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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节

3里地。为了抓捕欧春和,孙玉华这次可谓绞尽脑汁,煞费苦心,不仅特别行动队的人倾巢而出,小岗浅野还派了一个小队的警察前来增援,并且配备了四挺轻重机枪,简直如临大敌一般,大有志在必得之势。

上午9点多钟,欧春和带着四个保镖出现在狮子口,进入了孙玉华布下的天罗地网,孙玉华见目标进入了自己的伏击圈,向天开了一枪,大声喊道:“欧春和,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你们交出武器,缴械投降,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优待俘虏;否则,马上送你们上西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孙玉华话刚落音,轻重机枪一齐开火,震耳欲聋,整个狮子口顿时硝烟弥漫,地动山摇。其实孙玉华这一招是虚张声势的攻心战,吓唬欧春和及他的保镖,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活捉欧春和,而不是为了消灭欧春和。

欧春和一听喊声和枪声,知道自己一行5人已经落入了别人早已布下的陷阱,成了别人的猎物,欧春和虽然久经沙场,九死一生,但在敌人重兵包围之下仍不免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赶紧拔出枪来还击。欧春和的4个保镖也不愧是习武之人,训练有素,一惊之下,马上拔出枪来护住欧春和,各就各位摆好阵势,开枪防击。孙玉华的人马埋伏在山上,居高临下,装备精良,以逸待劳;而欧春和及其保镖仅5个人、6把矩枪,加上身处谷口平地,无险可守,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4个保镖掩护着欧春和且战且走,企图尽快逃离狮子口。

无奈敌我双方力量悬殊,欧春和他们势单力薄,没多久,欧春和的4个保镖就被击毙了3个,剩下的一个虽然也已负伤,但仍然死死的护着欧春和,如影随形,不离不弃。这时孙玉华看准时机又对欧春和展开了攻心战:“欧春和,你的人都快死光了,你跑不了啦,别在做无谓的抵抗,赶快放下武器投降吧!”欧春和骂了一声:“兔崽子,放你娘的狗屁,想叫老子投降,没门,做你的黄粱美梦去吧!”欧春和说完对着喊话的地方“当”、“当”就是两枪,孙玉华脑袋一缩立即藏了起来。

剩下的一个保镖气喘吁吁的对欧春和说:“二当家的,我们今天中了别人的埋伏,他们人多势众,火力厉害,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拖住他们,你赶快跑,再不跑就没机会了!”保镖话一落音,故意暴露自己向特别行动队的人开火,企图掩护欧春和逃跑,对方一阵密集的子弹横扫过来,保镖突然身中数弹,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翻了翻白眼当场毙命。欧春和眼见跟随自己多年的4个保镖一个一个命丧黄泉,心里既愤恨又悲痛,双眼血红,抡起双枪向警察和特别行动队的人猛烈射击,恨不得将他们杀个一干二净,片甲不留。欧春和正打得痛快淋漓,突然两把枪都没子弹了,孙玉华听见欧春和的枪哑巴了,兴奋地挥舞着手枪大喊大叫:“兄弟们,欧春和没子弹了,抓活的,谁抓住欧春和赏大洋10块,官升三级,回去马上兑现!”那帮警察和特别行动队的人听说抓住欧春和不仅有赏,而且能够升官,一个个如狼似虎、争先恐后的包抄上去,欧春和虽然有点功夫,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大,最后寡不敌众,被孙玉华的手下生擒活捉。

欧春和被特别行动队五花大绑押回清凌县城后,孙玉华为了防止响鼓岭的人劫狱,布下明岗暗哨,如临大敌,并给欧春和戴上脚镣手铐,关到一间阴森森的地下室。下午,孙玉华带着两个手下来到地下室,他叫看守打开监室的门,又向手下挥了挥手,几个手下守在外面,他独自一人进入关押欧春和的监室。孙玉华亲自为欧春和打开手铐,皮笑肉不笑地说:“二当家的,本人今天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没有别的办法,请你多多包涵!”欧春和对孙玉华怒目而视:“姓孙的,老子今天栽在你的手里,算我倒霉,现在要杀要剐随便你,少跟我胡说八道,浪费口舌。”

孙玉华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说:“二当家的,你是响鼓岭的英雄好汉,令人佩服,孙某人怎么舍得弄死你,我今天花这么大的代价把你请来,可是有大用场呢。”欧春和听了孙玉华的话没好气地说:“姓孙的,你想把我怎么样?有话就讲,有屁就放,别在这儿哆里哆嗦。”孙玉华阴险的盯着欧春和,半真半笑地说:“二当家的,实话跟你说,今天我能把你请到这里来,既可以让你上天堂,也能让你下地狱,关键看你的态度,是否跟我们合作。”欧春和沉吟了一下问:“你要我怎么跟你们合作?”孙玉华开门见山地说:“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你答应在山上做我们的卧底、替我们办事就行。”

