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生等人站起身为她敬礼。同声铿锵喊道：“亲爱的妈妈，我们都是您的好儿子，一定奋杀敌寇。”这位母亲眼望众儿脸上宽慰地带出笑。赵洪生转头问小战士说：“你叫什么名子，是那个团的？”小战士擦抹了一下自已流出的眼泪，双脚紧并地向赵洪生报告说：“报告长官，我叫李虎，是学生连的。”赵洪生听完惊讶地问他说：“你们学生连怎么也参战啦？”李虎说：“我们遵照蒋委员长的指示，天不分东西，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地抗战。”赵洪生点头看着李虎问：“你们学生连参战都发了什么武器？”李虎说：“参战前我们每人发了一把大刀和四棵手榴弹，战斗中我投光手榴弹，然后用大刀和鬼子拼杀，最后学生连被鬼子打散，我只身逃来村里想寻找部队。”赵洪生听罢点头说：“随我们一起突围吧？”李虎愉快地答应了一声“是。”他步行几步到妈妈跟前跪下说：“妈妈，我找到了部队，如果我不战死，一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妈妈摸着李虎的头高兴地说：“儿子，妈妈盼你回来！”

突围开始了，赵洪生命令排长朱战江领五名队员掩护村民随时撤离村庄，在此时突然鬼子的一棵子弹飞来‘卟’地正重妈妈胸怀，顿时－股鲜血喷发而出。妈妈手捂前胸不自主地仰地而倒时，李虎爬起身急忙抱住妈妈不放，这时她的女儿也扑上来连连哭喊“妈妈。”女儿过大的哭声又引来鬼子的枪声不断，赵洪生让所有人趴在地上不要乱跑。这时妈妈用力睁开眼紧紧抓住李虎的手，强弩地说：“儿子，妈妈不行了，你一定要带着妹妹一起走呀。”她还把女儿的手放在李虎的手中才含笑地闭上眼。

时间不容人为妈妈按风俗安葬，赵洪生命人先就地掩埋了众人之母。李虎拉起还在坟前哭喊妈妈的妹妹，赵洪生对副连长满阿米说道：“满连长，咱们的子弹不多了，我带几名战士佯攻突围，吸引鬼子的火力。你率领其他战士们趁机突围出去。”满阿米知道佯攻十分危险，要求自己带人佯攻，赵洪生坚决不同意。

借助于夜幕赵洪生带八名战士爬向村北围村的鬼子，临近十几米时九人都隐蔽在－片高高的野菜秧下。赵洪生等见十几个鬼子在火堆旁警惕着边走动边向村中‘叭叭’地放枪，有的还蹲着在啃食着什么东西，赵洪生不由受心灵之约，想夺取鬼子的枪支和吃的东西。他对八个战士低语说道：“等我的手雷－响，你们快速冲过去，抢他们的枪和吃的东西，在时间差內必须快速抢夺，不许贪多，不许恋抢。”八名战士点头时做好了冲锋准备。赵洪生快速把手雷掰开引信用拇指一摁朝鬼子们连投两棵，手雷生着风地飞向火堆旁的鬼子，‘轰轰’两声巨响，手雷在敌群霎那间爆炸，火光硝烟腾空而起。鬼子兵有的被手雷生出的气浪推倒，有的被飞起的弹片扎死或扎伤，嗷嗷乱叫的鬼子一时乱了阵角，八名战士趁鬼子乱纷之下飞闪出野菜中，转眼到鬼子跟前举刀如砍瓜切菜一般，几个鬼子眨眼间丧命在刀下，八人如神偷惯贼般抢枪掠弹拾东西地跑回来，赵洪生见罢欢眉喜眼，怕鬼子明白过来攻打这地方，带他们撤出野菜地。

