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丽华在咖啡馆等了半小时，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叮当作响。进来的女人戴着宽檐帽，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有颗痣，韩丽华在韩瑞雪的电影海报上见过，一模一样。

“苏小姐？” 女人坐下，声音压得很低，指尖在咖啡杯沿画了圈。她没摘口罩，却从包里拿出一个 U 盘，推到韩丽华面前：“这里面是 15 年前的录像带片段，你先看。”

韩丽华捏着 U 盘的手有些抖。上周她收到匿名邮件说：“有星耀的黑料”，没想到来的是韩端雪：三金著名演员，行业里的大姐大，她演的角色总带着一股韧劲，没想到现实中真藏着故事。她把 U 盘插进随身带的平板，点开视频：画面模糊，像是偷拍，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年轻女孩被按在沙发上，男人的声音嘶哑：“签了这个合同，女一号就是你的，不然……”女孩挣扎着摇头，头发散乱，露出的侧脸和现在的韩端雪有七分像。

“这是当年的制片人赵伟。” 韩端雪的声音发紧：“我刚出道时被他骗去酒店，他说不签就把视频发出去，我没签，他就……”

“她没说下去，口罩动了动，像是在忍眼泪这视频，后来流到黑市，周明远手里有一份，这些年一直用它拿捏我，逼我帮星耀站台。”

韩丽华想起林小满说的暗夜玫瑰，想起那个资助受害者的，反潜规则基金，她忽然明白了：眼前的著名演员，不是高高在上的明星，是藏在暗处的守护者。她把平板推回去：“这太危险了，您不该把这个给我。”

“我等了 15 年，终于等到能接这摊子的人。” 韩端雪摘下口罩，眼尾的痣在光下很清晰：“周明远的评级系统、AI 换脸技术，还有他用虚拟货币洗钱的账，张工都交出去了，现在就差这个：赵伟现在是广电总局的顾问，周明远能横行，靠的就是他打招呼。”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中纪委驻广电总局纪检组，王组长的私人电话，你把视频给他，就说是暗夜玫瑰提供的。”

韩丽华接过名片，纸质很薄，却沉甸甸的。她想起试镜时王海涛的嘴脸，想起李春萌被关在宿舍楼，想起热力图上刺眼的红色：“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敢素颜试镜。”韩端雪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柔和了些：“这圈子里，敢对资本审美说不的人不多，但你是一个。”

她看了眼表：“我得走了，下午有发布会。” 起身时又补充道：“李春萌的事别担心，我让人把她转移到安全地方了，等风头过了让她联系你。”

韩丽华看着她走进人群，宽檐帽压得很低，像一朵悄悄合拢的玫瑰。她摸出手机给林小满打电话，刚说：“拿到赵伟的视频了，就听林小满在那头喊：“你快看热搜！星耀发声明说你造谣，还放了一段你主动求资源的录音！”

她赶紧点开热搜：韩丽华想红想疯了，排在第三，星耀传媒的声明写着 ：“某新人演员苏某恶意抹黑，伪造录音污蔑副导演，现将其求资源的真实录音公布”，附带的音频里，她的声音被剪辑过：“想争取角色”被重复播放，后面接了一段模糊的：“我可以配合”：那是她试镜时说“可以配合试戏要求”，被掐头去尾改成了暧昧不清的话。

“他们用 AI 换声了！”林小满的声音带着火气：“我这就用区块链佐证他们的声明，告他们诽谤！”

"“别慌。”韩丽华看着手里的 U 盘，忽然冷静下来：“把赵伟的视频和星耀的声明一起发给王组长，再让陈玫冉把热力图里星耀的关联公司标清楚，咱们不打嘴仗，直接递证据。”

挂了电话，她把 U 盘塞进贴身口袋，那里还放着录音笔：已经3第7 次对话的录音，还静静躺着：以前是她的护身符，现在要变成刺破黑暗的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