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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之交易(五)血雨腥风

1932年9月30日 19:12 赫德城市大学大礼堂

英国人喜爱开舞会,就在明枫等新生入学后不久的一天,学校决定举办欢迎新生的舞会。这一天,无论是新生,还是他们的前辈和教师们,只要是来舞会的都精心打扮,希望在此吸引异性。因此那些年轻的学生们都特别的充满激情,但是也有一些例外,那就是明枫。虽然他的穿着比平常华丽多了,但是他却没有搭理舞场上的靓女们,而是一个人在那默默地吃着饭菜。这时候,一名带着面具的漂亮的女青年来到他身边。

“先生,一起跳个舞吧!”她彬彬有礼地说道。

“你好像不是这里的学生,更不是这里的教师吧,张芸小姐。”明枫冷冷地说道。

“我是记者啊,来采访赫德城市大学的新生晚会。对啊,你怎么知道是芸儿。”

“你这个身材一看就知道。”

“哦~你原来对女孩子的身材这么有兴趣啊。”

“你怎么跟丽莎那个小丫头说同样的话。”明枫淡定地说道。

“哦,原来那个独眼女孩叫丽莎啊。怎么你今天没带你女朋友来啊。”

“谁是我女朋友。我对那个古怪的小丫头一点兴趣都没。那样的女孩倒贴我都不要!”明枫有一些不耐烦地说道。

“小枫,你可不能这样女孩子说话啊。不然以后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的。”

“那就出家当和尚吧。”明枫说道。他把盘子放到回收的桌子上,然后向门走去。他背对着张芸说道:“我出去透透风。”

“谢谢你的地图。”张芸说道。

明枫背对着张芸摇了摇手后走出会场。这时候,许多客人围上张芸希望她能跟自己跳跳舞。明枫走出会场后,来到了大厅外的院子。和大厅内不一样,院子里非常的宁静。他抬头一看夜空,看到了许多星星在圆月周边发出艳丽的光芒。忽然,从离院子不远的小树林传来了口琴的声音。他被琴声吸引,慢慢地向琴声的方向走去。他穿过林间小道来到了一处休息地。这时候,一名茶色发色的白人女孩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女孩在那吹着口琴,似乎没有意识到明枫来到小树林。明枫看了一下她,感觉她有丽莎那样的冷艳的气质,但是不像丽莎那样冷艳的外表下带有寒冰般的杀气。她显得柔美和高雅,就像是诗歌里描写的淑女一样。忽然少女意识到明枫靠近,惊讶地停止吹琴,慌张地转过头看着明枫。

“对不起,我不是来打扰你的。只是听得到你的琴声太好听了,所以就被吸引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告辞了。”明枫说着要离开。

“等一等!”女孩把他叫住了。明枫回头看了一下她,而女孩变得有一些害臊起来。她含情脉脉地问道:“我吹得怎么样?我可能吹得不太好。”

“怎么会?你吹得很好,我听着感觉到像是天堂内的演奏了。”明枫说道。

“是吗?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夸奖我了。”

“对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不去里面跳一跳舞。”

少女有一些羞涩地说道:“我不太习惯和很多人在一起。”

明枫也笑着说道:“我也是。我都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那么积极,真的还以为能通过这样的活动找到和自己恩爱一生伴侣。”

少女听了明枫的话后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说道:“你真是奇怪的人。”

两个人都笑起来。

“我叫郁明枫。你呢?”明枫和蔼地问道。

“我叫苏希娅。苏希娅·雷曼。”

也许是他们意趣相投,很快一拍即合般地谈到了一起。

1932年9月30日 20:03 赫德城市大学大礼堂外

就在师生们在享受着舞会的时候,大礼堂外保安们冒着伦敦九月夜晚的寒冷巡查着校园。他们认真地巡查着深怕让可疑人物进入校园后出事,自己们也会因此掉饭碗。尤其是这几天伦敦警察在严格地盘查着,自然也要求这些并没有受过太多正规训练的保安们和他们一起维护治安。因此,校方也安排了比平常更多保安巡逻。

在大礼堂外,两名保安正巡逻着。一名保安说道:“真是的。本来说好今晚请假,怎么又要我来加班。”

“没办法,这还是拜那连环杀人犯所赐。”另一名保安说道。

“糟了我好像把自己的工作证忘在厕所里了。”

“喂!喂!你没搞错吧。你小心被警察当成连环杀人犯抓起来。”

“要是我有那能耐就先把我们的头杀了。”

“别闹了,就你!你快去吧!小心头先对着你的头开一个火。”

那名保安马上跑向礼堂的方向。另一名保安为了打发时间开始吹起口哨来。就在他休闲地吹着口哨时,他听到了离他不远的井盖那边传来了像野兽一样的声音。他开头以为是那只流浪狗迷路掉到下水道里。

“哎~是哪个小宝宝掉下去了啊。”他说道。这时候,从井盖里传来了野兽般的声音。他又说道:“看来是个大家伙啊。”

