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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曾经多情

乍见到琴儿,玉子也是感觉十分奇妙,仿佛早已认识,彼此十分熟悉。不过,他倒也非乱来之人,虽说不知还能否回去地球,然而他却是时刻地挂念着家中妻女。何况,此时也不是儿女情长,花前月下的时候。

所以,见琴儿如此娇羞模样,原本想与她开个玩笑的,玉子却是不敢玩火,怕到时惹火上身,难以收拾。

“方才走神了,得罪之处,还望琴儿姑娘见谅,包涵则个。”

“你,对我还用如此客气。”琴儿心头一颤,又差点掉下眼泪。

“不知琴儿姑娘所来何事,不知宋老爷可在?”见琴儿又要伤心哭泣,玉子连忙转移话题,希望借此引开其注意。

“嗯,你还是先洗洗,换件衣裳吧,还是,你这是要出门去乞讨要饭?”似乎也知道不能逼之过急,琴儿却是突然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忍不住掩鼻,皱眉说道。

“呃,这……请稍等片刻。”玉子被她这么一问,方才发觉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尴尬地笑着,再次关上院门,冲了进去。

幸好这院子里有一个池塘,也不顾冷水热水,玉子飞速跳了进去,胡乱地洗了,又随便找了干净衣裳换了,这才施施然开了院门,虽然依旧清瘦模样,却是精神不少,自有几分英气招展。

琴儿站在院门外,独自几分伤感,不过,很好地掩饰了,只是有些出神。等到玉子再次打开门,琴儿连忙提起一直放于一旁的食盒,走了进去,走过宽敞的院子,来到玉子休歇的小屋。

琴儿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几碟食盘,而阵阵的香味便四溢开来,不断地刺激着玉子的肠胃,让他忍不住直吞口水,这才想起自己竟是许久没有吃东西了。

琴儿此刻便坐在一旁,神情专注地看着玉子,而后者许是真的饿极了,一阵狼吞虎咽,霎时如风卷残云般,桌上的几碟饭菜便被他一扫而光,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到自己亲手做的饭菜被玉子吃光,琴儿显得十分开心,仿佛干了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并不着急收拾,依然一脸的幸福模样地盯着玉子,似乎想要就这样,即使浪费了所有的时光,一生能够就这样看着玉子,便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情,值得她用一辈子付出。

感受到面前这个女子情意绵绵的注视目光,玉子却是一阵的头疼。他不知道他们之前是否,有个什么故事发生,他只在心头默默地想着地球上,自己家中的妻女,想要以此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在玉子的心里,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让自己因此背上一个背叛的名声。尽管不清楚自己还是否能够回去,玉子依旧告诫提醒着自己,不能以此为借口。

这是他的坚持,也是他的底线。也许,在最终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回去的时候,玉子会想着发生点什么美好的事情,不过,绝不是现在。

只不过,这种事情玉子也是第一次遇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之前还能借口吃饭不说话,此时饭也吃完了,琴儿也不收拾离去,也不说话,只是两眼通红,盯着玉子,似乎在那发呆。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玉子想走,又不好让人留在屋里,毕竟,现在这小院怎么着也算是他住着,当以他为主,岂能自己逃了。

琴儿也是心头暗恨,委屈不已。不说以往的交情,如今她每日里得闲就来看望,又巴巴地为他辛苦煮粥做菜,私下里不知被其他姐妹嘲笑多少。他倒好,不但没有一句谢谢,看那模样,竟是十分痛苦的样子,难道就如此不想和自己说话呆会儿么?

只是,听小翠说他似乎是失忆了,也不知是否真的。又一想当初两个虽情意绵绵,却是并未说破此事,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不成?

“那个……”“你真失忆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口向对方问道,却又默契地打住,彼此对望了一眼,又再次地同时开口。

“我想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玉子抬起了手,似乎是阻止琴儿说话,不过,不等他开口,便是听到有人进来院子的声音,于是,两人转身,一起看向了门外。

“老爷你看,小翠就说有人会照顾玉子,不会让他饿着肚子的。”

进来的当然是宋平和小翠二人,而小翠一进门就看见屋里的微妙气氛,也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尚未收拾的碗碟,不禁向宋平报怨道,似乎自己被老爷拉来,看这二人秀恩爱,是对自己的不公。

不过,看她一脸揶揄的笑,也知是嘴上说说,并非真的报怨。也是宋平仁善,对下人不甚岢刻,不然,再给小翠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老爷如此说话。

