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匠作署李提举的官靴碾过殿门磁矿砖时,靴底沾着的赤赭砂粒簌簌而落,在青砖拼出“守旧”二字。他腰间青玉带上的“工造”佩饰泛着冷光,表面的“百工”纹实则是旋转的齿轮——那是能干扰器械磁频的“阻械符”,其作揖时,袖口滑落的素绢清单上,每笔推广银分账都标着“永丰钱庄”的暗桩编号。
“陛下亲临,实乃扬州工造之幸。”李提举起身时,玉带齿轮纹与我镇权符产生对冲,殿中磁矿灯芯爆起赤赭火星。他袖中露出的账册边角,“磁矿轴承”条目用西域密文写着“提举署提留两成”,与前日查获的“技术剥皮”链条完全吻合。
苏州织造局钱机匠捧织机图纸的手指不停颤抖,指甲缝里嵌着的灰黑色磁矿粉,正是“断梭咒”作坊用来侵蚀梭子的原料。他开口“新器运转不稳,恐误机杼”时,话音里混着江淮术士的“惑言咒”磁频,让听者耳中嗡鸣,几乎看不清图纸上被篡改的力学标注。
图纸第三页突然滑落,露出夹层中半张“断梭咒”符纸。符身蝌蚪文在磁矿灯下显形出断裂的梭子虚影,而钱机匠的袖口,正渗出与符纸同源的赤赭磁粉——这些磁粉能让织机在运转时突然卡顿,将新器污名为“误织凶器”。
应天商人赵老板的礼盒打开时,十锭雪花银映着晨光,底层却露出一角玄甲纹锦缎。我用磁矿灯一扫,银锭底面刻着“专利纹银五千两”的暗码,每个字都对应着扬州关卡的通行密钥,与李提举的“阻械”磁频共振时,竟显形出“技术垄断”的咒印阵图。
“草民略尽绵力。”赵老板作揖时,腕间金镯发出齿轮轻响,与李提举的阻械符遥相呼应。他进献的奏疏里,“器械专卖”的条款在磁矿灯下立体成型,那些飘着金粉的文字实则是层层叠叠的算盘,每颗算珠都刻着匠作署官员的生辰八字。
李提举的佩饰突然发出蜂鸣,与赵老板的金镯形成磁频共鸣。殿中磁矿砖面显形出两人的密会场景:密室里,赵老板将刻着玄甲纹的银锭推入李提举的暗格,换取盖着“扬州官印”的器械禁售令,而这些禁令,正被用来封锁新型织机的推广路径。
钱机匠的惑言咒渐渐失效,图纸上被篡改的“飞梭轨迹”清晰可见——本该直线运行的梭道被改成螺旋纹,这种反力学设计会让织机在高速运转时突然崩裂。我望着他发颤的指尖,知道这不过是技术抵制网络的冰山一角。
赵老板的奏疏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裂甲盟的兵器图谱。图上标注的十九处密港,竟与李提举分润推广银的钱庄位置完全重合,而那些所谓的“改良银”,最终都变成了打造邪术兵器的磁矿原料。
李提举的阻械符在我镇权符的压制下显形真容,佩饰内侧刻着“断技十九式”的西域密文,每式都对应着一种阻碍技术推广的邪术。他见事将败露,腰间玉带突然崩裂,露出藏在夹层中的“裂甲盟”腰牌,牌面玄甲纹与赵老板的锦缎如出一辙。
钱机匠突然跪地,指甲缝的磁矿粉洒在磁矿砖上,聚成“饶命”二字。他颤抖着呈上的密信,记录着与赵老板合谋篡改器械图纸的全过程,每处技术漏洞都伴随着匠人指血——那些被用来施展“借工咒”的老匠,此刻正承受着双手废黜的痛苦。
赵老板的金镯突然炸裂,飞出的磁矿碎片在半空显形出“裂甲盟”的终极指令:“阻其器用,断其匠魂,困其民生”。这些藏在商官勾结下的阴谋,远比想象中阴毒——他们不仅阻碍技术推广,更要通过垄断与邪术,让南唐的匠作体系彻底崩塌。
李提举的官靴底又落下些磁矿砂,这次拼出的是“焚器”二字。我突然想起暗桩提及的“断技计划”,他们下一步,怕是要对官坊的器械图谱下手,用邪术篡改核心技术,让后世匠人再难触及正宗的工造技法。
当殿外传来暗影司的甲胄声,李提举、钱机匠、赵老板三人面如死灰。他们不知道,在审阅账册时,我早已通过工造符的磁频共振,锁定了整个抵制网络的脉络——从匠作官员到商人暗桩,从技术封锁到舆论抹黑,这个由裂甲盟操控的毒瘤,终将被连根拔除。而他们的出场,不过是这场技术保卫战的开端,更可怕的敌人,还藏在更深的阴影里,等着与我在工造的战场上,展开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