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个有着很多陌生而又新奇想法的人,在城市人们称他为思想家,是改革创新的先锋,是能够创造财富的贡献者。凡是这种有想法而又不安分去折腾的人,都有着非同寻常的人生经历。他们经历了人生风风雨雨是非非后,最终功成名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而在农村,一个有着新奇想法的人,人们不说他是疯子就说他神经不正常,在你没有把想法变成现实之前,你面对的是人们对你藐视和讽刺,让你遭受各种非议和沉重的精神打击。为了你的梦想,你必须要经历非常艰辛的人生磨难和蜕变过程,直到你破茧成蝶的那一天,人们才对你刮目相看,马上变脸说你是一个有本事的大能人。

出奇出生在豫南大别山腹部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风景独好的小山村里。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里人,他们的梦想就是能过上朝也安然暮也安然,吃喝不愁儿孙满堂,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日子。

出奇的父亲刘二是村子里头脑灵活,鬼点子太多而且能说会道并有一身好木工手艺的男人,也是村子里人们公认的有本事的男人。他只是骨子里不正经,好拈花惹草,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想方设法搞到手,所以风流韵事不断。

刘二结婚十多年了,媳妇一直没有怀孕。刘二埋怨出奇娘光留种不长苗,让他夜夜白折腾。出奇娘说刘二四处搞女人,搞多了把好种子都播到别人地里了,播到自己地里时全是瘪子。在刘二反驳之时,出奇娘说要不然让俺偷次人试试,就知道是谁有病。

奇怪的是,刘二在三十岁的这一年,出奇娘老树发新芽返春了,居然破天荒地给刘二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出来。孩子生下来不哭也不闹,睁开两个小眼睛就会傻傻地笑,惹得全村子里的人都来看稀奇。因此,刘二就给儿子起了个名儿叫出奇。

刘二自有了活宝儿子出奇,不再成天喊他媳妇屋里头、俺家老女人、臭婆娘了,改称俺孩子他娘。五代单传的刘家人视出奇像龙蛋一样金贵,人人都宠爱得要命。出奇的爷爷给出奇起了个响亮的大名:叫刘梦成。希望出奇将来心想事成、出人头地光耀祖宗。

出奇十五岁那年就非常懂事,特别是男女之事,他看到邻居家漂亮的小姐妹,就两眼放光心情激动带着她们满山跑,玩游戏就爱玩过家家。一次在山后的茶叶园里,他让王家四姑娘多多躺在桐树叶上体验大人在床上的事,被多多的小姨发现,向多多爹告了密。这还了得,多多爹气冲冲地找到刘二大骂:“你这个老流氓怎么养了个小流氓,你家出奇要是把俺家闺女真给糟蹋了,俺非把他给大卸八块。”

刘二不但不道歉,还厚着脸皮说:“孩子还没有成人就懂这事,是好事啊,早熟,你有什么邪乎的,如果出奇真跟你家多多那个了,俺俩就成了亲家。”

刘二的话把多多爹气个半死,恨不得上前扇刘二两耳光,但看到五大三粗的刘二,多多爹不敢扇,知道动手必吃亏只好骂骂咧咧地扭头走了。多多爹回家把多多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村子里爱多嘴多舌的光棍汉李六子,悄悄地告诉出奇说:“出奇,你爹可是个花心大箩,除了你本家的三嫂外,你爹还有好几个相好的,你知道什么是相好的吗?就是你爹背着你娘和人家媳妇好,好地跟自己媳妇一样,白天眉来眼去的,晚上半夜装猫叫勾引人家出来做那事,死不要脸。”李六子说着还用手比划着男女做那事的种种下流动作。这话要是说给其他人听,要么羞丑难当,要么非给这个胡说八道的李六子狠狠地揍一顿。

可出奇却不以为然、他不温不火异常镇定地说:“这有啥大惊小怪的,那说明俺爹长的讨女人喜欢,俺应该自豪骄傲,老子英雄儿好汉,爹风流儿能蛋,俺要多多向俺爹讨教这方面经验,将来俺也要搞百儿八十个女人,那才是活着一生风流一世快快活活一辈子。”出奇说罢,摸着六子的秃头说道:“我说你这个秃头六子,别人有相好的管你蛋事,你是怎么混的,混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娶着,有本事你也去搞一个媳妇让俺瞧瞧。”

出奇一席话把六子呛得一愣一愣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六子恼怒成怒地赶着羊下山,回头骂出奇:“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是老子流氓儿混蛋,你老刘家怎么又出了你这个性种。”

山村的夜晚月光明媚。出奇一家人在院子一棵柳树下的石板上吃晚饭。刘二用一双怪异的眼神一边扒着饭一边瞅瞧着出奇娘。出奇娘低着头只顾吃饭,没有注意到刘二极不正常的神情。倒是出奇感觉他爹心神不定的,很怪异,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在心堂里熊熊燃烧,火燎火僚的难受。出奇心里明白,爹今晚肯定又会有不光彩的事情要发生。

