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文琪那天鬼使神差的拿出一个大大的本子。那本子上有文琪留下的漂亮文字,有文琪画下的和西藏有关的天地。就是那个晚上,文琪从那个本子中选出干净的一页,然后在上面写了一个“1”。
后来杨玉问文琪,她怎么就知道鸿扬会从那天开始等,如果计算错了呢?
“也许有一半的天意,也有一半是因为爱。如果两个人互相爱着彼此,日子算错了,又能怎样呢?”
后天晚上,鸿扬略显疲惫的回到宿舍,却发现宿舍围了好多人。打架了?还是谁晕倒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惊悚的大新闻啊?鸿扬边想边挤进了宿舍,却发现,被围在中间的是孙登。
这个胖子正在认真的雕刻东西,他身边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箱子里全是大大小小的木块或木板,小的木块长十厘米,宽在三厘米左右。大的木板有的是正方形,有的甚至面积和整个行李箱一样。
“胖登,你搞什么鬼呢?”鸿扬问道。
“呦,你终于出现了,看到没,一个寒假,我学了雕刻。”
“啊?你学这个干什么?”
“登哥要把他的心上人刻上去。”有同学起哄似的说道。
鸿扬望着孙登,但他没有把陶暮的名字说出来。想起陶暮,鸿扬还想起新年她还给自己发了祝福,然后简单的聊了两句,聊到两个人都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那场聊天便无疾而终。没想到,孙登还没忘记陶暮,而且,还在努力着。但很快,鸿扬便感觉不太对,因为孙登正在雕刻的是一个名字,但并不是陶暮,而是郑恩。雕刻完后,他把那个宝贵的艺术品交给了郑恩,转头问:“还有谁?”
“我……”大家几乎一起喊了起来。
“不行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得收费了?”
“不够意思,打折吧!零元。”
“你这打的什么折,直接免费就行了呗。”
“这是友谊无价折,比你那个直接免费有意义的多。”
大家都笑了起来,鸿扬也跟着他们一起笑。快乐的时光,后来都变成了有些抓心、又有些酸涩的回忆。忙了好久,孙登把还在等待的人都赶了回去,他刻累了,困了,手都有些不听使唤。
“刻这东西减肥?”鸿扬调侃了一句。
孙登收拾着桌子摇了摇头。
“那你想当菩萨,做善事,免费为大家刻纪念品?”
孙登又摇了摇头,然后说:“最后一次机会,再错,你就失去了让我免费刻名字的机会。
“我在开玩笑,我知道,陶暮。”
孙登长长叹了一口气,问道:“鸿扬,我该怎么办呢?我突然觉得,我真的不能爱别人了,除非她结婚。假期没事,就跟着学了雕刻,我真的想把和她有关的小事情刻上去。”
鸿扬拍了拍孙登,说:“佩服,你是个真挚的人。”
“放宽心吧!这个世界哪有那么浪漫,全是狗血,爱情更是。赶紧学学人家小明,专注学习,才能少受伤害。”郑恩关掉了健身时放的音乐,像是劝孙登,又像是自己感慨。
“恩哥,有故事啊?”魏小明转过头,笑着问。
“这年头,谁还没点故事?阿登,劝你别太认真,真的,有些时候,不值得。”
“渣男。”孙登送给了郑恩一个嘲笑以及一个鬼脸。于是,郑恩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朗朗上口的绰号——渣男恩。这个绰号让郑恩着实郁闷了一阵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渣了?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便成了渣男了。后来,郑恩终于知道,有的绰号和人品没关系,都是别人为了给生活添点乐趣,随便生成的。
开学没几天,周亮便把乐队的成员叫到了一起,原来,他找到了一间合适的小房子,那里离着理工大学差不多两公里,很近,无论是骑自行车还是步行,都是很舒服的一段路程。那里有着一片小平房,计划着一段时间后拆迁,房租很便宜。
大家带着好奇和期待来到了被周亮快夸上天的屋子。屋子不小,放着一张床,一些简单的家居,还有一台小风扇。里面的摆设比较整齐,应该是被用心整理过了。中午的阳光洒进屋内,有着淡淡的温暖和温馨。
“不错,不错。”孙登最活跃了,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个劲点头。
“可以在这里研究歌词,作曲,到时候继哲的架子鼓到了,也可以放在这里。”周亮说道。
“哎!哲哲,你那个传说中的架子鼓什么时候能和我们见面啊?”孙登问道。
“放心,这几天就要来了。”刘继哲坐到床上,看着四周,舒展了一下身体,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给咱们这个小工作室写首歌?”
“好主意啊!老鸿,罗哥,来啊!”孙登坐到床上,一只手揽住了刘继哲的肩膀,望着鸿扬和罗迪。这些人中,就数这两个人会唱会写了。
鸿扬笑了笑,说:“还没想太好,罗哥来。”
罗迪站在窗边,阳光轻轻拂过他的脸,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这眼睛里满是忧伤故事的孩子。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想,又像飘去了远方。大家也都没有催促,小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鸿扬歪戴着帽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着墙,望着罗迪。周亮歪坐在椅子上,他脸庞棱角分明,从侧面看去,十分帅气,他手肘拄着桌子,眼也看着罗迪。孙登抱着刘继哲,微微摇晃着,等待着罗迪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