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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

子还没有混出人头,快紧把荣儿给嫁了,省得夜长梦多。"

荣儿娘说:老头子,你是当家的,你说嫁就嫁,我明个就把自己种的棉花拿到夏弹匠那里弹两床被子,家里木头多,做套家具不就行了。"

鸭爷把荣儿叫到身边,说明让她嫁人。荣儿问爹嫁人是啥意思。鸭爷直截了当地说,和男人睡觉生孩子。荣儿好奇地说,真是太奇怪了,睡觉就生孩子。鸭爷说,死娌子,老大不小了,啥也不懂,晚上让你嫂子教导你。

刘二听说鸭爷主动催婚,当然巴不得,他天天做梦都在娶儿媳妇。于是,赶忙找来阴阳先生曹天望,让三嫂去鸭爷家要来荣儿的生辰八字,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娶媳妇。

出奇哪里经得住三嫂煽情般的劝说,说得他的那个心里发痒,下半身那东西又挺又烫,真想体验一下那事到底有多么的爽,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可真的到了要结婚的时候,出奇又后悔了,感觉太草率,也太荒唐了。

结婚那天晚上,按照苗家山寨婚俗,闹洞房,讲荤段子,唱情歌,对四言八句,说越闹以后的日子越红火,出奇在众人地起哄下,唱了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希望他婚后的生活红红火火。然而,让出奇万万没想到的是,荣儿唱的却是十分伤悲的《悔恨的泪》。这首囚歌非常流行,连五六岁小孩都会唱: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出奇听了感觉这歌唱得败兴,有种不祥的预感,将来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闹房闹到零点才结束,曲散人尽,院落一下子变得非常得冷清。

刘二等闹房地和帮忙的都走了以后,才揉揉熬得通红的双眼,掂起竹竹扫耙把院里院外的鞭炮和烟花纸霄打扫干净,然后静下心来坐在堂屋里大桌子上,就着残汤剩菜喝起酒来。

出奇这两天也被结婚的事儿折腾得头昏脑胀的,走起路来有点打飘,正想趴在门口的板凳上眯瞪一会儿。

刘二却趁着酒劲把出奇喊到堂屋里,说跟他有话说。

出奇搬条板凳坐在刘二身边。刘二指着门上的大红双喜字对出奇说:“你的人生大事老子算是给你完成了,以后的路靠你自己去走,别啥事都指望你老子了,老子还要操你自己死了埋在那里的心。”

出奇说:“爹,娶媳妇的事你就不该包办,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女人,你就把我的人生大事给稀里糊涂地办了,你这不是成人之美,你这是在毁灭我的人生大好前程,你不是说种不好庄稼一季子,娶不好老婆一辈子吗,儿子不承你的情。”

刘二噗哧的一声,把一口酒喷到出奇地脸上。骂道:“日你娘的×你这个狗熊东西,没大没小的,真是屁眼撒尿反了道,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今天要不是大喜的日子,爹非狠狠揍你一顿不可,你仔细去看看你媳妇荣儿,是个多么好的姑娘,细皮嫩肉的,不胖不瘦的,走起路来好比蝴蝶飞,说起话来甜蜜蜜,你说哪一点配不上你。”

出奇说:“你说得再好我也不喜欢,你要喜欢,你去甜蜜蜜吧。”

刘二被出奇说得一愣一愣的。张口大骂道:“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爹的一份好心你怎么当成驴肝肺了呢,你以为结婚这么大的事,是跟你过家家,闹着玩的嘛。”

出奇娘听到父子俩的争吵声,慌忙从厨房里走出来,说:“大喜的日子,你爷俩抬啥杠。”

出奇娘劝他赶紧回房屋里去跟新媳妇说说话,做自己的好事去。

出奇在房门外徘徊了一个时辰,才壮着胆低着头进了房。

出奇进屋,荣儿已经把闹房闹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清理好了。歇了一会,见出奇一会两会不进屋,自己上了床。

荣儿用枕巾蒙着头,躺在被窝里,想着嫂子教她如何做好第一次。想到这些,荣儿心跳动得被子一抖一抖的,可以听到她微微地鼻息声,荣儿在等待着出奇地突破……

出奇吹灭了煤油灯,屋子里朦胧一片,窗外的月光从粉红色的窗户纸映了进来,有一种暧昧的情调。在这静静悄悄的夜晚,面对一个要属于自己的女人,出奇傻傻地坐着,不知道怎样往下进行。

窗户外,八爷像鬼影子一样来回地晃悠,当大爷的来听房,不是不正常,而是八爷没媳妇来找刺激,听听新郎新娘头一夜是咋弄的事。

出奇傻傻地坐在沙发上,心在紧张地跳动着,他好几次鼓足勇气上床,可站起来了又坐下,坐下了又站起,不知所措,惶惶不安,好像第一次做贼似的,既害怕又充满欲望,他不懂得什么是性,什么是爱,更不知道爱情和婚姻的含义,因为他没有经历过爱情,不晓得拥有女人有多幸福。

但他晓得锣鼓一敲,鞭炮一响,拜了天地,上了高堂,入了洞房,这个女人就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了,从此两人患难与共,相依为命,白头偕老。可说心里话,他不喜欢荣儿,越看越土,也没女人味,当初是为了不让父母整天为他担心,为了满足父母的心愿,不得不奉父成婚,反正他还年轻,经得起折腾。他心里说,只要他有一天走出这座大山,去闯荡世界,她和她就劳燕分飞。

出奇磨蹭到公鸡都打鸣了,还是不敢上床。荣儿在黑暗中轻声地叫道:“那个,都大半夜了你还在想啥子……”

出奇怯生生地问:“我上床,你要上床费吗?”

荣儿以为出奇在生她不该找他家要那些过桥费、车马费、进门钱,可这些都是婚规民俗呀。荣儿说:“你上来吧!俺不找你要这费那费的了。”

出奇脱掉外衣,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不敢动身。黑暗中,清晰地听见两人的心都像擂鼓一样蹦蹦的心声,都在等待那一刻。可他们谁也不好意思主动地靠近。出奇比荣儿小一岁,他对性幻想的妙不可言,可来真的他就不敢了。他想荣儿比他大应该主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