欧春和撇撇嘴说:“我如果说不呢?”孙玉华狞笑着说:“那也很简单、不要紧,先让你尝尝我们这儿的七十二种酷刑,再送你下十八层地狱,然后把你跟你的家人斩尽杀绝,来个鸡犬不留,听说你还有个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妹妹。你好好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反正我也不急,因为你跟你的家人都捏在我手心里,插翅难飞,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完全由你自己选择决定,我一概无权干涉。”孙玉华说完以胜利者的姿态昂首阔步走出监室,随后吩咐站岗的手下说:“好好侍候二当家的,千万不能怠慢了。”孙玉华说完扬长而去。

当天晚上,欧春和一个人呆在黑漆漆、脏兮兮的监室里,喝不到水,吃不上饭,屋里的蚊子又多又饿,趴在欧春和脸上、身上一窝蜂似的乱叮乱咬,搅得欧春和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接连三天,孙玉华对欧春和不审不问、不理不睬,既不给他水喝,也不给他饭吃,每天晚上蚊子彻夜叮咬,难以入睡;三天下来,欧春和渴得喉咙发痒、嗓子冒烟,饿得饥肠辘辘,眼冒金星,欧春和感到这三天比半个世纪还要漫长,简直是度日如年,让他精疲力竭,痛不欲生,精神彻底崩溃。

第四天上午,孙玉华又带着两个手下来到地下室,一见欧春和就打着拱手笑嘻嘻地说:“二当家的,我这几天上省城办事去了,手下兄弟不懂事,多有怠慢,让你受罪了,实在抱歉,请多多包涵。二当家,你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了?”欧春和看了孙玉华一眼,疲惫不堪地说:“孙队长,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谈。”说完看了一眼孙玉华的几个手下。孙玉华向几个手下挥了挥手,几个手下知趣的退到一旁。孙玉华客气地说:“二当家的,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欧春和直言不讳地问:“我如果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能给我什么好处?”欧春和向孙玉华讨价还价。孙玉华哈哈大笑:“还是二当家的爽快,有话直说,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跟我们合作当卧底,提供我们所需要的情报,我们除了按期给你活动经费,还可以暗中帮助你取代肖贵元的位置,让你成为响鼓岭的大当家,实现你梦寐以求的理想。”欧春和听了孙玉华开出的条件,喜出望外:“你说的当真?你能够做主?”孙玉华拍着胸脯打包票:“我保证说话算数,决不食言。”欧春和说:“君子一言。”孙玉华答:“驷马难追!”俩人说完相视而笑,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欧春和想了想说:“我已经离开响鼓岭几天了,而且我带来的四个兄弟也全部阵亡,无一幸免,我估计这件事响鼓岭上的人已经知道了,我回去以后怎么跟我们大当家的交待?”孙玉华走过去靠近欧春和,把嘴巴贴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欧春和听完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当天晚上凌晨一点多钟,清凌县城特别行动队院内突然枪声大作,一片混乱,有人高声大喊:“欧春和跑了,快抓住他!”接着杂乱无章的枪声和脚步声从特别行动队的院子里传遍大街小巷,闹哄哄的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才重归寂静。

第二天上午,欧春和在暗哨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进了响鼓岭的议事厅,此时的欧春和蓬头垢面,浑身是伤,身上的衣裤被山上的荆棘撕成了破布条,模样狼狈至极,猛一见根本认不出来,与大街上的乞丐一般无二。欧春和哭丧着脸,满是惭愧和自责的向肖贵元请罪:“大当家,我这次回家探亲损兵折将,四位兄弟因我丧命,自己九死一生才从特别行动队逃回山寨,都是我麻痹轻敌之过,有损响鼓岭和大当家的威名,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大当家责罚。”

