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奎子家,二奎子惊讶地看着突然而至的李二秋,结巴着问道“你咋来了二秋?这……你……”
二奎子妈看着二秋,异常慌张不知所措,像是犯了大错一般,声音颤抖着:“二秋主任哪,我……我……二奎子他……正打算明个一大早就上你们家,道歉承认错误去哪,咳咳咳……”
“妈!”二奎子喊了一句,盯视着二秋,一股怒气冒上心头,悄悄攥紧了拳头。
二秋没理会二奎,坐到二奎子妈身边,握住老人家的手:“你病了吧婶子?二奎哥给婶子吃药了吗?”
“吃了。”二奎子冷冷地答道。
二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重重的按到二奎子手上:“婶子,二奎哥,这是我爸叫我送来的二奎哥的工伤补偿款,补齐了,哥你点点。”
信封是装钱的老手法,干净的褐色信封给人踏实的感觉。二奎子和母亲看着鼓起来的信封,怔住了。事情发展的跟想象的不一样。
“收下吧,正好给婶子抓点药吃。”二秋诚恳地说。
“二秋,这……”二奎子不算善言语的人,此时他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二奎子妈抢着说道:“二秋啊,使不得使不得呀,这一准是你们家的钱,我们可不能要啊,快……快拿回去,咳咳咳……”二奎子妈又咳嗽不止了,二奎子连忙给母亲拍打后背。
二秋说了声“婶子你好好养病啊”趁机跑了。过了一会,夜色下的二奎子家熄灯了。今晚,二奎子睡得踏实了,二奎子妈也一夜未咳嗽。
铁红英已经知道了会上发生了什么,表情有些惊讶地看着兴国:“你真的决定参选村干部了兴国?”
“你反对,是吧?”兴国反问道。
红英点点头:“你不是一直拒绝吗?为啥突然又接受了呢?”
“想明白了呗。”
“听说你晚上跟马鸣在一块喝酒了?”
“啊,咋的了?”
“是他叫你改变态度的吧?”
“是又咋的?不是又咋的?”
“我就猜到这个马鸣早晚会介入这个事的。”
芒种插了一嘴:“老姐姐,马鸣是乡领导,关注一个人才的成长进步,也是正常的,对吧?”
“哼,我看着这个人就不顺眼,笑起来就跟在演戏,假了吧唧的!”红英撇了撇嘴。
“婶儿你咋能这么说人家马乡长呢?”兴国道。
“我就这么说,我就不尊重像他这样的领导干部,自私,小气、正气不足。”
兴国转脸看芒种,芒种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回避一下。
兴国会意:“我去上趟茅房。”
芒种待兴国出去了,对红英说道:“大姐,不管马鸣是啥态度,我还是坚持把兴国作为一个培养对象,给他压担子,交任务,帮助他成长进步。你相信我,我绝对没看错兴国这孩子,这小子一准能出息成一个好干部的。你看着他长大的,你说他是不是一个本质挺好的孩子?有点毛病是正常的,我们可以帮他改正嘛,对吧大姐?”
铁红英思忖着,没有说话。
“兴国——兴国——”红英思忖了会儿朝外面喊道。
兴国答应着跑进屋:“啥指示婶儿?”
红英道:“你给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为了不撅马鸣的面子,还是真心想进步?”
兴国嘿嘿的笑道:“上茅房之前是为了不得罪马鸣,现在是我真心想当一个村干部了,有一个职务带着乡亲们劳动致富更方便,还光宗耀祖,挺好的。”
红英强调道:“错了,当官不能为了光宗耀祖,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兴国点点头:“哈哈,这就开始给我上政治课了?”
红英道:“你要想进步,就必须讲政治,听党的话,没错!”
兴国一挺胸脯:“遵命。”
红英道:“别猴摆式的,正经点儿。芒种啊,往后政治学习也叫他列席参加吧,多受受教育。”
芒种点头说好。兴国说:“我看中,就这么办。”
芒种道:“明天我向何书记请示一下,看看领导有啥具体要求吗。”
兴国说:“对了,两位老领导,我想上一个葡萄采摘园合作社项目,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咋样啊?”
芒种与红英相视一眼,沉吟了一下:“你主动想新项目,挺好的。不过别着急,得好好论证论证,对吧大姐?”
红英道:“是啊兴国,把这个项目整准成了再上马,啊。”
“行,这事是得整准成了。”兴国郑重地点着头。
第二天早晨,是个好日子,沙石村山山岭岭郁郁葱葱。太阳冒出了山尖,灿烂的朝霞光芒四射。
兴国站在自家院子里走来走去,心里规划着很多事情。过了会儿,他快步朝院门口走去,差点撞上一个人,仔细一看,呆楞住了,这不是乡党委书记何雅静吗?
何雅静歪着脑袋看着兴国:“咋的,人家来看你,你却不认识我一样,记仇了是吧?”
兴国没有说话,冷眼冷脸地看着雅静,突然转身向屋里跑去。
雅静不解地看着兴国的背影,喊道:“周兴国,你也太小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