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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蟹盟暗涌

南汉使馆内,鎏金兽首香炉吞吐着龙脑香,袅袅青烟缠绕在青铜灯树间,将殿内映得影影绰绰。潘寄舟身着蜀锦官服,宽袖上毒神图腾的银线在火齐砂灯下泛着青芒,随着他的动作,腰间磁石玉坠若隐若现,正无声吸附着案头散落的蟹壳粉。我目光不经意扫过他鞋底,沾着的朱砂土本该是南汉红水河的泥土,细缝间却露出冰裂纹瓷的碎末,那特有的铅粉残迹,与叛军靴底的“铅粉中和术”如出一辙。

“震泽的矿脉,竟能在蟹壳粉里显形。”潘寄舟忽然冷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一挥,羊脂玉杯内的酒水翻倒,尽数泼在“蟹毒共生”密信上。蟹壳粉绘制的矿脉图顿时晕染模糊,他俯身拾信时,故意将鞋底重重压在青砖上,冰裂纹瓷碎末又落下些许,“潘某倒是好奇,贵国的地脉防御,究竟是护民,还是藏私?”

我神色未变,指尖轻捻袖中瓷瓶,新的蟹壳粉如细雪般洒落。矿脉图在他磁石玉坠的阴影外重新显现,我指尖划过信笺上蟹螯环蛇的纹章,语气似笑非笑:“南汉的毒神祭典,不也用蛇血养蛊?”火齐砂突然在他袖口窜动,显形出铁壁军齿轮的残影,“若贵国愿开红水河畔的毒神洞,震泽的火齐砂,自可护持贵国地脉。”

潘寄舟瞳孔骤然收缩,手按在腰间磁石玉坠上,图腾银线与齿轮残影短暂重叠。他忽然仰头大笑,从袖中取出鎏金匣重重拍在案上:“先献震泽矿图,再缔联盟!”匣中锦缎上用赤砂画着南汉十八州,火齐砂拂过,却显形出北宋边境密密麻麻的铁壁军部署,“否则,毒神的蛇信,可要尝尝震泽蟹螯的滋味了。”

恰在此时,蟹池方向的潮信铃铛声陡然变调。吴越公子钱弘侑身着青鸾纹披风,穿过月洞门,披风下里衬绣着的铁壁军齿轮在摇曳的火光中若隐若现。他腰间的残莲佩与我袖中萧瑶遗留的玉佩产生共鸣,却发出刺耳的蜂鸣,本该温润的羊脂玉,此刻泛着磁石特有的冷光。

“贵国的结盟书,倒是像北朝的战帖。”我接过他递来的鲛绡,磁石粉书写的盟文在火齐砂下显形出“按兵不动”,每个字都套着玄鸟纹边栏。我目光落在他反复摩挲玉佩的手上,“钱大人反复抚摸残莲佩,可是在缅怀萧氏旧部?”

钱弘侑指尖猛地顿住,青鸾纹袖口滑落,彻底露出里衬的齿轮,与李从善毒囊上的印记分毫不差。他突然欺身上前,玉佩与我袖中残佩的异频共振愈发剧烈,“吴越的水,养不得震泽的蟹。”他压低声音,语气充满威胁,“若南唐执意抗宋,钱塘的潮汐,怕是要改道了。”

偏殿突然传来一阵银饰撞击的脆响,邛都女王爨英头戴银冠踏入殿内。银冠上嵌着的黑曜石在火齐砂灯下闪烁,正无声干扰着矿脉显形。她手中托着的蟹形陶俑,与北宋“蟹渊计划”的形制一模一样,陶俑底部却刻着邛都特有的山藤纹。

“寡人的地脉泉眼,昨日遭此陶俑污染。”爨英的银镯划过陶俑掌心,那里刻着模糊的量子符号,眼神警惕地盯着我,“震泽的使者,对此作何解释?”话音刚落,她身上的银饰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响,与陶俑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空气中弥漫着黑曜石与火齐砂对抗的滋滋声。

