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在得知唐明几人已经找到了确切的证据,直接把赵立新铐起来带到了刑警队的讯问室。
大家可能不是太清楚,在刑警队能够问话的房间有两种,一种叫询问室,另一种便是讯问室。
询问室一般是普通老百姓报案,或者邀请证人过来谈话所使用的问话房间,这种房间的布局和一般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有的还在墙上挂着一些宣扬法律的宣传画,为的就是营造一种轻松的谈话环境。
而讯问室就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进讯问室的只有一种人---犯罪嫌疑人。讯问室的构造相对复杂,分为两个区域,讯问区和嫌疑人约束区,中间会用铁栏杆分隔。讯问区是警察做讯问笔录的工作区域,一般配有电脑、办公桌、沙发椅子等等,而嫌疑人约束区就只有一样东西----“老虎凳”。
老虎凳专业点来说是东大旧社会特有的一种刑具,通过对双腿和膝盖关节施加人体无法承受的压力以达到折磨、拷问受刑者的目的。在黑暗的东大近代被反动势力广泛用于残害遭到关押的爱国民众和革命烈士。但是新中国成立后,该刑具已经被废除。
公安局所使用的这种凳子,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一种戏称,主要是为了震慑犯罪,而不是上面所说的那种功用。
这种“老虎凳”其实是一把固定在地面的铁椅子,椅子的下端有两副圆形脚镣,可以将坐在上面的人脚部给固定住,椅子的两个把手位置还配有两个上下伸索的铁环,用于控制住嫌疑人的双手,在椅子的靠背上,还挂有警绳,警绳的目的就是把嫌疑人的整个上身给困在椅子上,防止其自残。按照现在公安部的要求,“老虎凳”是基层的刑警队讯问室一定要配备的装备。
此时,赵立新被牢牢地锁在了“老虎凳”之上,双手双脚全部被卡死,整个人的上半身也应被警绳五花大绑。
唐明和李小龙走进讯问室,一人点了一根烟卷。看了看眼前这位老实巴交的嫌疑人。
“我想你也知道公安局找你什么事情,你闹出来这么大动静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唐明吐出一口烟雾。
“我没有杀人,不关我的事,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赵立新狡辩道。
“我说你杀人了吗?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有什么侥幸心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唐明一拍桌子气愤道。
赵立新听后低头不语。
“你还想嘴硬?不说?想玩沉默?告诉你,在我面前不要来这一套。小龙,把相机里的照片给他看。”
李小龙起身走到赵立新的身边,从相机里调出一张死者的头部照片。
赵立新抬头一看,脸部肌肉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这没个细节没有逃过唐明的眼睛。
“还需要我说那么多么?还不交待?”唐明大声说道。
“警官,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小龙给他点上。”
“说吧,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懂医术?”唐明问道.
“我高中毕业参了军,在部队里我给军医打下手,学了一点,后来退伍回来,镇上不给分配工作,干脆就在村里当起了医生给村民看病。”
“你父母呢?”
“我在家里排行老小,父母早就去世了,三个姐姐也全部都出嫁了,我是唯一的男孩,所以父母把家里的全部家当都给了我,因为这三个姐姐跟我闹翻了,我平时靠种几亩田和当医生维持生计,这两年抓得比较紧,我没有行医资格证,医生这行当只能偷偷地干,所以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
“你是怎么认识死者的?”
“我是在下村看病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我这里看病比诊所便宜,所以兰花一有什么病就来找我看。”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赵立新说着,低下了头。
“还不说实话?你当公安局都是傻子?”唐明猛拍一下桌子,愤怒道。
“我,我,我,我说。她是一个寡妇,我是一个光棍,我曾经开玩笑跟她暗示过,想跟他过,结果他没有同意,还扇了我一巴掌,自从那次以后这件事我就再也没提过,但我心里有恨。”
“恨?”
“对,我不恨别人,我恨我自己,我好歹也是一个高中生,又学过医,怎么也算一个知识分子,现在混的竟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都看不起我,想想我心里就不平衡。”
“不平衡就能杀人?”
“其实这也不能全部怪我,兰花也有错。”
“说说看。”
赵立新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的灯泡,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事情发生在这个月的九号,应该是下午五点钟左右,兰花来到我的住处说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给她看了一下病,应该是发烧。”
“什么叫应该?”唐明反问道。
“我在部队里也就学了一点皮毛,最多就只能看个小感冒啥的,所以这些年我都是在凭直觉看病,小毛病只要打抗生素基本都能治好,农村人又没有什么讲究。”
“你这个庸医。”唐明气愤道。
这句话把赵立新说得是一阵脸红。
“行了,你接着说。”
“我当时要给她打点滴,可她说没带钱,要欠账,我当时就不愿意了,我知道她有钱,她平时每个月都给她儿子打钱过去。她见拗不过我,骂骂咧咧地又回去取钱。
三瓶吊水我只收她十五块钱,她还说我讹她了,一边打点滴一边还扬言要去卫生局告我。我当时走进屋子,看她那泼辣的样,也没有说什么。当我借着灯光看见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衣,里面也没有戴胸罩时,我就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这么多年除了去嫖过几次,我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于是我就趁她不注意,把安眠药磨成粉打进了第三个吊瓶里,想等她睡着的时候干她一次。等第三瓶吊水打完我给她拔掉针头时,兰花就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说胡话,我以为是安眠药来劲了,就出门去给牛喂草,好等他彻底睡着再干她,可当我喂完牛回来时,兰花已经断了气。”
赵立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我当时就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再想想她家里就她一个人,这件事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而且这么大一个尸体,我也搬不动,更不能藏在家中,所以我就想起了分尸。”
“你是不是以前还做过类似的事?你的刀法很娴熟。”
“警官,没有,我保证这是第一次,因为我以前还在炊事班待过,那里杀猪是常有的事。”
“这个先跳过去,你有没有在炊事班待过我们会进一步调查,关于这个案子,你接着说。”
“我当晚用铡刀把尸体分割后包在麻包内,骑着自行车把所有的尸块扔到了附近村子的水塘之中。”
“你为什么把头留在了院子里?”
“我想人头扔在外面估计很快就能被人认出来是兰花,我害怕把我给牵扯出来。按照我原先的打算是要把人头埋在外面田地里的,但是当我把装尸体的麻包扔完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村子里到处都是人,我担心人家问起,就暂时先把头埋在了牛粪堆里,为了安全起见,我又去屋后的粪堆上扒了些土补上。计划着第二天把人头转移,哪知道正好赶上牛生病,把我折腾得够呛,也没想起来这茬事,再后来你们警察发现了尸块,全村都是警察,我就更不敢了。
前几天我们村一百多号人都被带进了派出所,我以为我的事情暴露了,哪知道你们还是把我给放了,当时我就认为我没事了。可没想到还是没能跑掉。”
侦查人员按照嫌疑人赵立新的描述,开展进一步的调查,发现其并没有说谎,一切都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