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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印章迷情,旧爱胁迫

史荆飞依然在晕睡中,韵椰不时拿毛巾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韵椰喃喃地:“老史,手术只能治你的病,却救不了你的命啊,你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咬咬牙,喝几粒药就挺过去了,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吧?唉,这命啊,可是你自己的,还得你自己挺回来,捡回来……”

史荆飞在床上蠕动着:“矿……矿……安全……注意……”

泪水无助地从韵椰眼角流了出来。

“老史,你醒来了?你都睡了两天了,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我出去给你买碗粥来吧?”

韵椰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洗一夜忙碌不堪的倦容,再拍了些防晒粉底在脸上,提着保暖杯和手提袋,走到床边拍了拍史荆飞的手,便走出病房。

清晨,住院部很安静,除了值班护士和几名清洁工正在做清洁外,所有密闭的病房,似乎都在沉睡中,只有过道上,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味儿。

韵椰皱着眉头,快步来到院子里,一股清洌洌的空气,满眼的奇花异木,摇曳着多姿多彩的枝条,将人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

韵椰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拢了拢头发,正欲抬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章华熙正坐在院中央喷池边的一棵浓绿的棕树下,朝她诡秘地笑着。

韵椰调整了一番心绪,准备做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径直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章华熙见状,甩掉手中的烟蒂,大踏步跟了过去。

“阴魂不散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韵椰叹息一声,慢慢站住。她觉得搅动的舌头都僵直得言不由衷,“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放过他……你们已经害得他够惨的了,他没你值钱……”

“你嘀咕什么呢?莫不是他病了一场,你就吓出精神病了吧?”章华熙露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还是老夫老妻的情深意长啊,换作是我,将自身的肉割下喂了你,你不见得会这么焦虑吧?”

韵椰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章华熙冷冷一笑,伸手搭在韵椰肩上:“还得清吗?你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章家的媳妇,你拿什么还?”

韵椰无奈而又无助地:“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将章子硕深夜向她索要史荆飞手印章的那份开采可行性报告呈现给章华熙,“我希望下不为例!”

“这就对了嘛,还是回到从前好,别以为这次做了烈女,就能将所有的黑点全洗白,别让我不认识你!”章华熙伸出手,接过可行性报告,大喜过望,“啊?这……”

韵椰回避着:“这样的损招,除了你们父子,还有谁能想出来?”

章华熙愣了:“啊?子硕?是子硕让你这么做的?为难你了,不过,确实只差你们家局长大人的一个印章!你看看,这么多人签字画押,出了事也不会要你家史局长一个人担着,你怕什么?”

韵椰无奈地看了章华熙一眼,在她的潜意识里,所有针对史家的事情,都是他们父子俩事先策划好了的,有目的攻击。

韵椰走到院子的侧面,靠墙站定。坚硬的围墙、寂静无声的僻静,给了她一丝反抗的勇气。

“多大的事儿嘛,不就是一个印章吗?你一个大男人都搞不定?你不是常吹嘘你能呼风唤雨吗?姓史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长,哪是你挤兑的对象呀?你确实不值!”

章华熙愣了一瞬,表情缓和了许多。

“这,这,官有官道,商有商谋嘛。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平日

里是很难弄清楚的。你看,你看呐,那宋江只不过是一小官吏,却挥金如土,他把官场的种种风险都遇测到了,但仍不愿到江湖上混,可见官场有许多隐形的好处,真刀真枪的江湖比官场现实得多,也残酷得多,所以你必须帮我——必须!”

“到底多少财富才能满足你?”

“现在衡量一个人的价值,都是凭财富!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杰出人士与平庸之辈的差别,不在于机遇,不在于运气,而在于谁能冲出人为的限制。”章华熙突然变得无限温情,“难道你不渴望我脱离平庸,攀上杰出?”

韵椰双手抱在胸前,软弱无力地靠着墙,忧怨的目光抛向天际,金红的霞光,氲氤着蓝蓝的天空,一涌一涌地,像日出时的大海。

章华熙突然被某种情愫所打动,有的女人羞怯是故意做作蓄谋勾引,而这个徐娘则是自然流露的女人天性,散发着淡淡的女人香味,她的衣作不张扬不时尚,却是一种保守的优雅。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是为了包藏,而是为了暗示,为了启发你的想像,她细长的双眼散发出奇妙的感情,就像活在酸酸甜甜的梦里一般,和年龄没有关系。

突袭而至的情欲,使他猛然张开双臂抱起韵椰:“想死我了!”

“你……,放下我,快放下我!”韵椰在他怀里扑腾,双手在他肩上捶打,双眼紧张地睃动着三三两两进出的人,他却搂得更紧。

“放下我,求你了,别让人看见!”韵椰见来硬的不行,只得附在他耳边哀求,“放下我,你要的印章我会想方设法帮你截取到的,你还想怎样?”

“我对你稀罕得很哩!”章华熙仰首天空,放肆而得意地暴发出一阵狂笑,不无讥意。

院外的景色,透过铁栅栏,化为斑谰的掠影。她看着他,悲伤趁势而入地裹紧了她……

史荆飞盯着天花板发呆。

韵椰提着保暖壶走进来,面红耳赤,头发显得稍微有些凌乱。她将保暖壶放在桌上,下意识地拢拢头发,然后打开暖壶,从壶里舀出一小碗稀饭。

韵椰端着一小碗稀饭坐到床边:“老史,吃点东西吧,你已经饿了两天了”。

史荆飞把头别向一边。

韵椰想想,放下碗,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不吃稀饭,就吃个

苹果填填肚子也好哇!”

韵椰纤巧的手转动着。

史荆飞看着妻子,当年那个梳着两条长辫,嘴唇微微上翘准备随时开启微笑的秀丽面庞,又浮现在眼前。

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事件,让心无城俯笑起来像一个孩子的妻子、这个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天使,沉静时脸上却是抹挥之不去的忧伤,还有她的眼底,竟那么凝重地积压着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

史荆飞抓住韵椰的手:“岁月真不饶人呐,比起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你憔悴了许多。”

韵椰将苹果递到史荆飞嘴边:“人嘛,总不是要老的?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宁愿拿自己少活十年的寿命,换回你的健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