鬼子真如赵洪生所料，很快对他们进行了疯狂的的反击。由其是对刚才他们隐蔽过的这片野菜地，子弹如风过耳般地倾泻于此。－米多高的野菜，如快刀剃头般地被密集子弹齐刷刷打断。不曾对赵洪生等人做出贡献的其它植物，也未幸免子弹对它们的照顾，纷纷腰断两截落在地上。在这黑漆漆的夜中鬼子不敢冒险进攻，如果要是白天鬼子发现他们的人影，一定会枪炮齐发地冲击这片野菜地。赵洪生等八人躲避开野菜地没跑多远又趴在地上观看起来，见鬼子只泼命用枪打不敢冲锋，赵洪生便有了主意，为吸引更多的鬼子过来，他让四个战士带上部分刚抢来的长枪和手雷到左侧去打鬼子，并对四人说道：“咱打的越猛烈，满连长他们越安全，百姓撤出村就越有希望，他们突围出去我们才有保障，咱们要和小鬼子狠狠招呼。”四个战士坚硬地点头去了。赵洪生带这四人向狂打野菜地的鬼子投手雷的同时，那四个人也用步枪猛击鬼子。这群鬼子兵是一个小队，小队长认为村里的二十九军要从他这里突围，因攻击凶狠怕自己的小队顶不住，派手下去向中队长请示增援。

朱战江排长带五名战士在前，几十名百姓无声跟在他们身后向村东摸去，离村边不太远的时候，朱排长怕百姓遇到鬼子时乱了手脚，叫他们先停下后自已带三名战士前去探路。三人猫腰轻声无语地钻入草丛后，趴于草中探头观察鬼子的动向，见鬼子兵们在一个拿王八盒子枪的军官喝喊下慌乱地向村北响手雷的地方跑，见还有七八个鬼子仍然固守在原地不动，他们趴在地上把守着两挺机枪，枪口都冲着村中，一但有情况可以马上用机枪猛打。朱战江看出这几个鬼子是守在这里不动的，便小声自语道：“你们几个王八日的，今夜就让你们回东洋王八窝去。”朱战江叫跟随来的小李虎去通知百姓做好突围准备，李虎眼冒仇光地对朱排长摇头，意思不去，朱战江如对小弟弟般地小声对他说：“兄弟，这种激烈持刀厮杀是大人的事，你回去吧。”李虎手握大刀说：“排长，我不回去，我要为死去的妈妈报仇。”朱战江见他意志坚定没在强迫，他派另一个战士走后小声对李虎说：“小兄弟，－定跟在我身呀？”李虎点头。朱战江没迎着鬼子的机枪口向前冲，而是带领二人侧开机枪有五米处，向前爬行一段后，朱排长举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大刀扑向守机枪的一个鬼子。李虎忘了朱战江嘱咐自己的话，真是如只几天没吃到猎物的虎。见到眼前猎物其能放过，在朱战江举刀扑向鬼子的机枪手时，李虎也如豹般跳起，举刀向另一个鬼子机枪手的头砍去，朱战江砍掉这个鬼子头的时候，李虎也砍下了另个的头。真是刀光闪，头落地。李虎连砍掉鬼子的三个头后，再找鬼子时，早被朱战江和另一战士砍净了头。他因砍杀鬼子用力过猛，见没鬼子的头可砍，一时感到身体有些疲乏，便不顾满身血迹和衣握刀躺在湿漉漉的地上。又用手揪下地上的一把野草擦脸上沾溅的血和汗。猛然间他发现有几个鬼子兵端着枪向不远的朱战江二人偷摸而去，他们想用枪上的刺刀偷刺死二人。李虎见二人命在旦夕，一个鲤魚打挺般从地上握刀跃起，紧跑数步举刀砍向一个鬼子兵的脑袋，只听‘咔嚓’一声，鬼子兵的脑袋连钢盔一起落在地上，尸体‘咕咚’摔倒在地。李虎精神倍增地又想砍另－个时，两个鬼子掉转刺刀朝他猛刺过来，李虎急忙用手中大刀磕碰开一把，急转身又躲开刺向自己的另一把，顺势把手中的刀推向鬼子握枪的手。这时朱战江和另－个战士从二人背后冲上来‘咔咔’两刀砍掉鬼子的脑袋和半个肩膀。三人面对地上躺着的死鬼子长出了－口气儿，都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这时那两个战士带领百姓赶过来了，朱战江等帮助百姓输散到青纱帐后。他见李虎的妹妹没随百姓转移，而哭泣着揪拉着李虎非要跟着，便对李虎的妹妹劝说道：“妹妹，我们是军队，正和鬼子厮杀，你跟着很危险，一个姑娘家别让子弹碰着吧，鬼子的子弾可不分男女呀！”姑娘拉着李虎的手对朱战江说：“我不，我妈妈死前说啦，让我跟着哥哥走，我死也不离开他。”。朱战江出于对‘妈妈’的尊敬，没在下说。而对李虎说道：“你一定要保护好妹妹的安全，情况适当时委托一个人家吧，跟随部队可不是个长法。”李虎点头。朱战江又察看了－下地上的死鬼子，忙让几人收拾鬼子身上所有的东西。十几分钟的战斗，朱战江五人共缴获鬼子的机枪两挺，步枪＋支，甜瓜手雷二十一棵，子弹重多，收获重大的五人忙撤离了战场。李虎的妹妹怀中也抱满东西……

