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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边脉留钩

检视裂甲符印的齿轮磁纹时,我正用银匙挑拣齿间残粉,三粒嵌着赤金的磁矿传甲粉突然在灯影里显形——是“裂甲成阵”大阵中出现的禁术材料。匙尖刚触到粉粒,观星阁边宿仪的异常震颤突然涌来,与记忆中边脉地脉被割裂的频率,分毫不差。

“磁矿传甲粉……”银匙在齿轮缘划出冷光,粉粒竟聚成微缩定边营,十九架青铜印架的青白光轨正被赤赭水纹吞噬。我想起暗桩密报,北宋势力正用这种材料锻造“边脉切割刃”,而齿轮磁纹里出现此物,说明他们的图谋已超越了单纯的军事威慑。

腰间暗影符的灼痛在戌时初现,解开玉带时,信道纹中央竟出现蛛丝般的裂隙。裂隙中渗出的赤赭磁光,在磁矿砖面显形出三串暗码——“关隘守将、堡寨巡检、边市监军”,正是赵破虏近日密会的边防要员,每个暗码都与裂甲刀的齿轮磁频同源。

“陛下,暗影符……”随侍的惊呼声被我挥手打断,裂隙深处的暗码突然连成边脉罗盘形状,盘身处正是新设的“军备验频”关卡坐标。这个发现让我指尖发冷:如果象征边道的暗影符已被渗透,那么刚定下的护边新政,很可能成为敌方新的侵蚀缺口。

司天台的磁石信在亥时炸裂,“江淮堡寨梁柱显形‘借军演锁边’咒文”的朱砂字还在滴血。我正在重审《御边新政诏》,笔尖划过“边脉核验”条目时,账册突然显形出梁柱木纹,赤赭咒文泛着边脉圣牌的磁频,与“边脉吞噬”阵纹如出一辙。

“取江淮堡寨木屑。”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账册上的密档记录突然变成血色文咒,将南唐边脉地脉的核心枢纽捆成死结。司天台博士呈来的木屑,在磁矿灯下显形出完整咒阵——那是用磁矿传甲粉与异邦血祭刻成的边脉绞索。

暗影符的边道裂隙又深三分,暗码投影在《淮南地脉图》上,竟与赵破虏出入的关隘完全重合。我这才惊觉,敌方早已将“军备验频”的关卡坐标,嵌入了“裂甲分枢”的边脉大阵,借新政之名,行测绘边脉地脉之实。

江淮堡寨的咒文在磁矿砖面流动,渐渐显形出“分食唐边”的西域古篆,每个字都嵌着磁矿传甲粉。我突然想起《甲禁咒》,其“边脉囤积十九式”的终极目标,怕是要借新政漏洞将南唐边脉切成十九块,与裂甲盟分而食之。

腰间暗影符的震颤转为刺痛,裂隙中渗出的青白光竟与镇边符的军神印记产生排斥。这种反常的磁频让我握匙的手发抖——难道敌方在定策时,已悄悄在江淮堡寨梁柱中埋下了边脉炸弹?

司天台的第二份急报送来时,我正在比对咒文与波斯密令,发现两者的磁频波动完全一致。急报边缘的火漆印显形出玄甲徽记,与赵破虏的裂甲刀、监军的铜节,构成了横跨异邦与裂甲盟的边脉绞杀网。

暗影符的边道裂隙突然显形出完整的“断边脉”路线,从关隘到各边脉枢纽的核心岗位,每处节点都标着“磁矿传甲”的侵蚀进度。我望着这些暗码,终于明白,敌方的终极图谋,是借新政的军备核验制度,在边脉中枢中植入致命楔子。

江淮堡寨的木屑在碟中聚成沙砾,显形出南唐边脉中枢的全息投影。我看见新设的验防关卡正在咒阵中崩解,而崩解的能量,正沿着赵破虏的“军演路线”,源源不断地注入裂甲盟的边脉兵器——那里,很可能正在熔铸能割裂边脉的“量天尺”。

当子初刻的钟声响起,我望着暗影符上的边道裂隙,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边脉定策,不过是掀开了敌方阴谋的一角。磁矿传甲粉、暗影符暗码、梁柱咒文,这些未结的线索像悬在头顶的利刃,而我即将面对的,可能是一场比想象中更可怕的南唐边脉全面崩塌。

殿外突然刮起边市的风沙,将案头的《御边新政诏》掀落在地,诏书上的玄甲金箔在磁矿灯下显形为齿轮眼瞳。我弯腰拾诏,发现每道验军条款的批注里都藏着极小的“边”字——那是边脉裂隙的标记,却被用来标记军备收集的靶心。这场始于边驿的军演应对,终究在边脉的外衣下,露出了绞杀边脉的真容,而我腰间的暗影符裂隙,正滴答着边脉地脉的预警,预告着下一场硬仗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