突然一个巨大的像熊一样的生物,从井盖下跳出。它把井盖和周围的水泥都弄坏,很多水泥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那名保安吓得摔倒在地。那怪物一转身便一掌摔向那名保安的头部。一声呐喊下,他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中。听到同伴的呐喊声后,另一名保安也赶过来。

“怎么回事。”

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了同伴的头颅滚到了脚下。他看了后吓得要喊出来。不过他在黑暗中看见了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狼人化的霍克。这时候霍克全身长满了长长野兽般的毛,脸部完全是个狼脸,一眼看上去他身体高大,大约有两米高。此时保安的腿已经吓得不能动弹。只见霍克向他一步一步走来,他脸很快变得惨白。

片刻之后,他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校园,他的呐喊声也传到舞会大厅中。这时候,大厅上的一些人停止舞蹈,但是很多人以为是哪个喝醉酒的学生在发疯,对呐喊声不以为然,继续享受着他们的快乐时光。不过,过了段时间后他们也没那么想。因为他们听到一个接一个呐喊声。这下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明白事情不妙。大家都注意力放在了大厅的门口。此时此刻,任何人都想知道这薄薄的大约五厘米厚的木门另一边到底发生着什么事。

忽然,一个神情慌张的少年打开了门,他的被吓得惊慌失措。可是当他的身体只有一半出现在门口时,他就在恐惧的呐喊声下被什么东西再次拽到门后。接着,传来他可怜的呐喊声和野兽的声音。短暂时间过后,一支血淋淋的手出现在门口。这时候,大厅上传来了一片尖叫声,很多人开始向偏门方向逃跑。几乎在同一时间,霍克破墙而入。当那些师生们看到成为狼人的他时进入了一片惊慌。无论是什么人,这时候只顾得自己的生死向外逃跑。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就踩着那人的身体慌忙地逃跑,发生了踩踏。霍克进入大厅后大开杀戒,见人就杀。一时华丽的舞场成为血雨腥风的屠宰场。那些师生们看了后更加的恐惧起来,很多人没被霍克杀死,但是在挤压和踩踏中丧身。然后那些没来得及逃跑的人被后面追赶上来的霍克一一杀死。很快偏门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场面非常地血腥。很快,霍克又冲出了偏门,跑到走廊上,继续追杀那些‘幸存者’。

“都是你们的错!”霍克不断地喊道。

这句话是完全成为禽兽的霍克说的唯一一句人话。就在这时候早以杀红眼的霍克突然停了下来。他好像感觉到什么危险靠近,回头看了一下偏门方向。很快,他打破窗户,跑到了院子里。

这时候,远离礼堂的明枫和苏希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外面有一些吵闹。因为大家都往大路方向逃跑,所以没有人到这个林子里给他们“通风报信”。就这样明枫和苏希娅还不知道即将灾难来临。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苏希娅问道。

这时候,明枫感觉到树木在摇动,听到了凌晨时在小巷子中听到的声音。忽然他感到危险接近。

“苏希娅危险!”明枫喊道。

突然霍克从绿色的灌木叶子中冲出来。明枫跑上去抓住了苏希娅的手,然后用力地把她拽到后面。可是明枫的努力为时已晚,霍克已经向苏希娅挥动起了爪子。很快苏希娅的身上被划出一道伤痕,鲜血向半空中飞溅。也许是明枫拽她到后面的原因,她身上的伤口并没有那么深,但是也足有可能置人于死地。

“苏希娅!苏希娅!你没事吧!”明枫不断地叫她的名字。

“明枫,我。。。。。。”苏希娅痛苦地说道。

就在明枫还在担心苏希娅的安危时,霍克的利爪已经挥向他。也许是凌晨时的回忆,霍克看到明枫后变得更加地狂暴起来。眼看明枫就要丧身于霍克的利爪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丽莎忽然出现在明枫面前,并挡住了霍克的那一击。也许霍克的脑袋里还残留着一些理智,他看了丽莎后像是猫见到老鼠一样迅速地撒手就跑。当丽莎要准备追踪时,它已经跑到了非常远的地方。它逃跑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连丽莎都判断无法追踪它。

“跑得比原来还快。”她说道。这时候,她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剑,发现剑刃上出现了一些裂痕。她又说道;“看来变强的不仅仅是逃跑能力啊。”

这时候明枫用布匹给苏希娅包扎伤口。

“你还真爱多管闲事。”丽莎说道。

“要你管!你有你的做法,我有我的做法。”明枫回应道。

他说着抬着受伤的苏希娅离开了庭院。当他走出刚才经过的小树林后,看到一片惨不忍睹的场面。大厅的窗户上的玻璃完全被鲜血染红,上面还留着许多人的手印;许多尸体堆满了大厅的走廊,有一些来不及从窗口逃出的人的尸体插在窗口上破碎的玻璃上。走廊外还有很多在踩踏中丧身的尸体,他们从大厅偏门横尸到院子里。那些受害者的表情都非常恐怖,任何人都看得出他们是在极度的痛苦和绝望中死去的。在周围充满哭号声和神经错乱而乱喊的人的声音。这些情景让明枫看着像是人间地狱。

“这是人干的事吗?”明枫目瞪口呆地说道。

“不是。”丽莎走到明枫的身边说道。明枫转过头看着她。丽莎又说道:“因为狼人已经不是人了。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成为野兽。”

“小枫!”这时候张芸从远处跑过来。她身上也的衣服也有很多血迹,华丽的衣服也破了很多地方。她说道:“太好了。芸儿还以为你出事了。”

“对不起,张小姐。拜托你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医院。”明枫让张芸接住苏希娅的身体。

“小枫,她是?”