肖贵元见欧春和虎口脱险逃了回来,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和颜悦色的安慰他:“大师兄,你回来了就好,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自责,我会妥善安置四位遇难兄弟的家眷,你就放心吧。你被孙玉华围捕的事,我在山上已经听说了,正准备派人前往县城救你,没想到你竟然从监狱里逃了回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师兄真是吉人天相,上苍保佑。”欧春艳几天不见哥哥,今天一见欧春和衣衫褴褛的可怜样,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扑到欧春和怀里伤心地说:“哥,你这是怎么了,哪个天打五雷劈的坏蛋把你折磨成这样,姑奶奶抓住他,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欧春和见妹妹伤心成这样,也有几分动容和感动,平时心里对妹妹积存的一些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欧春和轻拍妹妹的肩膀,并为妹妹擦去眼泪,强颜欢笑的安慰妹妹说:“春艳,你别难过,哥哥不要紧,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若,你哥哥又不是纸糊的,你不用担心。”欧春和又向肖贵元拱拱手说:“我今天能够死里逃生,全仗大当家洪福齐天,本人今后定当竭力报答,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肖贵元见欧春和浑身是伤,一脸疲惫,关心地说:“大师兄,你这几天劳累过度,又有伤在身,山寨里的事务你暂时就不用管了,交由小彪代劳,你抓紧治伤,安心休养。”一旁的林小彪听了肖贵元的话,也趁机问候:“二当家,你这几天受苦了,请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林小彪本来是出于好意问候欧春和,谁知欧春和却认为林小彪是看他的笑话,想夺他的权,故意惺惺作态。欧春和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弦外有音的小声嘀咕:“哼,叫我休息,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回家养老才好呢,你正好趁机夺权,你少猫哭老鼠——假慈悲。”林小彪听了欧春和的话,一脸委屈,正想分辨,一旁的肖贵元知道欧春和对林小彪心存介蒂,赶紧打圆场,把话岔开:“大师兄,你赶这么远的路,肚子肯定饿坏了吧,小彪,你赶紧吩咐伙房给二当家做饭。大师兄,你吃完了饭,就上我那儿去,我屋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保证你药到伤愈。”欧春和含糊其辞地说:“既然大当家有这么好的灵丹妙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我吃饱喝足就上你那儿去。”林小彪趁着肖贵元和欧春和说话的机会走了。

欧春艳见林小彪走了,柳眉一皱,瞪了一眼欧春和说:“哥,你又发哪门子疯,人家林军师好心好意问候你,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你干吗平白无故噎人家,不给人家好脸子。”欧春和被妹妹将了一军,自知理亏,嗡声嗡气地说:“我就看不惯他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假惺惺的让人讨厌。”欧春艳听了哥哥强词夺理的话,噘着嘴巴说:“哥,我刚才跟大当家亲眼所见,明明是你自己惹是生非,你却猪八戒败阵——倒打一耙,反赖人家,你倒好意思说!”欧春和被妹妹呛了几句,觉得很没面子,恼怒地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小丫头懂个屁,还不赶紧回去歇着。”肖贵元见他们兄妹两个争论不休,赶紧息事宁人:“大师兄,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伙房吃饭吧!”欧春和听了肖贵元的话往伙房去了,兄妹两个这才停止了争执。

当天晚上,欧春和悄悄地把大徒弟张钦和二徒弟古作民叫到自己的房间,问他们两个:“我下山这几天山寨有什么动静和议论没有?”张钦30出头,左嘴角上有一颗黑痣,为人刁钻,颇有心计,既是欧春和的徒弟,也是欧春和的死党。张钦眨巴着一双老鼠眼说:“自从师傅带着四位兄弟下山出事后,大当家和军师每天都派人下山打探消息。”欧春和听说肖贵元和林小彪每天都派人下山侦察,生怕自己跟孙玉华的秘密暴露,紧张地问:“那他们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没有?”张钦说:“下山的探子回来报告说,你被孙玉华关进了特别行动队的牢房,不给你饭吃,不给你水喝,吃苦受罪,苦不堪言,大当家听说后非常担心,正想方设法劫狱救你呢。”

欧春和听了张钦的陈述,估计自己跟孙玉华的交易并没有露馅,这才稍觉宽慰,仍然小心翼翼的叮嘱两个徒弟:“新来的军师林小彪诡计多端,居心不良,你们两个以后给我盯着他点,防止他们父子三个有什么图谋不轨的行为。”古作民不解地问:“师傅,我觉得林军师这人不错,你这次被孙玉华的手下抓住,军师还亲自带着我下山,去县城特别行动队外面察看地形,准备伺机救你。”古作民是欧春和的二徒弟,还不到20岁,心地善良,为人机灵。欧春和瞪古作民一眼,心存不满地说:“林小彪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忠厚老实,其实挺有心计,他上山以后一直觊觎我的位置,并想取而代之,所以你们千万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切忌掉以轻心,必须多加防范。”张钦点头答应:“好吧,我们听师傅的。”古作民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对欧春和的吩咐持保留意见,他觉得林小彪为人不坏,不像师傅说的那么可怕。

欧春和回家给父亲祝寿被特别行动队抓住,而后奇迹般逃回响鼓岭的消息传到清凌游击队后,史进生对孔志宏说:“志宏,响鼓岭的二当家欧春和这次被孙玉华抓住,却独自一人从戒备森严的特别行动队逃出来,真是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