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里喋喋不休你的无知,还不如闭上你的嘴,让别人去猜测你是否无知吧!”蓝贵人转身就走,“你根本就看不懂真实的生活。”
是的,你们根本看不懂生活!蓝贵人来到学校中心花园,郁闷地坐在郁郁苍苍的椰树丛中,叹了口气。她接近章子硕的目的,只不过是钱的交易,而不是爱情。
在云海的矿主,一个个都挥金如土,一个个都横得走路像螃蟹。矿老板吃喝嫖赌,包养情人,无所不为。在云海,有在生意上往来的矿老板自己玩“书包妹”、也用“书包妹”招待客人的风气,用“书包妹”待客被认为是很有面子、很时尚的事情。他们认为妓女被很多人嫖过,太脏了,而“书包妹”们年轻、单纯、要求不多。
蓝贵人开始接近章子硕,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她只是陪客人吃吃饭,喝喝酒。后来,章子硕见她精通电脑,熟悉网络的各项操作,于是,将她带到了他的母亲许润莹面前,聘她为环岛矿业集团的网站设计页面,发布广告,给她的年薪是二十万元。
二十万,蓝贵人的脑袋急速转动着,再干几年就可以在云海拥有自己的房子。这钱,实在是太能吸引人的眼球了。
后来,随着交易的进一步施展,许润莹的条件越来越苛刻,要求越来越多,变味的操纵越来越明显,蓝贵人这才觉得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太易得到的财富,往往一开始就藏匿着某种阴谋。
从那以后,蓝贵人就生活中水深火热的陷阱之中,挣扎在道德与是非的漩涡之中。
她,尝到了心无城俯的苦果;她,学会了掩饰自己的脆弱。
自从青龙湖游泳回到干休所后,史荆飞、孟荫南这一老一少,都焕发出新的精神活力。
“史局长,我终于将那封信寄给蓝贵人了!”孟荫南将午餐放在别墅的石桌上,“快趁热吃吧,检查现在不是没人催吗?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苦的。”
史荆飞合上文件夹,盖上笔筒,呵呵笑着:“这就对了嘛,有了想法就要说出来,就要付诸行动,否则只有带到棺材里去喽。”
史荆飞开始吃饭,孟荫南就坐到史荆飞的对面,看着他吃。手无意间翻开了文件夹,只见上面工整地写着:“我们要金山银山,我们更要青山绿水。”
咦?写检查,写检讨,还用得着用这么响亮、这么光鲜的标题?他惑虑地望着史荆飞。
“这几天与你交谈后,突来的灵感。”史荆飞解释说,“我发觉自卑普遍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这是因为人的社会地位、身份、经济造成的。早在1999年,世界上三位最大的亿万富翁的资产超过了不发达国家的六亿人中的国内生产总值……”
“是么?三位最大富翁的资产,居然超过六亿人的创造?”孟荫南如雷贯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史荆飞点点头:“现在最富和最穷国之间的收入达到了74倍,世界上三个最富有的人资产相当于48 个最穷国家内生产总值的总和。 当今世界巨人林立,都说日本是独脚巨人,俄罗斯是生病的巨人,欧洲是缺乏凝聚力的巨人,中国是潜在的巨人。”他说,“以前太忙了,许多资料,信息,只是在眼中过一遍,现在清闲下来,我一直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中国的教育,中国的资源,中国的经济到底该如何发展?”
“啊!这真是一个重大的课题啊!”孟荫南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他觉得,现在的许多专家、教授,都装得高高在上,于是给了人一种满肚子学问的错觉。可事实上,能对事实提出一针见血见解的,往往是能在基层扎下根来、有自己独特思想的人!
史荆飞,在孟荫南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敢为人先的独特领导!
“你看啊,15世纪巴黎大学的课程设置是:神学,医学,法科,文学;19世纪设置的课程是:化学,物理,电机,机械。”史荆飞娓娓道来,“不难看出,人们由最初的崇尚自然,发展到崇尚科学。”
“是啊,是这样!”
“再看看我们中国,以前是村里没电话,大道尽坑洼,屋里点油灯, 听戏找喇叭。现在基本是家家户户有程控,坐在床上看电影,电脑炒股在农家。”史荆飞用筷子点点桌子,“可是我们的教育,除了英语稍为加强了些,还是语文,数学,还是分,分,分!而改革开放后的心理压力,个体与个体之间收入的悬殊……这些却没有人关注,所以我个人觉得,现在中国教育的加强,应该是:心理社、道德学、中国的发展史。”
“我早说过的,你在任何行业,都会做出成绩的。”
“我当局长时,提倡矿业界的后续发展,生态持续发展是基础,经济持续发展是条件,社会持续发展是目的。我不当局长了,还是坚持我们要金山银山,更要青山绿水。我们要传承好城市文明,在与自然的和皆相处中,缔造城市繁荣,为后代留下一笔引以为自豪的遗产,一个适合人民居住的家园,而不是一部经济机器……”
背后,突然响起了一片掌声。
史荆飞诧异地回头一看,姚晓华、时俊等领导,不知何时站在了大铁门外,将他和孟荫南的对话,听了个完完整整。
“老史,感谢你给我们上了这么结结识识的一堂课。”姚晓华的热情,让史荆飞一时还无法适应,他站起来,木讷地看着他们:“你们,你们这是……”
“我们是请你出山的。”时俊也热情走过来,“冷落你了,这段日子。”
“出山?为什么?我的案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来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了结了?”史荆飞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总得给个说法啊,给我,给广大网民。这不是什么冷落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受苦委屈的问题,而是大是大非,大原则、大方向、大原则的问题,你们不给我说清楚,你们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不在网上、各大媒介刊发出调查的经过、结果,我是不会不清不白跟你们走的。”史荆飞面无表情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