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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镜中有人

指尖触碰镜面的刹那,罗文嘉的脸在裂痕深处浮现。他举着疯狂旋转的罗盘,盘面指针刺破时空,直指地图上龙首山的方位。镜中渗出的矿砂在空中聚成北宋密语“子时劫”,而此时,更夫梆子声穿透殿宇,三长两短的节奏竟与现代摩斯密码的“SOS”完美契合。

暗格机关在磁暴余波中自动开启,檀木匣里的磁石印章泛着冷光。阴刻的“护民”二字与我腕间纹路共鸣,底部凹陷处未完成的“观”字突然渗出金砂。当我拿起印章,指腹触到边缘细小的刻痕——那是现代指纹锁的密码排列方式,而匣底残留的矿砂,组成了我现代身份证的后四位数字。

窗外磁石风铃骤然狂响,青铜鱼形吊坠相互撞击,奏出的旋律与实验室的警报声频率相同。案头《南唐舆图》的龙首山位置渗出暗红矿砂,逐渐聚成滴血箭头。更惊悚的是,箭头尾部延伸出的纹路,竟与我现代手机定位系统里消失的信号轨迹完全重叠。

文珊颤抖着递来密报,火漆封印在她手中寸寸崩裂。散落的矿砂在地面排列成北宋攻城器械图,而指挥旗上的将领面容,赫然是我现代导师的模样。密报内页空白处,磁石粉末自动组成量子纠缠公式——公式末端的签名,却是李煜的瘦金体笔迹。

磁石地砖突然凹陷,露出夹层中锈蚀的罗盘。这与罗文嘉的遗物不同,盘面刻着的星图竟是现代星座分布,而“龙首山”坐标处,用北宋血墨写着“钥匙反噬”。当我转动指针,罗盘底部弹出微型磁石,上面的二进制代码,破译后是我现代公寓的门禁密码。

韩熙载呈上的江淮布防图在磁石灯照下扭曲,河流竟化作DNA双螺旋结构。图中标记“寿州”的红点渗出矿砂,聚成北宋谍报司的“斩”字密令。而此时,我腰间的双鱼玉佩残片发烫,在布防图上投射出文珊昏迷前画的量子计算机启动符号。

冯延巳遗留的折扇在案头自动展开,扇面山水画的留白处,矿砂组成北宋皇帝的冕旒。当我掀开扇骨夹层,掉出的磁石碎片表面,竟蚀刻着我现代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画面里,另一个“我”正对着镜头微笑,手中把玩的,是完整的双鱼玉佩。

磁石灯台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声。当光明重新降临,御案上多了封未署名的信笺。泛黄的宣纸上,磁石粉末组成北宋密语:“你以为改变了过去?”而信笺背面,用现代钢笔写着:“实验体陆辰,欢迎来到最终关卡。”

文珊发间的磁石簪残骸突然重组,指向明镜台的裂纹深处。我凑近时,镜中世界开始翻转,北宋汴京与现代都市的影像重叠,而在时空裂缝的中央,站着无数个手持双鱼玉佩的“我”。最深处的身影举起罗盘,盘面赫然显示:“距离龙首山崩塌,还有72小时。”

当最后一盏磁石灯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沙漏。流沙是由矿砂与现代数据代码混合而成,而沙漏底部,逐渐浮现出北宋与现代交织的末日图景。我握紧磁石印章,腕间红斑与印章纹路共鸣,在地面投射出最后讯息——那是由磁石与二进制组成的警告:“重启即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