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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浑仪迷转

戌初刻的观星台被浓雾笼罩,浑天仪的青铜齿轮,在火齐砂灯下泛着冷光。我握着萧瑶留下的半片竹简,上面“修复浑天仪”的字迹在雾中若隐若现,墨痕里混着与毒害小周后金粉相同的荧光颗粒。暗影司细作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从淑妃妆匣搜出的火齐砂原矿,矿脉走向竟与御膳房酥酪里的金粉纹路完全一致。

“陛下,齿轮卡住了。”负责修缮的老匠师擦着额角冷汗,他手中的蟹壳锤刚碰到浑天仪,齿轮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那是实验室离心机启动时的声响。我凑近查看,发现齿轮缝隙里嵌着极细的金粉,与小周后中毒的青瓷碗冰裂纹如出一辙。

火齐砂灯突然爆燃,浑天仪的星图投影在小周后床帐,二十八宿的轨迹缓缓转动,最终在天枢星位停住。我望着帐上的投影,突然想起小周后腕间翡翠镯的裂痕,竟与星图重合处的弧度分毫不差。

“这不是普通的星图。”老匠师突然颤抖着指向浑天仪基座,那里刻着与青铜罗盘相同的星象,“这些星位,对应着震泽蟹塘的火药库。”他说话时,齿轮再次嗡鸣,声音里混着越窑瓷瓶冰裂的脆响,“萧娘子说,修复需要蟹壳粉调和火齐砂原矿,可这配方……”

我忽然想起太医令的话,紫河车粉末中发现的蟹壳粉,正是我在实验室改良“火齐雷”解药时使用的成分。此刻,老匠师手中的原矿突然发热,表面显形出“20250501”的数字,与青铜罗盘指向的星象日期完全一致。

“把淑妃带上来。”我握紧蟹壳令牌,火齐砂在令牌表面显形出淑妃妆匣里的半枚玉佩。暗影司细作呈上玉佩时,我发现内侧刻着的“忠”字,边缘竟用南唐错金工艺镶着银线,与内奸官印的缺口完美相合。

淑妃被带入观星台时,鬓边金步摇已摘下,露出后颈处新发现的刺青——与萧瑶帕子边缘相同的银线纹路。“陛下这是何意?”她扫过浑天仪,目光在火齐砂原矿上停留一瞬,“臣妾不过是关心妹妹,难道也要被牵连?”

我将玉佩拍在石案上,齿轮的嗡鸣突然变调:“关心?你妆匣里的火齐砂原矿,为何与毒害小周后的金粉同源?”火齐砂在她袖中显形出御膳房的密道图,“还有这半枚玉佩,为何能与内奸官印合璧?”

淑妃的脸色瞬间惨白,却突然轻笑出声:“陛下果然敏锐,可你知道这浑天仪为何卡住吗?”她上前两步,指尖划过齿轮,离心机的嗡鸣竟变成实验室警报的频率,“因为它在等,等那个能让它转动的钥匙——小周后腕间的翡翠镯。”

她突然吟诵起萧瑶提过的现代诗句:“‘量子纠缠跨越时空,火齐砂是打开大门的钥匙。’”尾音落下时,浑天仪的齿轮应声转动,星图投影在她脸上,竟与实验室监控里神秘人的面容重合,“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陛下,包括萧娘子,包括你。”

我感到玉牒在怀中发烫,缺口处的光芒与浑天仪的星图产生共振。老匠师突然指着星图惊呼:“震泽蟹塘的星位在动!”只见代表蟹塘的星点正缓缓向“2025年5月1日”的方位移动,与毒药发作时间完全同步。

太医令的急报在此时传来,紫河车粉末的改良配方果然与“火齐雷”解药相反,其中蟹壳粉的比例,正是我在实验室失败的那个版本。“陛下,毒药发作时间就在子时,”太医令的声音透过青铜哨传来,“对应浑天仪指向的‘2025年5月1日’星象。”

淑妃趁乱扑向浑天仪,手中握着从妆匣偷藏的银线——与萧瑶帕子相同的材质。我挥剑斩断银线,火齐砂在断口显形出“铁壁计划启动”的密语。她跌倒在地,腕间翡翠串珠散落,每颗珠子都映出小周后床帐的星图,重合处正是翡翠镯的裂痕。

“你以为破坏浑天仪就能阻止计划?”淑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用的,蟹壳粉与火齐砂原矿早已融入小周后的血脉,就像当年在实验室,你改良‘火齐雷’时用的就是她的血样。”

我感到一阵眩晕,实验室的记忆突然涌来:2025年5月1日,我确实在研究用震泽蟹壳粉改良火齐砂,而实验样本,正是来自一位腕间戴翡翠镯的女子。此刻,小周后腕间的镯子发出蜂鸣,与浑天仪的齿轮形成共振,星图投影在她脸上,竟与实验室照片里的自己重合。

“陛下,萧娘子醒了!”素秋的声音从椒房殿传来,“她一直在喊‘观星台密道通向实验室’,还有……”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还有,小周后娘娘的翡翠镯,是用您实验室的离心机残片打造的。”

浑天仪的齿轮突然发出巨响,星图投影在观星台地面,显形出震泽蟹塘的立体模型,每个火药库位置都对应着“2025年5月1日”的星象。淑妃趁机爬向浑天仪,指尖即将触到齿轮时,火齐砂突然暴走,在她胸前显形出“忠”字烙印——与内奸官印完全相同。

我握紧玉牒,缺口处的光芒终于与浑天仪的核心齿轮对接,实验室的记忆与南唐的现实在火齐砂中交织。原来,萧瑶所求的修复浑天仪,正是为了阻止“铁壁计划”,而淑妃等人,才是真正要启动计划的北朝细作。而小周后腕间的翡翠镯,不仅是定情信物,更是连接两个时空的关键。

子时的钟声响起时,小周后的指尖紫意达到顶点,而浑天仪的星图正好指向“2025年5月1日”。我将蟹壳令牌嵌入齿轮,火齐砂如活物般涌入小周后的翡翠镯,镯面裂痕竟开始愈合,同时显形出实验室的坐标——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淑妃望着这一切,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你居然能启动反向共振……”话未说完,浑天仪的齿轮突然逆转,星图投影在她身上,显形出北朝“铁壁计划”的全貌——利用小周后的血脉与浑天仪的共振,引爆震泽蟹塘的火药库,彻底切断南唐粮道。

火齐砂在观星台顶汇聚成巨大的蟹钳,钳住即将转动的齿轮。我望着小周后腕间愈合的翡翠镯,终于明白,当年在实验室的事故,正是为了这一刻——让我带着玉牒回到南唐,阻止这场跨越时空的阴谋。

浑仪迷转,转的是时空的齿轮,迷的是跨维的阴谋。当火齐砂终于平息,淑妃已昏死过去,而观星台的密道正在开启,尽头闪烁着实验室的冷光。我知道,这场关键情节的高潮,不过是揭开了冰山一角,而真正的决战,还在震泽蟹塘,还在“2025年5月1日”的星象之下。

小周后的咳嗽声从椒房殿传来,我握紧手中的蟹壳粉,那是唯一能对抗毒药的解药。浑天仪的齿轮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时空的奥秘。而我,必须带着这跨越千年的记忆,在这浑仪迷转中,找到那条能护住南唐、护住小周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