对此,宋平不置可否,笑着看了看琴儿,也是觉得十分惊艳。不过,他原本就不会阻止下人间之事,如今更是知晓,玉子竟是比他更加修为厉害的人物,自然更不可能没事找事地多管闲事。

吩咐两个丫环收拾碗碟,二人也知道轻重,不敢太过放肆。很快地收拾了,又拿出茶叶,泡了一壶好茶放在桌上,这才不舍地看了玉子一眼,提了食盒离去。

“看来,你已经颇有收获了。”宋平看向玉子,心里是充满了震撼的。这才几天不见,他发现自己更加看不透对方。虽然身形看去有些瘦弱,却是难掩内在随时可以喷涌而出的力量。整个人就那么平常地一站,便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弥漫充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宋平不禁想起上次看见的那个老乞丐,似乎,两者之间所展露的修为水平,已是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也是宋平现在内丹凝结,远非普通天极境可比,能够对更高层次的修为有所感应,并见识过老乞丐的惊世神功。不然的话,玉子只是这般含而不露,宋平是根本不可能觉得什么,顶多以为他比一般人身体好点,可能力气大点。

需知修为到了玉子这般高度,周身气蕴内敛,乍一看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虽然玉子也不知自己体内的气海丹田是怎么回事,不过并不妨碍他对其的掌控和运用。如今又参阅借鉴《流云道诀》及《流云剑势》,无论是对功法的运用,还是剑道的理解,早已达到一个崭新的层次,却非宋平现在能够相比了。

不过宋平有一点却是看错了,玉子虽然神魂力量强大,可也不能与李慕影相提并论,只能算是相差不大。而如果说到修为水平,却是根本追马莫及,不在一个层面。

说到底,玉子只是神魂稍强大一点,修为上不过刚入门而已。单从功法武技上比,宋平也能轻松把他拿下。只是受到其神魂影响,宋平却是不能清楚他的最终底线,投鼠忌器之下,自是以为不是其对手。

好在宋平看人极准,玉子也不曾想过要对付宋家,不然,宋平把家传保命的功法借予玉子参考修炼,说不得就会为宋家引来杀身甚至是灭门之祸。

说到底,宋平虽然早已将《流云道诀》及《流云剑势》反复琢磨修炼,到如今已是几十年的功底,对功法的运用,武技中的一招一势,早已熟记于心,使出来更是如影随形,颇有几分模样。不过他终究资质平庸,全靠着刻苦磨炼,吃尽万般磨难,方到得天极之境。若非宋三给了他几颗道果,这辈子几乎是突破无望,根本不可能凝结内丹,真正地成为流云镇最顶尖的存在。

“还要多谢宋老爷成全,这几天下来,倒也小有收获。”玉子见宋平问起,连忙拿出那两本功法典籍,郑重地递予宋平。

“哦?”宋平接过收了,也是好奇,不知玉子究竟练成怎样,难道说,竟已融汇贯通,全部掌握了?

“呵呵,还请老爷法眼。”

玉子也不知如何解释,干脆走到院子中,随手拾起一把剑,挽一个剑花,正是流云剑诀的起手势,揽风舒月。而他一路使来,则真是行云流水,舒卷自如,剑势入微,云淡风轻。而宋平于一旁看着,更是双眼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心中不得不叹服,这人比人,真得气死人啊。

而通过玉子的演练,宋平更是发觉平时自己的一些做得不到位之处,原来以为是那样,却不知本应这样。所谓一点则通,宋平原本已基本圆润通达,对流云剑诀早已知之甚详,修炼亦是从未一日中断。如今见玉子使出来,竟比自己更加高明,不止一点两点。若非他已是知道,玉子不过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修炼,打死也不会相信,如此高明的剑法,出自这般年轻人之手。

说起来也是玉子曾有几分基础在身,虽说荒废了许久时日,而若非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一个十几岁少年模样,想来他也是不可能如此之快地就能修炼有成。

这是十分奇妙的一件事情,玉子本是三十多岁之人,人生阅历便有三十多年,平时没有注意,现在他以三十几年的阅历,指挥着十几岁的身体,脑子里对一些剑势、剑意,更多了几分感悟,方能让他比别人更多一些理解,更能顺畅地发挥出来,超乎平常十倍百倍的水平。如此,几番综合起来,便是玉子能够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有了如此完美的表现。

玉子一套剑诀使完收势,而宋平依然久久地沉浸其中,仿佛若有所得,却是一脸的兴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