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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之交易(七)黎明时刻的魔女

1932年10月1日 02:47 原霍克宅邸

丽莎在屋檐上俯瞰着愤怒到极点的霍克。月光照射着她明亮眼睛,清风吹散着她的长发,剑光发出充满杀气的寒光,一眼看上去她像是神圣的惩戒者。

“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吗?邪恶的异端者。”丽莎说道。

她一说完,便主动冲下霍克,然后挥舞着长剑砍向霍克的身躯。丽莎仍然像前一天那样在攻势上压制着霍克,但是她感觉到事情有一些不妙。很快,她果断地向后撤了几步。她看了一下霍克,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再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剑,发现剑刃上出现了很多裂痕。

“这回有一点麻烦了。”丽莎嘀咕道。

此时霍克向她冲来,张牙舞爪地袭击她。丽莎发现霍克不仅在防御能力上增强了,而且力度和速度也增加了不少。这样丽莎慢慢地失去了攻势,渐渐地由攻转防。就在她与霍克战了几个回合后,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破绽。霍克就乘这个破绽向丽莎挥出了一爪。丽莎迅速向后倾斜,眨眼间霍克的爪子从她脸前挥过,将她头发伐断。丽莎向后跳跃起来,在半空中旋转360度后落在了地上。霍克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的利爪直指丽莎的心脏。这时候,丽莎被逼到一个死角,已经没有了逃身之处。这时候,她突然向上跳跃,当她靠近天花板时挥剑将其击穿后,冲破屋檐后来到了屋顶。霍克当然也不甘示弱地冲破屋檐,当他的身体还混合木瓦片中的时候就一掌挥向丽莎。丽莎用剑勉强挡住了这一击,但是被冲击力推到了两米外的地方。她失去了姿势,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以免自己倒下。这时候霍克又冲向她。

“呵。”丽莎忽然冷笑了一下。

“咚!”突然院子中传来了枪声。瞬间后,霍克的眼睛被打中后瞬间变成红色的肉团。霍克痛苦地捂住受伤的眼睛,他的攻势也随之停了下来。不过,很快眼睛里的子弹被挤压出来,他的眼睛又恢复到原来模样。这时候,他用充满憎恨的眼睛看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往哪里看。”丽莎突然冲来。她的剑直向霍克的要害。

霍克用手臂挡住了她这一击。丽莎又转到一个方向,向他连砍了几下。之后,她又迅速地撤走。当霍克挥正要向丽莎发起攻击时,突然枪声又传来,将霍克的一支眼睛击中。就在霍克还处于痛苦时,丽莎又向他发动攻击。这回丽莎砍伤了霍克的颈部,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接着枪声又响起,又击中了他的太阳穴,霍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他在痛苦中看着院子中的树林,但是丽莎却没让他转移视线,而是向他发起攻击。

这让霍克吃进苦头的神枪手不是别人,而是刚刚成为丽莎助手的明枫。他利用黑暗中发光的霍克的双眼确定他的位置,然后精确地对其进行狙击。

“丽莎那小丫头的话难道真的对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明枫嘀咕道。

不久前,丽莎和明枫讲起了人造狼人的弱点。她说原本狼人是没有超自然的恢复能力。直到后来中世纪的炼金师们配出了让人变成狼人的药。这个药让人变成狼人的同时,让他们拥有超自然的恢复能力。在英法百年战争期间,英国人大量使用这种药品将奴隶和法国战俘弄成狼人。尽管这些狼人在战争中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由于它的不稳定性让英国人不得不放弃它的开发。这些不稳定性除了狼人的暴走外,还有就是恢复能力必须以牺牲寿命为代价。换句话说这些“兵器”的使用寿命非常地短。这个弱点正好被丽莎利用,她认为霍克恢复的次数越多,他的寿命就越被缩短。明枫也猜到尽管身体可以变硬,但是眼睛是没法跟着身体变硬,况且野兽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发光,正好可以成为他的靶子。尽管明枫这时候对丽莎的作战方案仍然持有怀疑的态度,但是此时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好配合丽莎。

丽莎不知道和霍克战了多少回合,她的呼吸和心跳加快,脸上冒出了很多汗。这时候,霍克仍然以惊人速度恢复丽莎和明枫对他造成的伤害。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啊!”丽莎说道。

不过,这时候,丽莎又发现霍克的恢复速度比刚才变慢了,一些被她伤害的地方仍然流着血。

“看来,你的极限也快到了啊!”丽莎握紧剑柄说道。她双眼凝视着霍克,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她说道:“你的死期到了,异端者!”