出于好奇,出奇想要看看这个让人浑身发热、心里发颤、激情如火的偷情场景是不是像六子说的那样舒服得巴心。

刘二很快就吃完了饭,他点燃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站起身顺手拿起一把铁锨故意咳嗽几声说:“出奇他娘,俺去河那边田里看看稻田水,广播里说近期有暴雨,别让大水冲垮了田埂,你们吃完饭都洗洗早点睡,俺一会儿就回来了。”

出奇娘是个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女人,低着头哼了一声。

出奇看爹走远了,赶紧放下饭碗跟娘说:“娘,这院子里没风太热了,俺去喊三娃子到河边凉风去。”说罢起身去追爹。

其实,出奇早就知道爹跟三嫂约会的那个地方,就是家对面半山腰里的一个泥瓦房。出奇多次发现爹和三嫂神神秘秘地从里面出来。每次出来时,爹都是提着裤子系裤带,眼睛东张西望,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三嫂衣冠不整地低着头跟在后面,不一会,就没影子了。只是出奇一直没有亲眼见过他们那不堪入目的场景。在他的想象中,无非是爹趴在娘身上,像抽筋似的晃来晃去的,还有那床动席响的吱吱声和那床架子咯呀声,还有那老水牛般地喘息声。大人不在床上而是泥瓦房里做那事的情景他从来没有见过。出奇想,肯定很新鲜、很刺激、很过瘾,要不然爹为何不跟娘那个,非要编造谎言去跟三嫂纠缠?

这个破烂的泥瓦房,其实也就是一个窑棚,在半山腰中。窑棚四周是用竹子编成的篱笆墙,不扎实还透风;棚顶铺着新旧不齐的麦草,上面长满了绿茵茵的青苔。自从村子里的瓦房都盖了起来以后,远方来的泥瓦匠就离开了这里,这个破旧不堪的窑棚成了各家各户堆放稻草、芝麻杆、黄豆壳的杂物场。窑棚里面阴暗潮湿,散发出一股股腐烂的稻草味。山风清爽,明亮的月光把山谷、稻场、窑棚照得很清晰,里面死气沉沉的,外面鼹鼠、青蛙、蝉的夜呜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出奇静悄悄地趴在棚子里的草堆顶上,屏住呼吸,胸膛像擂鼓似的跳动。他一动不动地等待那令人心跳的一刻来临。

刘二在窑棚外面边张望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动静后,干咳了三声。不一会儿,三嫂从一堆稻草边溜了进来。三嫂不作声,在不明不暗的棚里解开了衣裳扭动着身子走到刘二身边。

在朦胧的月光下,出奇隐隐约约地看到三嫂那丰满雪白的肌肤,特别是她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比家里的老水牛尾巴还长,垂到屁沟子上了。一对丰满的乳房在胸前微微地颤动着,白生生得像家里屋架上挂的一对葫芦。那身体、那乳房、那头发,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猿意马。

三嫂是村子里最排场的女人,是刘家媳妇里的招牌。只可惜小姐身材丫环命,错嫁给了既傻又有阳痿病的刘老好。你想,作为一个青春似火的女人,怎么能忍受住生理上地煎熬,猫急了还四处叫春呢,何况是正常的女人。忍受不了生理煎熬的三嫂不得不多情地与那些成天勾引她的男人们风花雪月。

听寨子里人说,老好的爹贤爷过去在乡供销社当主任,不仅有权有钱人长得也相当英俊潇洒。有人为了巴结他,便把貌美的三嫂介绍给他做儿媳。贤爷担心傻儿子出洋相,亲自出面替儿子相亲。三嫂见贤爷长得人高马大相貌排场。她天真地想,人家爹长的都这么排场,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况且人家还是乡里干部,要是俺同意了这门婚事,以后自己不用天天打野菜喂猪割草喂牛爬山砍柴了,嫁过去不但可以到乡供销社当个营业员,还找到了一个好男人。所以三嫂就没有多想,当场答应了。

谁知到结婚的那一天,她才见到老好一副傻相。举行婚礼时,老好居然还跟着一群孩子们抢鞭炮,打得不可开交。掀开新娘红盖头,他一个劲地朝三嫂嘿嘿地傻笑。更要命的是,新婚之夜老好上床就睡着了,根本没有任何冲动的反应,一连几天都是背靠背地睡。三嫂不得不主动引导老好,才发现老好是阳痿,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可怜兮兮的永不起立。三嫂此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公公替儿子相亲呢,原来是这样。三嫂伤心地哭道:“俺的娘耶,俺的命怎么这样苦呀,千挑万选却选个没用的男人,人的一辈子还长着呢,这以后的日子让俺怎么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