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枢密帐内,我捏碎第三块血色陶片,指尖的血珠渗进陶片裂缝,与震泽矿脉的金光产生共鸣。"传我的令," 声音混着矿脉的低鸣,"南汉防线的火齐砂营,三刻内全撤到蟹塘西渚。" 李老头握着令箭的手青筋暴起,箭杆上的蟹形纹章正在吸收陶片碎末,"布蟹眸九连环阵,阵眼埋血色陶片,环环扣住矿脉主脉。"
陈老汉蹲在沙盘前,布满老茧的手指在蟹塘模型上点出九个红点:"西渚水浅,磁石舰吃水深。" 他抬头时,蟹形胎记在火齐砂灯下泛着微光,"当年钱大人教的潮汐算,该派上用场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半片蟹壳,壳面刻着的潮信纹,正是钱楚华去年巡视时亲手所绘。
暗影司死士身着浸过蟹壳粉的水靠,腰间皮囊里的双生玉牒残片发出微光。"记住," 我将残片按在死士掌心,玉牒表面的北斗纹突然流转,"钱楚华旧居的青鸾纹砖,第三块砖缝里有蟹形暗记。" 死士点头时,袖口露出的刺青与钱楚华玉佩的裂痕一模一样,这是穿越者之间的专属标识。
蟹塘岸边,三百蟹农正将血色陶片埋入浅滩,每片陶片都刻着自家生辰八字。陈老汉用蟹叉敲击水面,溅起的水珠竟在火齐砂下显形出吴越舰队的轮廓:"潮信改了时辰," 他突然用蟹壳连续敲击三次,这是与钱楚华约定的 "逆算" 暗号,"但地脉记得旧时候的涨落。"
李老头带着匠人调整火齐砂弩机,弩身缠着的血色布条被换成蟹农的头发:"按陛下的旨意,弩箭分三波。" 他转动弩机轴心,刻着的南汉蛇信纹与吴越潮汐纹交替显形,"第一波破磁石盾,第二波封量子眼,第三波... 第三波留给钱弘侑。" 弩机发出的蜂鸣,与远处矿脉的震动完全同步。
我站在蟹眸阵眼处,青铜钥匙插入临时铸造的蟹形地脉锚,钥匙齿纹与血色陶片产生共振,浅滩水面突然升起九道蟹形光墙。陈老汉将蟹王残壳放在阵心,壳面 "护脉" 二字与光墙呼应,竟在虚空中显形出震泽矿脉的全息图 —— 每条地脉支流都连着一枚血色陶片。
暗影司死士潜入钱塘江口时,正值退潮。月光下,钱楚华旧居的青鸾纹砖在水线处若隐若现。死士按动第三块青砖,砖缝里的蟹形暗记突然发出微光,双生玉牒残片应声飞起,在砖面显形出一串量子符号 —— 正是铁壁母舰上出现的 "2025"。
蟹塘西渚的光墙突然波动,李老头指着水面惊呼:"吴越舰队转向了!" 只见远处船影在光墙前迟疑,船底的磁石粉与蟹眸阵的血色陶片产生排斥,竟在水面划出齿轮状的白沫。陈老汉再次敲击蟹壳,这次的节奏更快,像是在催促地脉加速共鸣。
"该给南汉毒神教回信了。" 我取出浸过磁石粉的密信,信中 "固守" 二字在火齐砂下显形为 "北朝必胜","用蟹稻根须汁写回信," 笔尖划过信纸,根须的酸性汁液自动显形出蟹眸阵的薄弱点,"告诉潘寄舟,震泽矿脉的弱点,在蟹塘正北七十二步。"
当第一艘吴越战船进入射程,蟹眸阵的九道蟹形光墙突然收缩,将敌方磁石炮的蓝光绞成碎片。陈老汉望着水面的光墙,突然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钱大人的潮信算,当年救过震泽三次。" 他掌心的蟹壳刻着钱楚华的字迹,"这次,该轮到咱们用北朝的齿轮,绞他们的时空门了。"