丽莎一声大喊下冲向霍克,看起来要进行最后的决战。就在她正要冲到霍克面前时,霍克突然掀起屋檐上的瓦片来。丽莎用剑格挡了这些瓦片,但是此时霍克从她的眼前消失。

“糟了!”她突然转过头看着明枫埋伏的方向。她果然发现霍克利用刚才的瞬间冲向明枫。

这时候,明枫也看到了霍克冲向自己,但是就如他说的一样,正在射击时候的他显得格外地冷静的。他在危机时刻将瞄准器对准了霍克的眼睛,在他冲到离自己不远地方时开了一枪。瞬间霍克的右眼被打伤,但是这回霍克没有向前一次被打射中弓弩时候一样失去平衡,而是仍然保持姿势冲向明枫。明枫意识到自己有危险,慌忙从树上跳跃下来。不过由于太慌忙他落地时没保持好姿势而摔倒在地。霍克便在这个时机向明枫俯冲过来。明枫想拿起步枪再开火,但是这时候霍克已经冲过来,根本没时间拉开枪栓。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于是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

就在他闭上眼睛后不久,明枫听到了有人格挡住了霍克的冲击,他猜想那是丽莎。他在那瞬间感谢丽莎,但是他又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一些湿,而且还能闻到血腥味。

“丽莎!”他大喊道。

他睁开眼睛一看,果然丽莎用剑格挡住了霍克双手上的利爪,但是丽莎被击伤鲜血从背后流到他身体。他摸了一下自己脸,发现手上都是丽莎的鲜血。

“丽莎,你怎么呢?你没事吧!”

“真是个会吼叫的猎犬啊!”丽莎有一些吃力地说道。

明枫抓起了步枪,正要准备拉枪栓时,霍克加大了力度,将他和丽莎压倒在地。明枫根本无法用步枪瞄准霍克,丽莎的行动也被限制了。这时候,明枫看到丽莎以娇小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的手掌被划破,流出的血将手掌染得透红。明枫看到这一切后感到一些心痛。他放开步枪,用双手抓住长剑的两端。

“笨蛋,你在搞什么!你这样做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丽莎骂道。

“那总比什么都没做好!我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受伤而我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你可以用步枪把我推开,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然后对这个怪物开火!你这样以来,我们两个就根本没法行动了。”

“我没想到。”

“不可能,以你的头脑不可能没想到。”

“是真的。我看见浑身是伤的你。我除了能想到帮助你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事情来。”

“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没什么好处,但是刚发誓过,这么快就反悔的话,那我也不配当人。”

“你真是个傻瓜。我都被你弄得无法可说了。”丽莎苦笑着说道。这时候,霍克再次加大了力气,进一步把他们两个压下去。丽莎有一些吃力地说道:“明枫帮忙可不是这么帮的。”

“那你说要怎么帮忙?”明枫也有一些痛苦地说道。

“你把我的眼罩摘下来。”

“你要干什么?”

“你还真啰嗦,叫你摘就摘。快一点!”

“好吧!”

明枫将手伸向丽莎的眼罩,然后松开带子,轻轻地将丽莎的眼罩摘下来。突然丽莎的头发颜色开始变化,原来的乌黑的头发渐渐地变为金发。当丽莎的头发全部变成金发时,丽莎用力地踢了一下霍克的肚子。霍克由于疼痛一时松了力气,丽莎利用这个机会,将霍克顶回去,并利用好不容易挤出的空间抓起明枫,跑到了离霍克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明枫不明白到底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身体被霍克压制得很痛,不由得捂住了胸口。

“你没事吧!”丽莎说道。

“啊,我没事。丽莎小姐,你。”明枫抬头看着丽莎说道。这时候他和丽莎的双眼对视起来。他看到丽莎的右眼。她的右眼是个像翡翠一样的绿眼,和她黑色的左眼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枫没想到丽莎竟然用眼罩藏着这么美丽的眼睛。虽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看到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少女后,感觉她非常得美,似乎忘记了她就是破坏他的留学生活的丽莎。还有他发现她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刚才受过重伤的样子。

“我想你有很多话跟我说,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说话。”

丽莎正视着对她虎视眈眈的霍克。也许霍克也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消耗了许多生命力,他身上许多伤口没有愈合。这时候,丽莎也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的剑刃上出现了许多裂痕。这样一眼看上去,她们两个都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消耗了很多战斗力。

“嘎~”霍克怒吼一声后,身体的伤口全部愈合,但是他的呼吸也加快,似乎体力上也达到了极限。这时候,丽莎右眼注视着那支残破不堪的长剑,并用左手的手指头按住了它。丽莎不慌不忙地用手指头从右到左抚摸了一下长剑。残破的剑刃渐渐地变为金黄色,那些残缺的部分也神奇般地被修复。丽莎双手握起了剑柄,双眼凝视着凶残的霍克。

