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早就埋伏在东城门外的孔志宏听见城里枪声大作,立即命令二、三两个小队的队员作好战斗准备:攻打东城门,掩护史进生和一小队撤退。十多分钟后,枪声逐渐向东城门方向传来,孔志宏拿枪的手一挥,大喊一声:“同志们,上!”带领游击队员向东城门发起猛烈进攻。守东城门的鬼子仗着坚固的炮楼和重机枪强大的火力顽强抵抗,孔志宏他们不仅无法靠近城门,还牺牲了两名队员,另有三名队员受伤。孔志宏没有料到小鬼子的火力竟然这么厉害,而游击队又没有重武器,无法对炮楼构成有效威胁,孔志宏眼见攻击受挫,一时抓耳挠腮,无计可施。

城里的史进生带着一小队的队员冲到东城门边时,只听见城门外枪声一阵紧似一阵,却没有发现孔志宏他们的身影,东门炮楼仍牢牢地控制在鬼子手中,炮楼里的重机枪疯狂地吐着火舌,让人根本无法靠近城门,史进生顿时感到形势不妙,估计游击队今天遇到了难啃的硬骨头。这时的史进生他们后有追兵,前无通道,两面受敌,形势十二分危急,如果再拖延下去,一小队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甚至全军覆没。

就在史进生和一小队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国民党独立团三营五连炮兵排长廖友胜率兵赶到清凌县城东门外,廖友胜来不及跟孔志宏打招呼,命令炮兵马上支起迫击炮,瞄准鬼子的炮楼开火,随着惊天动地的炮击声,东门炮楼很快就被炸开了几个口子,随即炮楼上的重机枪也哑巴了。孔志宏趁着这个机会,带领两个小队的游击队员向东城门猛冲猛打,接应城里的史进生和一小队。孔志宏带着游击队员攻到城门边,顾不上去消灭炮楼上残余的鬼子,赶紧用集束的手榴弹炸开城门,史进生他们见城门开了,率领一小队的队员扶着伤员有序撤出。城外的游击队和独立团友军放过史进生他们,对着城里追出来的鬼子和特别行动队猛烈开火,敌人没有料到游击队在城外还有伏兵,而且装备精良,火力强大,估计追出来准没好果子吃,赶紧掉头龟缩进去,不敢再往城外追击,一边手忙脚乱重新加固工事,一边请求派兵增援。孔志宏和廖友胜见好就收,也不恋战,各自清点人马准备撤退。

史进生紧紧握住廖友胜的手,心怀感激地说:“廖排长,今天幸亏你带着兄弟们前来增援,否则,我们可能很难从城里撤出,损失惨重,后果不堪设想,多谢,多谢!”廖友胜随和地说:“史队长,我们也曾经受过小鬼子的祸害,跟小鬼子不共戴天,大家都是中国人,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把小鬼子赶回东洋老家,支援帮助你们理所当然,你千万别客气。”孔志宏真诚地对廖友胜说:“廖排长,今天实在辛苦你和兄弟们了,大恩不言谢,请你回去以后代我们向周团长问好!”

孔志宏话音刚落,通讯员魏金水跑步前来报告:队长、指导员,情况有变,豆鹤市的山本次郎接到小岗浅野的求援电话,已经派出一个中队的鬼子坐着汽车前来增援,现在离清凌县城仅三十多公里,转眼就到。史进生和孔志宏交换了一个眼神,当机立断:马上撤离县城。史进生对廖友胜说:“廖排长,鬼子的增援部队马上就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我们一起撤吧,后会有期。”廖友胜向史进生和孔志宏挥挥手:“后会有期!”等豆鹤市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援兵赶到清凌县城时,清凌游击队和国民党独立团两支人马早已转移,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到的只是一具具鬼子汉奸的尸体。

日寇“宣讲团”团长矢野山田和几名队员被清凌游击队消灭后,彻底粉碎了日本军国主义企图在舆论上欺骗清凌县民众的阴谋诡计。对于“宣讲团”在清凌县的覆灭,日本军部和山本次郎都非常震怒,严令小岗浅野限期抓住凶手,为大日本天皇圣战“玉碎”的勇士报仇雪耻,否则,小岗浅野剖腹自杀,以谢天皇陛下。小岗浅野把周怀南、孙玉华和尚同生等叫到宪兵队的办公室,瞪着双眼,拍着桌子,没好气的训道:“这次山田君及“宣讲团”成员在清凌县为天皇圣战捐躯,军部和山本次郎大佐对我们的失职非常不满和失望,严令我们在本月底务必抓住枪杀山田君他们的凶手,否则,军法从事,严惩不贷。从今天开始,由孙队长负责查清游击队的藏身之处,找到之后配合宪兵队及皇协军将游击队一网打尽;由周司令和尚局长带领警察大队,负责做好县城的防卫工作,对出入县城的车辆行人严加盘查,一旦发现可疑分子当场逮捕,对反抗分子就地枪决,决不能心慈手软。“

