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知道团长错怪了赵小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呢?乜团长一眼摇头起语。
团长满脸愧色,装聋作哑,转移话题指着刘云飞问:“少他妈在这儿啰唆。连长在哪,兵马又在哪儿呢?”
刘云飞端起茶杯喝一口,漫不经心,干咳两声,有意吊团长胃口。
武锋夺过刘云飞手中茶杯,“啪”一声墩在桌子上吼他:“少他妈在这给老子摆谱卖关子!招的兵呢?买的马呢!二连长呢?”
刘云飞看火候一到,再过分就不好了,这才一五一十将遭遇鬼子追击,孙二愣钎挑八鬼子,选任二连长等详述一遍。武锋听后,满脸尴尬,走到茶案上拿起茶壶给赵小海倒杯茶,送到他面前道歉说:“一连长,对不起,不了解情况,委屈你了。”
赵小海接过茶杯,泪水在眼窝里打转转。
武锋作为一团之长,知道用兵激将的招数既可调动士气,又可激励斗志,遂转身指着刘云飞怒吼:“站起来!你小子敢骗老子。”
刘云飞莫名其妙,大瞪两眼说:“没,没呀!”
武锋仍满脸怒气,问:“你说二连有长了,他人呢?在哪?”
刘云飞乜一眼赵小海,摇头笑笑说:“哎呀!这个二连长啊!身价大,还非得去请,见面礼七支三八大盖一匹战马,另加一柄东洋指挥刀。团长,你说该不该请?再说了,一连长是你看中的人选,我双手赞成,脸上还红印浸血呢。二连长是我看中的,不知团长是否同意,贸然带回来,一旦团长看不中,这……这不要我命吗?是不是啊!团长?”
武锋转怒为喜,用手指捣捣他说:“你小子绕了这么大个弯子,不就是要老子出马吗?大战在即,用人之机,走!老子跟你走一趟,一定要把他请回来。如果有假,你可知道老子的脾气。”
武锋和刘云飞带领警卫排来到北山崖山洞口前,武锋坐在马上让刘云飞过去,他在崖边等着。
警卫排立即分散山坡大树隐蔽处警戒。
武锋贴身警卫员,站在离团长十步远的小土坡上,一手拎一把驳壳枪,两眼机警注视周围动静。
刘云飞下马,整整军容,快步向洞口走去,边走边大声吆喝:“孙连长,团长请您来了,快出来迎接。”
新四军游击大队长周大山和陈达、陈仁从洞口左侧山路上走下来。周大山走到刘云飞跟前,伸手笑问:“刘营长,是否来请孙二愣?”:
刘云飞握住周大山手疑目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请孙二愣的?”
武锋向周大山招手说:“老周,过来。感谢前天阻击,才得以顺利转移。准备登门拜谢呢!巧遇又见面了。是不是也为孙二愣来呀?他可是我的二连长了。我相信你不会强人所难,是吧?”
周大山快步走到武锋跟前,举手敬礼,赞叹的口气中带有三分惋惜说:“哎呀!独身一人钎挑八鬼子的英雄,一夜之间,美名传遍涢水两岸随县城里城外。可他又得罪了乡长彭麻子,彭麻子何许人也,他能善罢甘休?”
武锋怒形于色说:“一个破乡长,他敢与我作对?活腻了吧?”
周大山话中有情,情中之意激他联手灭匪消灭日本鬼子才是正义。为此,摇摇头,撇撇嘴说:“你一个团又怎么样?别看一个破乡长,能耐大得很呐!”
武锋两眼圆瞪,指着身前身后的人马,吼声虎气问:“怎么?他他……你见他了?”
周大山解释说:“我们得到消息,长岗镇乡长彭麻子勾结山匪,在这一带帮日本鬼子抢粮抓农夫,为鬼子建据点修碉堡,我急忙带领县中队和游击队赶过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彭麻子带着孙二愣走了。”
武锋不信,半笑不笑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在这瞎编骗我,拐走我二连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陈达往前跨一步立正在武锋马前敬礼说:“报告武团长,周大队长接到情报,派我快马赶来侦察,他在后边组织人马前来拦截。我赶到这儿,就是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彭麻子带领乡丁已走近到洞口,让两个乡丁守住洞门,其余跟着进入洞里。我只好将马栓在密林深处,独自一人隐蔽在山洞左侧面荆棘丛中,那个地方能看到洞内和洞外一切情况。”
陈达望了一眼周大山继续述说:“只见彭麻子气势汹汹走进山洞,往孙二愣面前一站,孙二愣伸手抓靠洞壁钎担。乡卫队长盒子枪对准孙二愣吼叫:‘别动!动我一枪打死你’。彭麻子皮笑肉不笑拍拍孙二愣肩膀说,‘我说过,给你没完。今天来,一是呢,接四夫人回乡政府享清福,山洞不是她住的地方。这二来嘛!给你找个好差事。”
武锋不耐烦:“别他妈的绕弯子,直接一点。”陈达点头用彭麻子的话说,“你身子板好,又会点武艺,替皇军当监工修碉堡,一个月一块大洋,比你上山砍柴强多了。带走!’莲儿拿起钎担打卫队长,彭麻子夺下她手中钎担扔地上,弯腰抱起就往洞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