“丑陋的异端者,你要为刚才伤害到本小姐而付出代价。”丽莎对霍克呵斥道。

“嘎!”一声巨大的怒吼下霍克冲向丽莎。

“啊!”丽莎也大喊一声冲向霍克。

刹那间,不断地有火光出现点亮着黑夜。明枫看到每当火光闪亮后,霍克的身上就出现伤痕,并看见了霍克的身体被鲜血染红。和前一天凌晨看到的一样,丽莎不断地躲散着霍克的攻击。可是不同的是丽莎的移动速度和身体的敏捷程度都远远超过了前一天晚上。明枫再也不敢相信丽莎是个正常的人类。

“我看得见。”丽莎在战斗中说道。

这时候,霍克的爪子挥向她。她躲过之后说道:“我看得见你的悲哀。”

她话一落便向霍克挥一剑,将其爪子砍断三根。霍克痛苦地叫出来,但是这回似乎他也无法恢复伤痕。

“你的怜悯。”

丽莎说着,就连续向霍克发起了数次斩击,击伤了他的很多要害部位。这回霍克也痛苦地倒在地上,但是丽莎却没等他喘过气,便向他冲来。片刻后,霍克的右手被重重地

“还有你的罪恶!”

这时候,不可一世的霍克已经奄奄一息地跪到在地。

“你的遭遇值得同情。”丽莎说道。她转过身看着霍克。然后用剑指着霍克说道:“可是你的罪恶必须用你的鲜血来洗刷。受死吧可怜的罪人。”

她冲向霍克,看似要给他最后一击。这时候霍克也站起来似乎要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跟丽莎拼命。眨眼间,丽莎的长剑从霍克背后突出。他的身体松了下来,庞大的渐渐地变小,身上的毛也一个一个地脱落,那野兽般的脸也慢慢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与此同时,霍克在痛苦中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谢谢你,小姑娘。”

“我杀了你,你应该要恨我才对。”

“是啊。我应该要恨你才对。不过我现在实在是恨不起任何人来。我因为恨害了很多无辜的人,背上很多罪责。也许你说得对,我的罪恶必须用我的鲜血来洗刷。”霍克苦笑着说道。

这时候,丽莎从他的身体中拔出了长剑。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霍克并没有流血。

“我怎么变成这样呢?”

“你的生命已经被你自己用光了。”

“是啊。我都彻底忘了它了。看来我真是个失败的商人。做了半辈子的生意,最后用自己的鲜血做一个亏本的交易。也许我真该去死。可是我不知道我的死真的能够让我赎罪吗?”

丽莎说道:“我不知道。可是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你现在要死了,任何的指责都对你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啊,是啊。我已经不用还我的债务了。”霍克笑着说道。这时候他渐渐地失去了知觉,身体也慢慢地变成粉末。在他还有意识的最后时刻似乎看到了露娜的笑容。霍克最后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之后,他身体彻底地变成白色的像沙子一样的粉末,随风飘散在被破坏得不成模样的院子里。此刻太阳东边升起,天开始变亮。

“丽,丽莎。”明枫没有目的地叫道。

他看到飘散在半空中的丽莎的金发。在橘红的太阳的光芒的照射下,丽莎的金发似乎在闪闪发光着。还有,明枫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丽莎的右边的碧眼。同样在光芒下,似乎发出碧绿色的光芒。此时,明枫感觉丽莎像神话中的女神。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在黎明时刻发生的事情,又让他觉得比起女神更像是魔女。他感觉到如果用一句话概括丽莎的话,那就是“黎明时刻的魔女”。

这时候,丽莎走过来,然后伸出手。

“明枫把眼罩还给我。”

“哦,哦。”

明枫把眼罩还给丽莎。丽莎戴上眼罩后,她的金发又渐渐地变回原来的黑发。

“丽莎,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枫惊讶地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

“我就一个普通的留学生。”

“竟然你不想说。我也没有理由说出来。这样我们两个的身世就作为我们两个的秘密。谁都不要问谁。当然被别人问了也不要透露任何事情。”

“哦,哦,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丽莎突然倒在明枫的怀里。

“丽莎,你。”

“明枫,我太累了。麻烦你把我背回家。”

“啊?!”

明枫本想插上几句话,但是丽莎已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当明枫看到丽莎的脸后感觉到她和其他少女没什么两样。

“真是个小丫头。”他嘀咕道。

这样他乘着警察没赶过来的时候,迅速地背着丽莎撤离了现场。这一天,伦敦各大报纸都报道了这件事情,都说凶手已经伏法。可是凶手竟然被官方公布为一群极端分子要乘乱夺权,然后被英明的英国军队挫败。总之,没有一个报纸公布事情的真相。就这样,让市民闻风丧胆的连环杀人时间终于告于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