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的磁石炮再次轰鸣,却在蟹螯虚影前激起刺目的光墙。我望着根须网上的血色印记,突然明白新政后的军民协作,从来不是简单的战术叠加 —— 蟹农的血、蟹稻的根、火齐砂的光,早已在震泽的地脉里凝成一体。当陈老汉用蟹叉挑起蟹王的残壳,壳面的 "战" 字纹路与我的残印共振,整个蟹塘的水面突然沸腾,显形出北宋补给线的全貌。
水师的炮艇群再次突袭,这次目标直指吴越屏障显形的弱点。当火齐砂炮弹在礁石群炸开,蟹壳粉雾中竟浮现出钱弘侑的面容 —— 他的青鸾纹衣袖里,分明绣着铁壁军的齿轮。我握紧了青铜钥匙,钥匙与根须网的血色印记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显形出吴越舰队的真实动向:他们正沿着磁石粉标记的航线,向北宋补给港靠拢。
蟹螯虚影开始淡去,根须网的酸性汁液即将耗尽。陈老汉看着满地的蟹壳粉,突然笑了:"陛下,蟹神显灵时,连地脉都是活的。" 他的话未落,蟹塘深处传来闷响,冻土层下的七十二座陶俑竟同步发出蟹螯开合的脆响 —— 那是地脉对蟹农血祭的回应,也是蟹阵御敌的最后一声战歌。
当铁壁军的攻城塔终于碾碎根须网,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不是泥泞的战场,而是蟹农们用血色和蟹壳粉绘就的蟹神图腾。那些倒下的根须,那些破碎的蟹壳,那些混着酸性汁液的泥浆,在火齐砂的余辉中,共同组成了震泽地脉的不屈印记。而我知道,这场用蟹稻和鲜血铸就的防线,虽然即将破碎,却早已在敌方的地脉罗盘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裂痕。
卯时的蟹塘笼罩在铅灰色的战云下,铁壁攻城塔的齿轮转动声碾碎晨霜,十二座三丈高的钢铁巨物正缓缓推进,塔身镌刻的玄鸟纹在火齐砂炮光中泛着冷芒。我握紧腰间的青铜钥匙,看着最前排的塔基碾过蟹稻根须网,齿轮绞碎的根须渗出的酸性汁液,在塔底聚成沸腾的泥浆。
"触发地雷!" 随着陈老汉的蟹叉重重砸地,预埋在根须网下的火齐砂地雷应声炸裂。蓝紫色的冲击波如蟹螯张开,瞬间笼罩首座攻城塔,塔身磁石装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齿轮缝隙间喷出的火星,竟在半空聚成蟹形光刃,将玄鸟纹劈成两半。
"好个蟹形震波!" 弩手首领李老头站在箭塔上大笑,他手中的 "双螯连弩" 正快速旋转,弩臂上的南汉蛇信纹与吴越潮汐纹交替发亮。当第一波弩箭齐射,前排弩手发射的蟹壳粉麻醉箭在空中形成白雾,触及敌方机械义肢的瞬间,齿轮转动声突然变得杂乱,数名铁壁军士兵的义肢关节竟不受控地倒转。
我望着震泽矿脉方向,矿脉核心处的光点随着攻城塔的崩塌骤然亮起,对应的北宋阵营中,陶俑群的膝部同步出现蛛网状裂痕。这是 "人俑对应" 的地脉反馈 —— 每台铁壁战具都连着地下陶俑的关节,摧毁战具便是在撕裂地脉枷锁。
第二座攻城塔的磁石装甲已修复,塔身射出的磁石炮精准命中箭塔。李老头被气浪掀翻,却在倒地时仍紧攥弩机:"陛下,穿甲箭对准地脉罗盘!" 后排弩手立刻调整,火齐砂穿甲箭的箭头泛着刺目金光,箭杆上刻着的震泽蟹农生辰八字,在弩机轴心的共振下发出蜂鸣。
穿甲箭撕裂磁石炮的蓝光,径直钉入攻城塔中部的地脉罗盘。罗盘表面的齿轮突然卡住,塔身镌刻的生辰八字开始剥落,显形出底下的 "2025" 量子符号。与此同时,震泽矿脉深处传来闷响,对应方位的光点爆发出强光,北宋陶俑群的腰部应声断裂,陶土碎块中露出的磁石核心,正与罗盘的量子符号遥相呼应。
