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八六年贺梅上初中二年级,贺梅的数学在班上成绩差,月考不是倒第三就是倒第二,倒第一的是一位根本不学数学的男生。
贺梅的语文、英语成绩每次月考在班上前五名,特别是她的作文写得好,每次她写的作文都会被语文老师当成范文在班上朗读。
一天贺梅班上的语文陈老师和数学潘老师来家访,妈妈程秀兰和大姐春梅在家。
春梅从八四年父亲办厂后就在厂里上班,是一名会计。当时春梅正坐在桌旁对帐,看见贺梅带着两位老师来家访,忙起身让坐上茶。
春梅身高1米60,皮肤白白的。不胖也不瘦,扎着一个长辫子,头发乌黑。衣着朴素大方,看上去挺随和,挺舒服。
母亲程秀兰四十四岁,短发齐耳,中等个子。总是穿得干干净净的是一位很讲究的,很和蔼的人。屋子虽然窄,也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语文陈老师看上去四十多岁,他表扬贺梅的作文写得好,语文成绩好,上课回答问题积极。数学潘老师看上去很年青大约25.26岁的样子。
潘老师对贺梅的妈妈说:“贺梅偏科,数学成绩差,希望家长帮忙抓一抓,争取考上高中。”
妈妈程秀兰对两位老师说着感谢的话,感谢两位老师对贺梅的关心。
第七回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同春梅一起在厂里上班的叶姐,刘大嫂来程秀兰的家里玩。说是玩,其目的是来作媒的,是想给春梅介绍男朋友。
她们介绍的是河街住的潘家,潘杰初中二年级的数学老师,他家是七里坪的老户,其父叫潘旺财。
程秀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程秀兰心里是喜欢的,潘杰是四姑娘贺梅的数学老师,上次家访见过一面,身高1米73左右,长得挺俊的小伙子,又有文化。
下午六点钟,钟雷下班和春梅、惜梅、爱梅一起回家。他们洗过手脸,吃晚饭。
吃完饭春梅、惜梅、爱梅出去散步。母亲程秀兰就向钟雷说起叶姐、刘大嫂提亲的事。钟雷一听是河街姓潘的人家,就问:“他的父亲是不是叫潘旺财?″
程秀兰回答:“我听刘大嫂说过,是叫这个名字。”
钟雷立刻大声说:“不行,就是他的父亲潘老五当年批斗我的父亲。”
程秀兰:“过去的就过去了,这笔帐不能算在孩子身上。”
钟雷生气的摔门出处了。
钟雷生气的摔门而去,秀兰此时的心情矛盾之极。她理解丈夫心中的痛,但此事关系到大姑娘的一生,自己要不要告诉春梅呢?
此事还得从头讲起:1946年国民党抓壮丁,黄和祥(钟雷的父亲)就是这一年被国民党抓去的。
黄和祥本来在七里长胜街卖猪肉,为了改善生活,他有时候到附近的山上打猎。他的枪瞄得准,每次上山打猎总会有一些收获,会猎到野兔啊、山鸡啊,偶尔还会猎到野猪。和祥的枪法好,被国民党抓去了。在那个特殊年代,你不想加入到国民党还不行。和祥亲眼看到过同样被抓来的壮丁黄三毛,三毛拚命反抗,想跑走离开,结果吊起来一顿毒打,长官甚至威胁他的父母,三毛只有忍着不敢再反抗。黄和祥的父母尚在,还有三个孩子,他有顾虑,不得不站到国民党的队伍中。和祥认得几个字,枪法好,被国民党的姓王的乡长看上,提拔为教官。黄和祥就教士兵练习枪法。(王德来当时七里坪乡的乡长1949年随国军去了台湾)。
1947年夏天,国民党的官兵听说方家垱有三位共产党,准备在这天夜晚行动。一起二十人,骑着马背着枪悄悄地从七里坪乡出发向方家垱的方向挺进。
黄和祥也在这个队伍里。
离方家垱村越来越近了,一路上,和祥十分着急的,他知道村民喜欢在干净的白沙滩上乘凉,说不定三位共产党员有的也在其中,怎么样才能让乡亲们安全转移呢?当这二十个人骑着马,背着枪到了刘过畈村的时候,长官让黄和祥在前面带路,因为黄和祥熟悉到方家垱村的路线。黄和祥急中生智拿出枪朝天上放了一枪。
人是多么的奇怪,当年和祥为了父母的安全,妻儿的安全加入到国民党,现在乡亲在危机四伏的时候,和祥却能挺身而出,将父母的安危,妻儿的安危,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此时在门前纳凉的乡亲,在河滩上乘凉的乡亲忽然听见了枪声,纷纷跑回家,进屋闩门。吹灭煤油灯,就连小孩也安静下来了,不敢吵闹。村子里只剩下狗的狂叫声。这时马蹄声更响了,离方家垱村更近了。
村里的三位共产党员心里清楚,他们三个人只有一把手枪,如果硬拚的话是打不过的还会伤到老百姓。于是在夜暮的掩护下他们三人向密林跑去……