我接过陶俑,指尖仔细摩挲,触到其底部细微的磁石粉残留。火齐砂从袖口倾泻而出,在陶俑表面游走,渐渐显形出北宋枢密院的暗纹,“女王可看见陶俑指缝间的铅粉?这是北朝惯用的嫁祸术,就像他们在南汉使馆洒的官瓷碎末。”

爨英银眉微挑,银冠上的黑曜石突然转向陶俑,“那寡人的竹节符,为何会显形出齿轮?”她取出“竹节蟹形符”,符身此刻正泛着诡异的铁灰色,与潘寄舟的磁石玉坠遥遥呼应。

就在此时,蟹池方向传来一阵喧哗。夜郎使者神色慌张地闯入,手中的铜蟹符“砰”地一声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铁壁军徽记。我目光扫过沙盘,南汉蟹足的蟹眼处,潘寄舟的毒神铃光芒黯淡,吴越蟹足的残莲佩已完全被磁石粉笼罩。

“诸位请看!”我将潘寄舟鞋底刮下的官瓷碎末撒在火齐砂上,碎末竟如同有生命般,自动聚成铁壁军徽记,“北朝用铅粉污染各国信物,再借小邦之手,行离间之计。”我又指向钱弘侑的残莲佩,“真正的萧氏玉佩,怎会与磁石共振?”

钱弘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玉佩“当啷”落地,背面刻着的“玄鸟纹”暴露无遗——这正是北宋用来替换印泥的标记。爨英的银冠缓缓转向潘寄舟,黑曜石对准他腰间的磁石玉坠,陶俑底部的山藤纹在火齐砂下显形出“北宋”二字。

南汉使馆内的沉香突然变得刺鼻,潘寄舟猛地扯开蜀锦官服,半片铁壁军的锁子甲展露出来。他怒吼着拔剑刺来,剑尖却被我袖中青铜钥匙的蟹螯纹弹开。火齐砂在他眼底疯狂翻涌,显形出最后的阴谋:“没有震泽矿图,铁壁舟照样能碾碎你们的蟹盟!”

蟹池的水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火齐砂在水面疯狂舞动,显形出钱塘江口的蟹眸礁正在崩裂。钱弘侑带来的“结盟书”彻底显形为北朝战书,而爨英的陶俑,此刻正死死指向震泽蟹塘的方向——那里,七十二座陶俑已悄然埋入地脉节点,如同七十二枚定时炸弹。

这个充满暗战的午后,潘寄舟的磁石玉坠、钱弘侑的齿轮里衬、爨英的黑曜石银冠,共同织就了北宋的离间大网。每一次交锋都是地脉的博弈,每一个信物都是阴谋的载体。我望着沙盘上各邦蟹足的蟹眼,曾经嵌着的王室信物,此刻大多黯淡无光。唯有震泽中央的蟹壳粉矿脉,仍在顽强地发出微光,与我掌心的残印遥相呼应。

当更鼓敲过午间,潘寄舟的官服已被火齐砂染成金色,那是毒神图腾与蟹螯纹的最后对抗。钱弘侑的青鸾纹披风沾满磁石粉,残莲佩的碎块躺在蟹池里,泛着与铁壁军相同的冷光。爨英摘下银冠,露出额间与萧瑶相似的蝶形胎记,却在火齐砂下显形出齿轮的阴影。

蟹池的潮信铃铛终于停止了响动,在一片寂静中,远处朱雀街的童谣隐隐传来,却已变了调子:“蟹螯软,五国散,玄鸟笑,矿脉断...”歌声里,潘寄舟的毒神图腾、钱弘侑的残莲佩、爨英的竹节符,都在火齐砂灯下显形出相同的齿轮纹路。那是北宋铁壁军的徽记,正随着暗涌,渗入蟹盟的每一道缝隙。而我知道,这场看似激烈的交锋,不过是跨时空阴谋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危机,正如同潜伏在深海中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整个联盟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