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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臣脉留钩

马希声的《衡山问政篇》残页在磁矿碟里泛着赤赭时,我正用银针挑拣暗纹中的晶粉,五粒嵌着螺旋纹的听脉石残粉突然在灯影里显形——是“裂甲成阵”大阵中出现的禁术材料。针尖刚触到粉粒,观星阁磁石仪的异常震颤突然涌来,与记忆中权力地脉被割裂的频率,分毫不差。

“听脉石……”银针在碟面划出弧光,粉粒竟聚成微缩权力图,枢密院的“中枢穴”处被赤赭光钉成靶心。我想起暗桩密报,荆南“永保军”正用这种禁术材料锻造“权力切割刃”,而马楚秘典里出现此物,说明两藩合谋已超越了诗酒拉拢的表象。

腰间社稷佩的灼痛在戌时初现,解开玉带时,臣道纹中央竟出现蛛丝般的裂隙。裂隙中渗出的赤赭磁光,在磁矿砖面显形出五串暗码——“枢密院、中书省、户部……”正是《金陵官制图》上马楚使团的重点活跃部门,每个暗码都与潘处常竹简的符片磁频同源。

“陛下,社稷佩……”随侍的惊呼声被我挥手打断,裂隙深处的暗码突然连成鹤首形状,喙尖处正是新设的“三重磁验”关卡坐标。这个发现让我指尖发冷:如果象征臣心的社稷佩已被渗透,那么刚定下的新政诏令,很可能成为敌方新的侵蚀缺口。

司天台的磁石信在亥时炸裂,“枢密院梁柱显形‘外臣干政’咒文”的朱砂字还在滴血。我正在重审《新政条陈》,笔尖划过“密谈磁验”条目时,账册突然显形出枢密院梁柱木纹,赤赭咒文泛着荆南圣牌的磁频,与“权力吞噬”阵纹如出一辙。

“取枢密院梁柱木屑。”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账册上的大臣奏对突然变成血色锁链,将三省六部的核心岗位捆成死结。司天台博士呈来的木屑,在磁矿灯下显形出完整咒阵——那是用听脉石粉与马楚术士血祭刻成的权力绞索。

社稷佩的臣道裂隙又深三分,暗码投影在《金陵官制图》上,竟与江氏商盟的走私路线完全重合。我这才惊觉,敌方早已将“三重磁验”的关卡坐标,嵌入了“裂政分枢”的地脉大阵,借新政之名,行测绘权力地脉之实。

枢密院梁柱的咒文在磁矿砖面流动,渐渐显形出“分食中枢”的西域古篆,每个字都嵌着听脉石粉。我突然想起潘处常的《衡山问政篇》,其“大臣脉息十九式”的终极目标,怕是要借新政漏洞将南唐权力地脉切成十九块,与荆南分而食之。

腰间社稷佩的震颤转为刺痛,裂隙中渗出的青白光竟与聚宝玉像的狼首印记产生排斥。这种反常的磁频让我握针的手发抖——难道敌方在定策时,已悄悄在枢密院梁柱中埋下了地脉炸弹?

司天台的第二份急报送来时,我正在比对咒文与波斯密令,发现两者的磁频波动完全一致。急报边缘的火漆印显形出双鹤徽记,与马希声青玉冠、潘处常竹简,构成了横跨荆湖的权力绞杀网。

社稷佩的臣道裂隙突然显形出完整的“断臣道”路线,从枢密院到各官署的核心岗位,每处节点都标着“听脉石”的侵蚀进度。我望着这些暗码,终于明白,敌方的终极图谋,是借新政的磁验制度,在权力地脉枢纽中植入致命楔子。

枢密院梁柱的木屑在碟中聚成沙砾,显形出南唐中枢的全息投影。我看见新设的磁验关卡正在咒阵中崩解,而崩解的能量,正沿着马楚使团的“诗会”路线,源源不断地注入荆南的权力兵器——那里,很可能正在熔铸能割裂中枢的“量天尺”。

当子初刻的钟声响起,我望着社稷佩上的臣道裂隙,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新政定策,不过是掀开了敌方阴谋的一角。听脉石残粉、社稷佩暗码、梁柱咒文,这些未结的线索像悬在头顶的利刃,而我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比想象中更可怕的权力地脉全面解构。

殿外突然刮起腥风,将案头的《金陵官制图》掀落在地,图上的红点在磁矿灯下显形为鹤首眼瞳。我弯腰拾起图纸,发现每个红点中央都藏着极小的“荆”字——那是荆南的姓氏,却被用来标记权力破坏的靶心。这场始于雅集的试探,终究在新政诏令的掩护下,露出了权力绞杀的真容,而我腰间的社稷佩裂隙,正滴答着权力地脉的预警,预告着下一场硬仗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