这一次有惊无险,黄和祥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方家垱村的三位姓方的共产党员,其中有一位叫方进先。
同行的长官气极败坏的,拔出手枪,枪口对准和祥。和祥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长官,我这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吗?心里特别紧张。我只是想擦枪,哪里知道擦枪时不小心枪走火。”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一天黄和祥对长官说:“感谢长官对我手下留情。”
长官:“你说是擦枪走火,我相信。说真的我对你有几分敬佩,你对父母孝顺,对身边的人随和,枪法又好,又认识几个字,有的地方我不如你。我可不希望下次有什么任务时,你再擦枪走火。”
黄和祥:“我会小心的。”
黄和祥不希望有什么任务,他不想伤害共产党员。黄和祥心里自有一杆秤,长官,王乡长在七里坪乡有大片大片的好田好地,他们家的孩子都有书读。回到老家黄家湾,你看一看村民住着低矮的茅屋,饱一顿饿一顿的。家家户户的孩子没钱进学堂念书,孩子生病了没有钱去看医生……,要想改变乡亲的生活现状,只有靠共产党。
钟雷小时候听父亲说过,他救下的不仅仅只是方家垱村的三位共产党员,他还帮助过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只知道是共产党的人,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1947年国民党的军官为了抓捕共产党员,在郑必高村口设卡检查过往的行人,守前门的是黄和祥和同事小李。据黄佳莉后来回忆,父亲和祥在郑必高把守村囗的时候,帮助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1947年秋季,国民党抓到两位共产党员,要从七里坪乡押送到黄安县国民党政机关,这个任务交给了黄和祥和同事小王。
小王,和祥,和押送的两位共产党员(两位共产党员的双手被铁链反锁)他们走到半路上,小王对和祥说:“内急。”
和祥:“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
小王走后,和祥对两位共产党员说:“我和你们无怨无仇的,如果把你们交到国民党政机关,恐性命难保。我现在就放了你们,其实我心里是最反对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你们快走吧。”和祥又说:“抱歉兄弟,我没有钥匙不能帮你们打开手铐。”
其中一位共产党人士关心地说:“我们都走了,你到上面如何交代?”
和祥:“我自有交代。”
小王解决了内急,回来只见到和祥一人站在路边,就问:“被押的两个人呢?”
和祥:“跑了。”
被押的两位共产党员跑了,小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和祥和小王走到国民党政机关办事处。国民政府官员没有等到被押来的两位共产党员。
一位官员愤怒地问小王和黄和祥:“怎么回事?”
小王:“在半路上,那两位要求到树林内急,我就答应了。他们没有离开我和和祥的视线,谁知他们太狡猾,跑了。”
和祥:“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和小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望上级严惩。”
另外一位政府官员极严厉地问和祥:“你的枪法好,他们跑得过你的子弹吗?”
和祥回答:“上级的命令是一定要安全,送达目的地,想知道他们的上线。”
政府官员知道和祥说的话不假,没有过多的审问。从这一件事以后若是国民政府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没有交给黄和祥和小王,甚至是不让他俩知道。
国民党政府官员倒也没有为难小王和黄和祥,让他们第二天回到了七里坪乡。
1957年黄和祥划为右派下放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