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明严词拒绝了李小龙的提议,弄得他是一脸疑惑。

“为什么不行,这都那么明朗了。”

“农村,不像城市,一个村子内,村民之间都十分熟络,他们大多还都是亲戚,现在已经是晚上,咱们几个生面孔进去,难免会引起注意,这样肯定会打草惊蛇。这几天刑警队囫囵吞枣地调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现在不一样了,咱们至少可以确定这个嫌疑人和医院有某种关系,或者说嫌疑人就开的有诊所,如果我们贸然前去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嫌疑人肯定连夜就会逃脱。”唐明分析道。

“现在知道了嫌疑人的身份都不能去调查,那还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时间,最适合先去派出所了解一下,他们的户口底册应该都有村民详细地记载”唐明说道。

“好,就这么办。”

唐明拿出手机,联系了一下陈所长,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透露出去。

陈所长对唐明一行人很是热情,虽然他今天不值班,但是大半夜还是赶了过来。

派出所户籍室。

“唐主任,你要的石铺村所有村民的详细资料都在这里。”

“好咧。”唐明双手接过,仔细地翻阅起来。

“唐主任,这几天我们都翻了好几遍了,根本没有可疑的情况”陈所长掏出一包中华,一人散了一只。

“石铺村有没有诊所之类的?”唐明随口问道。

“没有”陈所长回答道。

“没有?你确定?”唐明瞪大了眼睛问道。

“真的没有,我以前就是那个村子的片警,我知道。”

“那现在又有了你不知道呢?”

“不可能,这五个村子,也只有赵河村有一个小诊所,附近庄子的人有病,都会去那里看”

“什么?只有赵河村有?”唐明这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对啊,怎么了?唐主任,有问题?”陈所好奇地问道。

“没,没,没有。那行,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先走了,晚上麻烦陈所长了,还辛苦你跑一趟。”唐明歉意的说道。

“老弟,你说的哪里话,咱们所,你只要有事,一句话,我保证立马赶到”陈所长说的是慷慨激扬。

一阵寒暄之后,唐明四人驾车离去。

“乱了,全乱了,根本对不上了,受害人住的村子里就有诊所,她怎么会舍近求远去南边的石铺村?”

“我也有点搞不懂了,咱们明天实地去看看再说。”唐明挠了挠头。

第二天,唐明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辆摩托车,四个头盔,自己骑车带着大王,二王骑车带着李小龙。四人风尘仆仆的绕着五个村子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果然和陈所长说的一样,五个村子只有死者居住的山口村才有诊所。

这家挂着“济民诊所”招牌的小型医院是一间四面通透的平房改造而成,里面一个医生名叫王兰芳,一米五的个子,身材跟某位女歌手有的一拼,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分尸了。

而且唐明观察到,这间诊所从早到晚那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由于五个村子就这一个诊所,那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他们四个人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诊所关门,就那还有一些骑着摩托车拿药的村民。所以这个诊所根本不具备杀人的环境条件。

“明哥,会不会死者在打点滴出来后被人绑票了?再或者死者打完点滴就没有把胶带去掉直接回家了?”

“首先不可能是被绑票,这样死者身上就会有外伤,现在是夏天,穿的都少,要被人绑票肯定会有身体的接触。而且你看见没有,这个诊所外面到处都是人,嫌疑人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其次,我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死者住在山口村,他的家中我们也去过,那里不是遇害现场,更不是碎尸现场。死者打完点滴回家,意识清醒,如果有人想谋害她,只能在其回家的路上下手,她家距离诊所只有不到五十米,诊所里的灯光恨不得都能照到死者家的院子里,这一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凶手一要在死者无意识的情况下,二要不能在其身上留下任何外伤的情形下把她杀害,就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也不能有这般能耐。最后,你看看这周围来来回回的村民,包括死者居住的地方,周围都是人,嫌疑人根本无从下手。”

李小龙听后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目前最为可疑的山口村都被我们排除,除了石铺村的其他几个村子更不可能。嫌疑人一定是石铺村的村民,这点我可以断定,这里面一定有连派出所都不掌握的情况在里面。”唐明捏着下巴。

“小龙,你年纪最小,这样,你明天亲自去石铺村走一趟,你先这样,然后再这样。”唐明仔细的说着他的计划。

“好的,明哥。抱在我身上。”李小龙拍了拍胸脯打了包票。

第二天下午,李小龙之所以选择下午是因为早上村民都在农忙,中午全在午休,只有下午村民才会出来乘凉串门子。

只见此时的李小龙蓬头垢面,头戴一顶破草帽,上身穿一件带洞的T恤,下身用尼龙绳拴着一条破旧的西装裤,全身上下的行头加上一辆快要散架的三轮车,这造型简直就是网络上盛传的“犀利哥”再现人间。

“收破烂了……”李小龙扯着嗓子吆喝道

所有过路的村民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拾荒者。在石铺村,拾荒者不少见,但是像李小龙这么年轻的还是头一回。

“收破烂了!”

李小龙悠闲的骑着三轮车在村庄里来回转悠,为了营造逼真的效果,其还时不时的停在每家每户的垃圾堆便用树枝仔细的扒拉两下。

转悠的大半天,其看到一群人正在村口下象棋,还有一群大门围坐在树下打毛衣。

“收破烂!”

李小龙一边吆喝一边朝人群驶去。

当三轮车快要骑到众人面前时,李小龙突然从车上摔下,倒地不起。

“哎呀,坏了坏了,收破烂的小伙儿摔倒了”一个大妈最先发现了异常

一个弓着腰的男子走到李小龙面前仔细瞅了瞅。

“这些收破烂的经常在太阳地下走街串巷,这破草帽顶个屁用,八成是中暑了。”

“那咋办?”

“还能咋办?赶快帮忙抬到赵立新家里去,这小病他能治。”

“你们几个别下棋了,救人要紧。”

“哎,来了。”

正说着,李小龙感觉有四五个人分别驾着自己的双手双脚朝村子中间的一间小瓦房走去。其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小心地观察周围的地理环境。

“赵立新!!”这个名字被李小龙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说着李小龙被放在一个独门独院的土坯房子外。

“赵立新赶快出来给看看,这人八成中暑了”

城市人可能没有见过土坯房。所谓的土坯房就是从山上挖的粘土,在土里掺和粘合剂或者头发制成立方体泥块,然后在烈日下晾晒后堆积而成的房子。这种房子一到下雨便会摇摇欲坠,所以需要常年修葺。

赵立新的土坯房自带一个小院,院子的西侧是一个牛棚,东侧堆积的全是秸秆,中间大概只有五平方米左右的空地供人进出。

在众人的呼唤下,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屋内走出。男子皮肤黝黑,身体健硕,上身穿一件白色背心,下身是一条草绿色的军装裤。

“咋了?”赵立新开口说道。

“这小伙是来咱们村收破烂的,刚才昏倒在村里了,你给治治。”村民说道。

“把他抬进屋子,我看看。”

说来让李小龙很纳闷,这屋里除了一张木床,一堆谷物外,根本看不见任何医疗器械。

李小龙正想着,赵立新从谷物堆后拿出一个木箱,一个十字形的图标张贴在木箱之上。

“医药箱?”李小龙嘀咕道。

赵立新走到李小龙面前,右手拇指掐住了他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