卯初的蟹塘通讯站里,潮信铃铛在掌心震动,铃舌敲出的不再是熟悉的七短一长,而是杂乱的破音。李老头将铃铛浸过火齐砂,青铜内壁突然显形出齿轮纹路 —— 本该绘着蟹形礁石的船底涂装,此刻全被北宋铁壁军的齿轮徽记覆盖,桨声透过水层传来,竟与耶律寒江机械义肢的转动频率分毫不差。
南汉主营方向飘来的赤砂旗突然失色,晨雾中的毒神雕像不知何时转向北方,蛇信尖端滴下的不再是沉水香,而是磁石粉凝成的黑珠。巡逻兵带回半幅褪色军旗,旗面蛇纹在火齐砂下显形出潘寄舟的密语:"北朝允诺祭坛永生..." 字迹边缘爬满齿轮状的霉斑,与蟹塘水面的齿轮蟹壳遥相呼应。
腰间的残莲佩突然发出蜂鸣,佩饰内侧的 "弃子" 暗码已被新刻的 "时空归一" 覆盖,刀法与镜像部队的符纸如出一辙。陈老汉用蟹壳轻叩佩饰,竟激起玄鸟纹的回音 —— 这是吴越地脉彻底倒戈的信号,钱弘侑的青鸾纹袖,此刻怕已绣满了北宋的齿轮。
蟹形瞭望塔上,瞭望兵突然坠下:"南汉帅旗... 朝西北!" 我冲上塔台,只见毒神教的蛇纹旗正朝着北宋补给线低垂,旗杆顶部的雕像蛇信微张,信中吐露的不是毒神的预言,而是磁石粉组成的 "北朝必胜"。李老头啐掉嘴角的草茎:"潘寄舟的蛇信,早被北朝的磁石喂熟了。"
检查吴越传来的密报时,封蜡里的潮信纹突然扭曲成齿轮。火齐砂扫过信笺,"共抗北朝" 四字下显形出夹层密文:"灭唐分地,祭坛归南汉"。字缝间的齿轮水印与铁壁母舰的刻痕相同,而落款处的印泥,分明混着耶律寒江的磁石粉。
残莲佩的蜂鸣愈发急促,佩饰边缘渗出的磁石粉在掌心聚成钱弘侑的印泥形状。陈老汉捧着蟹王残壳站在身后,壳面 "护脉" 二字被磁石粉蚀去笔画:"钱塘的潮信,怕是跟着北朝的齿轮转了。" 他的蟹叉轻点水面,漂着的齿轮蟹壳竟自动排成吴越舰队的阵列。
南汉信使抵达时,铠甲缝隙掉出半片磁石鳞甲 —— 这是北宋铁壁军的制式装备。我捏碎他呈上的 "固守" 密信,纸灰在火齐砂下显形出毒神教祭坛的地脉坐标,每个坐标点都插着玄鸟旗。信使颈后的刺青突然蠕动,竟变成与耶律寒江相同的齿轮纹。
吴越舰队的轮廓在蟹塘西渚浮现,船首的青鸾纹已被玄鸟取代,船舷水线处露出的齿轮徽记,正与水下的磁石粉产生共鸣。李老头调整火齐砂弩机,却发现弩箭尾部的南汉蛇信纹全被磨平,露出的瘦金体 "北朝必胜",与钱弘侑的笔迹完全一致。
残莲佩突然炸裂,碎玉飞溅在火齐砂灯上,显形出钱弘侑与潘寄舟的密谈场景:前者展示着刻满 "2025" 的镜像钥匙,后者指着毒神教祭坛的方位图。陈老汉的蟹叉 "当啷" 落地:"原来毒神的蛇信,早和北朝的齿轮勾连了。"
当第一波磁石炮轰来,蟹塘水面的齿轮蟹壳突然集体转向,蟹眼直指吴越舰队。我望着掌心残印,边缘的齿轮缺口正渗出黑血,与残莲佩碎玉的裂痕拼成完整的时空门图案 —— 这不是背叛的终点,而是北宋 "时空归一" 计划的真正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