,该回来了”。
王大元和刘梅并没走远,他们找到两颗粗大的老栗树倚在上面,经过简单的介绍,两个人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刘梅泼辣外向,王大元寡言内敛,两个人谈话,几乎都是刘梅主动,王大元感觉甚好,第一次和女孩子坐在一起,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心中一阵阵躁动,刘梅觉得王大元还不错,就接着话题东拉西扯,两个人一问一答聊得正热乎呢。就听到妇女队长的吆喝,刘梅赶忙快步走出,王大元跟在后面走了回来,妇女队长似觉不妥,连忙歉意的柳琴说:“大妹子,他兄妹俩还要去小孙庄干活呢!”
“是的是的”,毛大婶连忙帮腔,既然大家都忙,你就各忙各的吧,两位嫂子,你们两个慢走多聊,我先回家剥兔子”,说完,毛大婶朝她们微微一笑,率先向前走去。
“你们直接干活去吧”。妇女队长看了看身后一双儿女说。刘华刘梅没说话,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刘华像是对妹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白搭了一条兔子,还差点让我得罪人”。
刘梅听着有些不解,刘华就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刘梅听着叹息一声:“哥呀,你这事做的太差了,大丫肯定看不上你”。刘华不说话,闷闷不乐地一直向前走去。
“大丫大元,你们两个直接去麦田吧”,见妇女队长支走两个孩子,柳琴站下来,看着两个孩子说:“把麦田里的野草拔拔,记着把草带回家喂猪 喂兔子”。大丫大元听了,转身朝自家的麦田走去,看着他们走远,妇女队长转身走近柳琴:“大妹子,看俺两个孩子咋样”?“还行”,柳琴边答边点头微笑说:“不过我们说了不算,具体还要看看孩子们怎么说吧”。
晚上吃饭,一家人坐到了一起,柳琴张嘴要说话,王超用筷子点着柳琴的碗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好不好”?一家人开始吃饭,喝的是稀饭,桌子上放着几块煎饼。大丫大元拔过麦地草,顺便在自留地里割了一把韭菜,摘了一斤多辣椒。炒出的菜闻着就觉得香。大元吃完煎饼又拿起一块。王超说,“吃那么多干啥?晚上睡觉当心睡不好”。
“你啊你”!柳琴有些不高兴的说 ,“咋还嫌孩子吃的多呢?”王超不说话。大元大口吃了一会,起身回到自己屋里。柳琴见了也放下碗筷。大丫站起来要收拾碗筷去洗,柳琴夺过来边收拾边说,“我去洗吧。跟你爹说说那个人咋样”?
“怎么样”?王超看着女儿和蔼的问。
“看样子不像好人”。大丫说。王超笑了起来,“怎么看样子不像好人?只是有些跛吧”?
“跛倒不是很厉害”。大丫说,“不过这个人就是不好。栗园见面时碰到一个人打兔子。兔子受伤正好跑到我们面前,他踢一脚兔子就死了。人家追上来要。他硬说是自己踢死的。不给人家。”
哦。王超似乎明白了。不过就凭这点说刘华不是好人王超不甚赞同:“这也没什么呀?野兔是野味。比家养的好吃呢。”
“好吃也 不行”。大丫争辩说,“打伤的兔子。他不踢一脚,人家也会追上的。据为己有,这人就是自私自利”。
“这是个优点”。王超一本正经的说,“哪有人不为自己。这个人将来过日子肯定行”。
“哼!我才看不上他呢”!大丫对她爹的态度有些反感,转身去了自己的屋子。王超冷冷 一笑 ,看不上又怎么样?为了你哥的婚事你必须听我的。接着来到儿子的房间。见大元正在看小人书就问,“见过面了,感觉咋样”?大元头也不抬的看着小人书说,“只要人家愿意,俺没意见”。
“那就好”。王超笑着就要走出,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儿子说,“早点关灯睡觉。别浪费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