"地脉在反噬!" 陈老汉指着敌方阵营,只见断裂的陶俑开始渗出黑色黏液,黏液在地面汇成齿轮图案,却被蟹塘的酸性泥浆腐蚀出缺口。我趁机挥剑,甲胄暗纹与地面蟹壳粉共振,显形出敌方第二波攻城塔的薄弱点 —— 每座塔基的齿轮组下方,都暴露着未覆盖磁石装甲的火齐砂核心。
李老头不知何时重新站起,他的弩机轴心已沾满鲜血,却仍精准地调整着角度:"让蟹壳粉箭先开路!" 麻醉箭再次齐射,这次目标直指塔基齿轮组。蟹壳粉雾渗入齿轮缝隙的瞬间,金属摩擦声变成刺耳的尖啸,齿轮表面的磁石涂层成片剥落,露出底下火齐砂核心的幽蓝光芒。
"穿甲箭,射核心!" 我的吼声混着矿脉的轰鸣。十二支穿甲箭同时命中火齐砂核心,爆炸产生的蟹形冲击波相互叠加,竟在半空凝出实体化的蟹螯虚影。首当其冲的三座攻城塔应声倒塌,塔身砸在地上的巨响,与地下陶俑群的碎裂声完全同步。
敌方阵营传来慌乱的喊叫,我看见铁壁军统领耶律寒江的青铜蟹形面具闪过,他正疯狂地指挥修复地脉罗盘。但震泽矿脉的光点越发明亮,每摧毁一台战具,对应的陶俑便出现新的裂痕,仿佛南唐地脉正通过这种方式,将伤害反哺给北宋的时空门计划。
"陛下,弩机轴心快撑不住了!" 李老头捧着发烫的弩机,轴心处刻着的生辰八字已模糊不清,"地脉共振太强,弩身的血色布条在燃烧!" 我望去,只见所有弩机的血色布条都在冒青烟,却在蟹壳粉雾中显形出 "护脉" 二字 —— 这是蟹农们用鲜血写下的最后誓言。
第四波攻城塔推进时,我注意到塔身的玄鸟纹已换成蟹形暗纹,这是北宋对 "人俑对应" 的紧急修正。但为时已晚,震泽矿脉的光点已连成蟹形阵列,每个光点都对应着地下陶俑的要害。当穿甲箭再次命中火齐砂核心,陶俑群的头颅应声爆裂,磁石核心滚落的方向,正是耶律寒江的指挥所。
蟹塘的酸性泥浆突然沸腾,火齐砂矿砂自动聚成箭头,指向敌方中军的粮草囤。我握紧青铜钥匙,钥匙齿纹与矿砂箭头共振,显形出囤粮处的地脉弱点。李老头看懂了信号,立即调整弩机角度:"给他们尝尝蟹稻混种区的滋味!"
最后一波弩箭带着蟹稻根须的酸腐气息破空而去,穿甲箭炸开囤粮处的瞬间,混着磁石粉的粮草燃起的火焰,竟在火齐砂下显形出北宋 "蟹渊计划" 的残图。更惊人的是,粮囤底部露出的陶俑群,每个掌心都刻着我军将领的生辰八字 —— 这是北宋最后的地脉绞杀手段。
但此刻的震泽矿脉已被彻底激怒,矿脉核心爆发出的强光,让所有陶俑的裂痕迅速蔓延。当最后一座攻城塔倒塌时,地下传来七十二声闷响,七十二座陶俑同时崩解,磁石核心碎裂的蓝光,与蟹塘水面的火齐砂波光相互辉映,形成了短暂的地脉平衡。
耶律寒江的怒吼穿过战场,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我望着震泽矿脉方向,那些曾被抽取能量的光点,此刻正以蟹形阵列缓缓转动,仿佛在向北宋宣告:震泽的地脉,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能反噬齿轮的蟹螯。
蟹击炮塔的轰鸣渐渐平息,战场上散落的齿轮残片与蟹壳碎末,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不同的光泽。李老头捡起半片磁石装甲,上面的玄鸟纹已被蟹形震波扭曲成弃子符号:"大人,地脉在教他们学螃蟹走路呢。" 他的话让我想起蟹农们的民谣 —— 蟹螯断齿轮,地脉锁时空。
而此刻,矿脉深处传来的蟹螯开合声,不再是敌方进军的鼓点,而是南唐地脉的战歌。那些被摧毁的攻城塔残骸,那些崩解的陶俑碎块,那些仍在共振的双螯连弩,共同书写着一个事实:当蟹形战术与地脉共振结合,哪怕是钢铁铸就的战争机器,也终将在震泽蟹螯的开合间,迎来属于它们的地脉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