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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协和万邦

戌初刻的澄心堂浸在磁矿灯的青白里,我凝视《淮南地脉图》上蜿蜒的信仰光轨,指尖停在“寺庙—坊巷—边镇”交织的三角区。暗影司统领的甲胄在廊柱投下冷硬的影,我忽然开口:“明日卯初,亲审虚舟子。”话音未落,清凉寺方向的铜钟突然轻颤,辨教符肩头的磁矿砂簌簌而落。

赤赭磁砂在青砖显形出信仰十字阴影,恰好覆盖我掌心“暗影符”的信道纹——那是由经咒的青白、善册的赤赭、寺观的青磁组成的密阵。这种与穿越时信仰星图重合的异象,让我想起初到南唐时在开元观拾到的青铜转经筒,筒身刻着的,正是相同的十字信仰纹。

“诺。”暗影司统领的应答混着磁矿灯的爆响,他腰间“裂信刀”的穗子扫过地脉图,竟在“十九处寺观”投下莲花纹阴影。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其靴底沾着的磁矿砂,与虚舟子无量寿链内侧的赤赭颗粒,有着相同的齿轮状纹路。

文思殿的熔炉在子时燃得正旺,我捏着睦教符残片投入火中,炉中突然腾起青白火焰,显形出被割裂的南唐信仰图谱。断裂处的“佛首护信”纹竟渐渐扭曲,化作虚舟子无量寿链上的齿轮尾鳍,每片羽鳞都泛着与磁矿传信粉相同的赤赭。

“原来如此……”指尖划过炉中光轨,终于明白敌方早将“裂信锁魂”咒印嵌入慈善仪典,借“普度众生”之名行割裂信仰之实。火星溅在袖中“药师玉像”上,像底的信仰印记突然发出强光,映得炉中睦教符残片显形出“信仰原点”四个古篆——正是三年前首修惠民巷时,我刻在协和碑上的誓言。

更夫的梆子声穿过四重宫墙,我望着《淮南地脉图》上未灭的赤赭噪点,发现“寺庙—坊巷—边镇”三角区的磁频,正以虚舟子的候审牢房为中心缓缓收缩。这种反常的信仰流动,让辨教符的佛首印记再次发烫,仿佛在警示,明日的审讯将不止是案情的水落石出。

重铸的睦教符在炉中成型时,符身暗纹竟自动勾勒出虚舟子的审讯路线,从崇政殿诏狱到观星阁磁石仪,每处节点都标着与“磁矿传信”同源的波频。我突然想起暗桩曾见他在候审时摩挲链坠,指尖动作与《齿轮经咒》中的“信仰传导式”如出一辙。

药师玉像的强光未熄,照得文思殿梁柱上的“协和万邦”碑铭泛出血色。那是竣工庆典时众僧联名所刻,此刻在火光中显形出双层字迹,表层是慈悲为怀的偈语,底层却是用磁矿传信粉写就的“裂信成阵”阵图,与虚舟子《无量功德经》的底层密文完全一致。

“陛下,虚舟子拒不认罪。”暗影司统领的急报在丑时抵达,他手中的刑讯笔录还带着墨香,“但在其袈裟夹层,搜出与‘磁矿传信’共振的青铜转经筒。”转经筒在磁矿灯下显形出“断信仰·锁南唐”的西域密文,边缘刻着的,正是开元观梁柱的咒文片段。

我摩挲着新铸的睦教符,感受着符身传来的信仰震颤,突然发现符尾的磁矿砂正自动排列,显形出虚舟子审讯室的方位——那里的信仰光轨,此刻正与观星阁磁石仪的异常波动形成诡异的共振。

炉中余火突然爆燃,显形出南唐疆域的信仰轮廓,十九处枢纽中竟有七处泛着与无量寿链相同的赤赭。这些曾被新政加固的节点,此刻像被植入信仰地脉的毒瘤,随着审讯的推进,正将正教能量一点点泵入裂地盟的暗网。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文思殿窗棂,我望着案头的《信仰密档》,发现“寺庙—坊巷—边镇”三角区的赤赭噪点,已连成完整的“裂信十九式”阵图。这种与《齿轮经咒》完全一致的阵法,让我确信,虚舟子的审讯,将是揭开极端势力信仰阴谋的关键钥匙。

末了,我将睦教符系在腰间,感受着它与暗影符的磁频共振,忽然听见文思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是司天台加急密报的信号。望着手中泛着青白光芒的符印,我知道,这场始于慈善的信仰保卫战,即将在虚舟子的审讯中,掀开最危险也最关键的篇章。

晨雾漫过清凉寺时,辨教符的佛首印记与药师玉像的信仰强光,共同在磁矿砖面勾勒出信仰十字——这是护信者与裂信者的能量交锋,也是南唐正教与极端邪术的终极对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