“现在没空跟你解释。总之拜托你。”

“那你呢?”

“我有重大的事情要做。”

张芸看到明枫庄严的表情,还有他身后的丽莎,她大概猜出了他们要做什么。

“芸儿知道了。小枫你要注意啊。”

“嗯!”

明枫说完便抓起了丽莎的手跑起来。丽莎也被他拽了一段后,开始跑起来。

“她就是丽莎啊。真美的姑娘。”张芸看着丽莎说道。

张芸按照明枫的要求把受伤的苏希娅带到了附近医院,那里早已经挤满了人。话说两头,明枫和丽莎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丽莎问道。

“你把上次没说完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明枫严肃地说道。

“你真的想听吗?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我是真的。当然也记得你说过的话。虽然不是清楚,但是我能猜到至少自己不能像现在一样什么都不关心地生活下去。”

“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了吗?”

明枫摇了摇头。

“竟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听下去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明枫大喊道。他情绪变得非常激动,就像上战场前的士兵一样。他激动地说道:“那些人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甚至有一些讨厌他们。可是他们也是没有任何罪过的人,只是想像平常一样生活而已。也许在你看来我是愚蠢,但是我看不下本来好好的生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糟蹋。而且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刚才面对那怪物却什么都做不到。只是害怕地颤抖着,这跟以前的我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怎么样。以你的能力根本阻止不了那个狼人。你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难道你现在一时头热想当英雄吗?”

“才不是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和那个怪物一样不是正常的人类。还有你所在的组织,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组织。可是我明白你们此时此刻想消灭那狼人。我可以告诉你他可能要去的地方。”

“那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们来说,你完全没有交涉的筹码。”

“你说得对。可是现在我能做一些什么却什么都不做,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自己一个人过着平常的生活。那么,我的生活也是建立在那些人的尸体上。那样我和那个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你如果仅仅是为这样冲动的理由做出选择的话,你绝对会后悔的。”丽莎说道。

“是啊,我想我会很快地后悔的。可是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带着负罪感活下去,那我也会后悔的。反正都要后悔,那么也就无所谓了。”

“看来你已经下了决心了。”丽莎说道。

突然她从剑鞘中拔出剑,将剑刃的一侧展现给明枫看。虽然明枫对丽莎手中的这支剑也是看过多次,但是在眼前这么仔细地观察还是头一次。明枫想到丽莎会让自己看这支剑一定有她的用意。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剑刃的末端有一副图案。它的看起来像是十字架周围长满了玫瑰藤。

“这是异端猎手协会英格兰分会的纹章。”

“异端猎手协会?”明枫惊讶地问道。

“是的。明枫,你还记得我上午跟你说过现代科学取代了神权论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流思想。”

“我记得。”

“可是我还是没有说完。虽然神权论被取代,但是新的统治者们也很快意识到异端,也就是现代科学定义的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他们没法否定自己们建立起来的科学理论,但是又不得不对付那些超自然存在。于是他们秘密地建立了异端猎人协会,雇佣一些人对付来自超自然的威胁。而我就是其中的成员之一,也就是一名异端猎人。”

“异端猎人,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消灭威胁人类的超自然存在。我们完成协会公布的任务后,从协会那获得奖励。”

“消灭超自然的存在?那你们不是和中世纪的异端裁判所一样。”

“没错。异端猎人协会是在原来的异端裁判所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丽莎说道。这时候,丽莎将剑指向明枫眼前,让明枫害怕地向后退了几步。她严肃地说道:“明枫,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按照协会的规定知道协会内部信息的人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当场将知情人杀死。”

明枫严肃地问道:“那另一种呢?”

“那就是加入我们猎人协会成为一名异端猎人。看起来你的推理能力和射击术不错。只要我推荐你可以以我的助手的身份加入协会。”

“为什么要当你的助手。对我来说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如果你是个明智的人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你如何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当蠢人。”丽莎说道。此时她已经把剑端顶在了明枫喉咙底下,只要她稍微再用一点力就能桶进明枫的喉咙了。她问道:“郁明枫,我在此问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助手,成为我的剑鞘吗?”

明枫面对丽莎的质问,这回似乎也明白自己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何况这时候,他看了刚才那个人间惨剧后失去了平常的理性。

于是他按照他所学的西方礼节,将右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膛上。然后庄重地说道:“我郁明枫愿意成为丽莎·沃卢冈的助手,成为她的剑鞘,用自己的一切支持她。如果有二心,天地可诛。”

明枫答应了丽莎的要求。他本来只是想让这次惨剧的凶手伏法,但是她没想到就是他今晚说的话改变了他的命运。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没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