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基的《衡山聚财篇》残页在磁矿碟里泛着赤赭时,我正用银针挑拣暗纹中的晶粉,七粒嵌着螺旋纹的磁矿聚敛粉突然在灯影里显形——是“裂甲成阵”大阵中出现的禁术材料。针尖刚触到粉粒,观星阁磁石仪的异常震颤突然涌来,与记忆中货币地脉被绞杀的频率,分毫不差。
“磁矿聚敛粉……”银针在碟面划出弧光,粉粒竟聚成微缩铸币炉,炉中赤赭火焰正吞噬江淮钱脉的青白光轨。我想起暗桩密报,荆南“永保军”正用这种禁术材料锻造“钱脉切割刃”,而沈万基秘典里出现此物,说明两藩合谋已超越了茶盐囤积的表象。
腰间社稷佩的灼痛在戌时初现,解开玉带时,钱道纹中央竟出现蛛丝般的裂隙。裂隙中渗出的赤赭磁光,在磁矿砖面显形出五串暗码——“宣州、扬州、润州……”正是《淮南地脉图》上沈氏商盟的重点铸币州县,每个暗码都与陆子明算盘的符片磁频同源。
“陛下,社稷佩……”随侍的惊呼声被我挥手打断,裂隙深处的暗码突然连成鹤首形状,喙尖处正是新设的“官矿核验”关卡坐标。这个发现让我指尖发冷:如果象征钱道的社稷佩已被渗透,那么刚定下的铸币新政,很可能成为敌方新的侵蚀缺口。
司天台的磁石信在亥时炸裂,“宣州钱监梁柱显形‘私铸乱法’咒文”的朱砂字还在滴血。我正在重审《泉货新政诏》,笔尖划过“磁矿核验”条目时,账册突然显形出钱监梁柱木纹,赤赭咒文泛着荆南圣牌的磁频,与“经济吞噬”阵纹如出一辙。
“取宣州钱监梁柱木屑。”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账册上的铸币记录突然变成血色锁链,将江淮钱脉的核心枢纽捆成死结。司天台博士呈来的木屑,在磁矿灯下显形出完整咒阵——那是用磁矿聚敛粉与马楚术士血祭刻成的经济绞索。
社稷佩的钱道裂隙又深三分,暗码投影在《淮南地脉图》上,竟与江氏商盟的走私路线完全重合。我这才惊觉,敌方早已将“官矿核验”的关卡坐标,嵌入了“裂钱分枢”的地脉大阵,借新政之名,行测绘货币地脉之实。
宣州钱监的咒文在磁矿砖面流动,渐渐显形出“分食江淮”的西域古篆,每个字都嵌着磁矿聚敛粉。我突然想起陆子明的《衡山聚财篇》,其“钱脉囤积十九式”的终极目标,怕是要借新政漏洞将南唐货币地脉切成十九块,与荆南分而食之。
腰间社稷佩的震颤转为刺痛,裂隙中渗出的青白光竟与聚宝玉像的狼首印记产生排斥。这种反常的磁频让我握针的手发抖——难道敌方在定策时,已悄悄在钱监梁柱中埋下了地脉炸弹?
司天台的第二份急报送来时,我正在比对咒文与波斯密令,发现两者的磁频波动完全一致。急报边缘的火漆印显形出双鹤徽记,与沈万基聚宝盆、陆子明算盘,构成了横跨荆湖的经济绞杀网。
社稷佩的钱道裂隙突然显形出完整的“断钱道”路线,从铸币监到各商肆的核心岗位,每处节点都标着“磁矿聚敛”的侵蚀进度。我望着这些暗码,终于明白,敌方的终极图谋,是借新政的磁验制度,在货币地脉枢纽中植入致命楔子。
宣州钱监的木屑在碟中聚成沙砾,显形出南唐货币中枢的全息投影。我看见新设的官矿关卡正在咒阵中崩解,而崩解的能量,正沿着沈氏商盟的“茶盐商路”,源源不断地注入荆南的经济兵器——那里,很可能正在熔铸能割裂钱脉的“量天尺”。
当子初刻的钟声响起,我望着社稷佩上的钱道裂隙,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新政定策,不过是掀开了敌方阴谋的一角。磁矿聚敛粉、社稷佩暗码、梁柱咒文,这些未结的线索像悬在头顶的利刃,而我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比想象中更可怕的江淮钱脉全面崩塌。
殿外突然刮起腥风,将案头的《淮南地脉图》掀落在地,图上的铸币节点在磁矿灯下显形为鹤首眼瞳。我弯腰拾起图纸,发现每个红点中央都藏着极小的“荆”字——那是荆南的姓氏,却被用来标记货币破坏的靶心。这场始于茶盐集会的经济战,终究在新政诏令的掩护下,露出了绞杀钱脉的真容,而我腰间的社稷佩裂隙,正滴答着货币地脉的预警,预告着下一场硬仗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