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门轴承的齿轮零件在磁矿碟里泛着青磁时,我正用银簪挑拣暗纹中的残粉,三粒嵌着水波纹的磁矿传水粉突然在灯影里显形——是“裂水成阵”大阵中出现的禁术材料。簪尖刚触到粉粒,观星阁磁石仪的异常震颤突然涌来,与记忆中地脉被割裂的频率,分毫不差。
“磁矿传水粉……”银簪在碟面划出弧光,粉粒竟聚成微缩地脉中枢,轴上赤赭水纹正吞噬水利地脉的青白光芒。我想起暗桩密报,时空裂隙势力正用这种材料锻造“地脉切割刃”,而轴承零件里出现此物,说明他们的图谋已超越了单纯的工程破坏。
腰间暗影符的灼痛在戌时初现,解开玉带时,水道纹中央竟出现蛛丝般的裂隙。裂隙中渗出的赤赭磁光,在磁矿砖面显形出三串暗码——“渠道巡检使、闸门提辖官、良田劝农丞”,正是李邦彦近期频繁接触的渠首要员,每个暗码都与红胶泥罗盘的齿轮磁频同源。
“陛下,暗影符……”随侍的惊呼声被我挥手打断,裂隙深处的暗码突然连成水波纹形状,波峰处正是新设的“地脉验频”关卡坐标。这个发现让我指尖发冷:如果象征水道的暗影符已被渗透,那么刚定下的护脉新政,很可能成为敌方新的侵蚀缺口。
司天台的磁石信在亥时炸裂,“渠道梁柱显形‘偷工锁脉’咒文”的朱砂字还在滴血。我正在重审《水利新政诏》,笔尖划过“地脉核验”条目时,账册突然显形出梁柱木纹,赤赭咒文泛着地脉圣牌的磁频,与“地脉吞噬”阵纹如出一辙。
“取渠道梁柱木屑。”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账册上的密档记录突然变成血色锁链,将水利地脉的核心枢纽捆成死结。司天台博士呈来的木屑,在磁矿灯下显形出完整咒阵——那是用磁矿传水粉与保守派血祭刻成的地脉绞索。
暗影符的水道裂隙又深三分,暗码投影在《淮南地脉图》上,竟与李邦彦接触过的渠首房舍完全重合。我这才惊觉,敌方早已将“地脉验频”的关卡坐标,嵌入了“裂水分枢”的地脉大阵,借新政之名,行测绘地脉之实。
渠道的咒文在磁矿砖面流动,渐渐显形出“分食唐脉”的西域古篆,每个字都嵌着磁矿传水粉。我突然想起《齿轮水经鉴》,其“地脉囤积十九式”的终极目标,怕是要借新政漏洞将水利地脉切成十九块,与时空裂隙分而食之。
腰间暗影符的震颤转为刺痛,裂隙中渗出的青白光竟与聚宝玉像的狼首印记产生排斥。这种反常的磁频让我握簪的手发抖——难道敌方在定策时,已悄悄在渠道梁柱中埋下了地脉炸弹?
司天台的第二份急报送来时,我正在比对咒文与波斯密令,发现两者的磁频波动完全一致。急报边缘的火漆印显形出双鱼徽记,与李邦彦的河渠符、老工匠的墨斗,构成了横跨保守派与时空裂隙的锁脉绞杀网。
暗影符的水道裂隙突然显形出完整的“断地脉”路线,从渠道到各水利枢纽的核心岗位,每处节点都标着“磁矿传水”的侵蚀进度。我望着这些暗码,终于明白,敌方的终极图谋,是借新政的地脉核验制度,在地脉中枢中植入致命楔子。
渠道的木屑在碟中聚成沙砾,显形出南唐地脉中枢的全息投影。我看见新设的地脉关卡正在咒阵中崩解,而崩解的能量,正沿着李邦彦的“物料调运”路线,源源不断地注入时空裂隙的地脉兵器——那里,很可能正在熔铸能割裂地脉的“量天尺”。
当子初刻的钟声响起,我望着暗影符上的水道裂隙,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新政定策,不过是掀开了敌方阴谋的一角。磁矿传水粉、暗影符暗码、梁柱咒文,这些未结的线索像悬在头顶的利刃,而我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比想象中更可怕的水利地脉全面崩塌。
殿外突然刮起腥风,将案头的《地脉密档》掀落在地,图上的地脉节点在磁矿灯下显形为双鱼眼瞳。我弯腰拾起图纸,发现每个红点中央都藏着极小的“水”字——那是地脉裂隙的标记,却被用来标记水利枢纽的靶心。这场始于竣工的抢修,终究在新政诏令的掩护下,露出了绞杀地脉的真容,而我腰间的暗影符裂隙,正滴答着地脉地脉的预警,预告着下一场硬仗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