孙玉华接过话题说:“太君,这次共产党游击队之所以能从东门逃跑,据我所知是因为得到了国民党独立团的炮火支援。我认为要想消灭共产党游击队,首先必须想方设法破坏国民党独立团跟共产党游击队的联盟关系,对他们分而化之,各个击破。这次游击队如果没有独立团的炮火支援,他们根本不可能摧毁我们东门的炮楼,城外的游击队也不可能攻进县城,我们更不可能受这么大的损失。因此,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做好两个方面的事情,一是通过欧春和争取响鼓岭的山贼草寇为我们所用,二是分化消灭国民党独立团和共产党的游击队,双管齐下。”小岗浅野听了孙玉华的一番话,顿时转怒为喜,笑眯眯的摸着八字胡,看着周怀南和尚同生:“周司令、尚局长,孙队长这个主意大大的好,你们就按孙队长说的办,大家戮力同心拉拢响鼓岭的山贼草寇,消灭游击队,赶走独立团。”“是,属下谨遵太君吩咐!”周怀南、孙玉华和尚同生三人立正敬礼,异口同声的答应。

由于清凌游击队在上次袭击鬼子“宣讲团”时有几名队员受伤,他们这几天驻扎在芭笠山下的四元村休整,史进生和孔志宏召集三个小队长开会,史进生发言说:“我们这次遵照县委指示进城袭击“宣讲团”,虽然打死打伤鬼子汉奸二十余人,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取得了良好的战绩,受到了上级的表扬。但是我们也有三名队员在这次袭击行动中牺牲,七名队员不同程度受伤,因此我们最近需要短期休整。为了防止鬼子和汉奸报复,也为了大家的安全,今后我们无论白天晚上都要布置明岗暗哨,保持高度警惕,防止鬼子汉奸偷袭。”一小队长李秋松不解地说:“队长,指导员,我们那天都混进城里去了,为什么不顺便把炮楼端了,跟鬼子汉奸大干一场,反而匆匆忙忙撤出县城?”

孔志宏解释说:“我们上次进城的主要任务是袭击“宣讲团”,并不是为了端炮楼;再一方面,目前总体的形势是敌强我弱,豆鹤市鬼子的援兵很快就能赶到清凌县,我们尚不具备端炮楼的条件,即使攻下了县城也守不住,上次幸好有国民党独立团的炮火支援我们,不然我们还真有危险。”二小队队长方平心有余悸地说:“那天可真悬,鬼子炮楼上的重机枪火力特别猛烈,我们两个小队都压不住,要不是国民党独立团的炮兵轰了几炮,我们还真没法靠近炮楼。”史进生也有同感:“没错,上次我们进城袭击“宣讲团”,虽然有孔指导员带着二、三小队在城外接应我们,但我们却完全没有预料到东门炮楼的火力那么猛,我带着的一小队差点被鬼子汉奸包了饺子,整个小队险些全军覆没,这个炮楼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我们以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最后史进生又叮嘱三个小队长:“你们三人回到队里以后,一定要做好队员的思想工作,对我们驻扎在四元村一事注意保密,当心泄露,必须严加防范,确保安全。”

第三天晚上凌晨一点多,四元村绝大多数村民都已经入睡,村里连鸡鸣狗吠的声音都没有,一片寂静,只有游击队的哨兵还睁着警惕的眼睛,巡视着村子周围的动静。今晚在村东小树林执勤的哨兵是一小队的张玉书和胡明生,张玉书突然听见远处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推了推一旁靠着树干休息的胡明生,悄悄地说:“我好像听见前面有动静,你在这儿别动,我到前面打探一下,如果有敌情,你马上回村里报信。”胡明生点了点头,马上做好战斗准备。张玉书轻轻向前移动。张玉书刚走出十余米,突然发现前面一行人影悄然而来,张玉书为了分辨敌我,警惕的喊了一声:“口令!”张玉书见对方听见“口令”二字没有反应,却传来拉枪栓的声音,估计来者不善,赶紧举起枪来,对准前面的人影开了一枪。后面站岗的胡明生听见枪声,估计情况不妙,赶紧撒腿就跑,返回村里报信。

