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视锁魂棺木的莲花齿轮时,我正用银簪挑拣齿纹暗粉,三粒嵌着金箔的磁矿传信粉突然在灯影里显形——是“裂地成阵”大阵中出现的禁术材料。簪尖刚触到粉粒,观星阁磁石仪的异常震颤突然涌来,与记忆中信仰地脉被割裂的频率,分毫不差。
“磁矿传信粉……”银簪在齿轮缘划出弧光,粉粒竟聚成微缩开元观,十九座功德碑的青白光轨正被赤赭水纹吞噬。我想起暗桩密报,极端势力正用这种材料锻造“信仰切割刃”,而莲花齿轮里出现此物,说明他们的图谋已超越了单纯的慈善渗透。
腰间暗影符的灼痛在戌时初现,解开玉带时,信道纹中央竟出现蛛丝般的裂隙。裂隙中渗出的赤赭磁光,在磁矿砖面显形出三串暗码——“清凉寺住持、报恩寺知客、开元观典座”,正是虚舟子近日密会的寺观领袖,每个暗码都与无量寿链的齿轮磁频同源。
“陛下,暗影符……”随侍的惊呼声被我挥手打断,裂隙深处的暗码突然连成转经筒形状,筒身处正是新设的“信仰验频”关卡坐标。这个发现让我指尖发冷:如果象征信道的暗影符已被渗透,那么刚定下的护信新政,很可能成为敌方新的侵蚀缺口。
司天台的磁石信在亥时炸裂,“开元观梁柱显形‘借善锁信’咒文”的朱砂字还在滴血。我正在重审《慈善新政诏》,笔尖划过“信仰核验”条目时,账册突然显形出梁柱木纹,赤赭咒文泛着信仰圣牌的磁频,与“信仰吞噬”阵纹如出一辙。
“取开元观梁柱木屑。”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账册上的密档记录突然变成血色经咒,将南唐信仰地脉的核心枢纽捆成死结。司天台博士呈来的木屑,在磁矿灯下显形出完整咒阵——那是用磁矿传信粉与异邦血祭刻成的信仰绞索。
暗影符的信道裂隙又深三分,暗码投影在《淮南地脉图》上,竟与虚舟子出入的寺观完全重合。我这才惊觉,敌方早已将“信仰验频”的关卡坐标,嵌入了“裂信分枢”的信仰大阵,借新政之名,行测绘信仰地脉之实。
开元观的咒文在磁矿砖面流动,渐渐显形出“分食唐信”的西域古篆,每个字都嵌着磁矿传信粉。我突然想起《齿轮经咒》,其“信仰囤积十九式”的终极目标,怕是要借新政漏洞将南唐信仰切成十九块,与裂地盟分而食之。
腰间暗影符的震颤转为刺痛,裂隙中渗出的青白光竟与辨教符的佛首印记产生排斥。这种反常的磁频让我握簪的手发抖——难道敌方在定策时,已悄悄在开元观梁柱中埋下了信仰炸弹?
司天台的第二份急报送来时,我正在比对咒文与波斯密令,发现两者的磁频波动完全一致。急报边缘的火漆印显形出莲花徽记,与虚舟子的无量寿链、力士的铜锏,构成了横跨异邦与裂地盟的信仰绞杀网。
暗影符的信道裂隙突然显形出完整的“断信脉”路线,从清凉寺到各信仰枢纽的核心岗位,每处节点都标着“磁矿传信”的侵蚀进度。我望着这些暗码,终于明白,敌方的终极图谋,是借新政的信仰核验制度,在信仰中枢中植入致命楔子。
开元观的木屑在碟中聚成沙砾,显形出南唐信仰中枢的全息投影。我看见新设的验频关卡正在咒阵中崩解,而崩解的能量,正沿着虚舟子的“慈善路线”,源源不断地注入裂地盟的信仰兵器——那里,很可能正在熔铸能割裂信仰的“量天尺”。
当子初刻的钟声响起,我望着暗影符上的信道裂隙,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信仰定策,不过是掀开了敌方阴谋的一角。磁矿传信粉、暗影符暗码、梁柱咒文,这些未结的线索像悬在头顶的利刃,而我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比想象中更可怕的南唐信仰全面崩塌。
殿外突然刮起腥风,将案头的《功德账》掀落在地,账册上的莲花金箔在磁矿灯下显形为齿轮眼瞳。我弯腰拾账,发现每笔善款的批注里都藏着极小的“信”字——那是信仰裂隙的标记,却被用来标记慈善活动的靶心。这场始于药石的救济,终究在信仰的外衣下,露出了绞杀信仰的真容,而我腰间的暗影符裂隙,正滴答着信仰地脉的预警,预告着下一场硬仗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