他们的顺利得手，是因为有了火堆的存在，朱战江等借助火光能清楚地看清鬼子，这是从暗处看明处，而鬼子从明处看暗处，那是眼前一片黑黝。再者，鬼子头上都顶钢盔，钢盔在星夜和火光影射下也都闪闪发光，天时，地利都在帮助朱战江等人，胜利是顺其自然了。

朱战江六人刚离去不到三分钟，鬼子们又返回来了，见同伙都被杀砍了脑袋横尸地下，气得鬼子官朝天连放几枪，命令所有鬼子兵朝村里乱打一阵，掉转枪口又朝遍野的青纱帐乱打一通，嘴里不停地怒骂着‘八嘎’……。

朱战江带领六人没去别的地方，顺枪声借青纱帐的掩护奔村北而来，迂回到鬼子背后用机枪、手雷猛攻鬼子，机枪声、手雷爆炸声一时让鬼子们乱了阵角。鬼子可都不是酒囊饭袋，这个训练有素的鬼子官马上镇定下来，侧耳细听后，判断出朱战江这边人数不多，是支小股部队在偷袭自己的部队，他咬牙切齿地对士兵们吼叫着发出中国人听不懂的命令。鬼子兵听到他的命令后，快速转动枪口对准青纱帐暴雨般猛打，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他们都用上了，把这片青纱帐炸得是乌烟瘴气，硝烟下乱草横飞。朱战江双腿被炮弹炸成重伤，胸前不断往外涌血，喘息十分困难。两名战士不辛遇弹壮烈牺牲，－个战士胳膊腕子被炸伤，李虎让妹妹帮他捆绑好伤口后和另名战士不敢恋战，战士背起朱战江，李虎的妹妹掺扶着受伤的战士，李虎双肩挎着两挺机枪朝鬼子边打边往青纱帐深处撤，四人撤到刚才存武器的地方不动了。战士放下奄奄一息的朱战江连声喊道：“排长，排长。”朱战江只有眉梢动了动……

副连长满阿米率突围的战士听赵洪生这边佯攻打得激烈，知道佯攻迷惑了鬼子。又长时间没听见朱战江这边有枪声，断定朱排长带百姓冲出了村庄，于是命令所有战士向村外突围，找到朱战江合为－处。因为，没有应手的武器，靠大刀干不过鬼子的武器，连冲三次都没有成功，而都被严防的鬼子打退回来，还造成牺性了七名战士和四名战土负伤，无耐只有退回村中再想办法。有战士提出和赵连长合在一处抗击鬼子。满阿米认为找赵洪生有道理，于是带领战士们向赵洪生佯攻的村北跑来，很快他们汇合在一起，并研究起突围对策。当赵洪生无意台头遥望东方时，见天际东方微微泛白起来，心头不由－沉，明白再想突围是不可能了。被惊的鬼子们都有了高度戒备，举刀前冲只有被鬼子打死的份儿了。便对满副连长说：“满连长，天马上就要亮了，咱不能再突围了，突围只能是送死，让战士们喘口气儿回复一下体力吧，现在让战士们分吃几块鬼子的饼干垫补下肚子。实在不行等天亮利用民房和地形与鬼子打巷战，大刀还能抵挡一气，反正也是恶战当头啦，杀－个鬼子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最后只能为国捐躯。”满阿米咬牙说：“二十九军的弟兄们在鬼子面前没有孬种，个个都好样的，死有何惧！怎么和鬼子拼杀都不会当缩头王八的。”赵洪生也激情地说：“和小日本坚决拼到底，做了俘虏光寒碜不说，肯定也是没有好下场的。”满阿米点头。

晓星隐去的时候，晨浑的东方乱云纷呈，混沌沌的象是被风吹起脏兮兮的白布，乌涂不清。早阳没放出霞光，而象个被烧红的铁球窝憋在乱云中，－会儿露出半块儿，一会儿又被密布的乌云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