刚刚查岗回来的史进生听见村东头传来激烈的枪声,估计是县城的敌人偷袭来了,立即命令一小队长李秋松:“赶紧集合你的队员,一会我们到村东阻击敌人。”李秋松听了史进生的话,马上集合队伍去了。史进生又对孔志宏说:“志宏,一会我带一小队到村东阻击敌人,尽量拖延时间,而你则带着二、三小队的人和伤员从村西撤退,确保不丢下任何一个伤员,明天早上我们在芭笠山的莫愁坳会合。”“好的,史队长,我马上去安排人员撤退,你也要注意安全。”孔志宏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史进生带着一小队的人正要出发,胡明生匆匆跑了过来:“报告队长,情况不妙,敌人从村东头摸过来了。”史进生问:“有多少人,是日军还是特别行动队?”胡明生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茫然无知地说:“我也不清楚敌方人员具体情况,是张玉书发现的,他叫我马上回来报信。”史进生问:“张玉书呢?”胡明生说:“我估计他已经跟敌人交上火了,也许很快就会退回来。”史进生说:“我估计敌人马上就会包抄过来,军情万分火急,胡明生,你带一个小组去接应张玉书,其余的人立即各自找好掩体,准备战斗,掩护二、三小队及伤员撤退,我们多坚持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安全。”李秋松说:“队长,你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史进生带着一小队刚做好战斗准备,胡明生就背着张玉书过来了。史进生迎上去问:“玉书,你怎么了?”胡明生说:“他的腰部和大腿都负伤了,无法行动。”史进生说:“胡明生,你赶紧带一个队员护送张玉书跟二、三小队一起转移,我们掩护你们。”胡明生听了史进生的话,叫上一个队员,背着张玉书急匆匆的走了。胡明生他们刚刚离开,小岗浅野和孙玉华就带着宪兵队和特别行动队追了过来,史进生轻声命令队员:“同志们,夜间视力欠佳,为了提高命中率,我们等敌人靠近了再打,以免浪费子弹。”敌人越来越近,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敌人已经近在咫尺……史进生手里的驳壳枪突然一挥,大喊一声:“打!”随着史进生的“打”字出口,霎那间,游击队的轻机枪、步枪、手榴弹像暴风骤雨般向鬼子汉奸劈头盖脸倾射而去。敌人被游击队突如其来的一顿火力打得抬不起头,小鬼子纷纷趴到地上,几个汉奸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小岗浅野和孙玉华原本以为这次深夜前来四元村偷袭,可以打游击队一个晕头转向,措手不及,把游击队一网打尽,悉数全歼。没想到村东头的哨兵一开枪,村里的游击队马上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埋伏在这里守株待兔,反而给了小岗浅野和孙玉华他们一个迎头痛击。孙玉华的几个手下见游击队火力凶猛,生怕被打成肉酱性命不保,赶紧掉头就逃。孙玉华开枪击毙了一个逃兵,恶狠狠的骂道:“妈的,游击队马上就没有子弹了,赶紧往前冲,谁打死一个赏大洋三块,抓住一个赏大洋五块,谁敢临阵脱逃,就地正法!”特别行动队的人听了孙玉华的话,只好又强打精神、硬着头皮往前冲。

小鬼子在一阵慌乱之后也很快镇静下来,凭借武器和人员优势拼命往前冲,向游击队疯狂反扑。一时间双方互不示弱,打得难分难解。小岗浅野见游击队顽强抵抗,毫不退缩,担心时间长了对己方不利,马上命令手下支起小钢炮向游击队的阵地猛烈轰击。游击队的阵地上顿时炮弹横飞,硝烟弥漫,好几个游击队员被小鬼子的炮弹炸死炸伤,李秋松跑到史进生面前说:“史队长,小鬼子火力太猛,我担心再拖下去会吃大亏,我们是不是也撤?”史进生正要说话,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又一发炮弹落在离李秋松不远的地方爆炸,千钧一发之际,史进生身子闪电般跃起,一下子扑到李秋松身上。炮弹的弹片伴着强大的惯性四处飞溅,飞溅的弹片击中了李秋松上面的史进生,史进生顿时昏迷不醒,下面的李秋松却毫发无损,安然无恙。

李秋松一翻身抱起史进生嚎啕大哭:“史队长,史队长,你怎么了!”李秋松身边的张鹏见史进生身负重伤,焦急的对李秋松说:“李队长,你赶紧带两个人护送史队长转移,我们断后掩护你们!”李秋松双眼血红,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小日本鬼子,我操你祖宗,老子早晚找你们算账!”李秋松骂完背起史进生就走,两名队员紧随其后护送。李秋松回头叮嘱张鹏:“你们再坚持一会也走,且战且退,千万别硬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鹏答应一声:“李队长,你赶快护送史队长走,不用管我们,我们自有办法。”张鹏说完端起轻机枪对着冲过来的鬼子汉奸猛烈扫射,敌人见游击队还在顽强抵抗,又加大了炮击力度,张鹏他们的遭遇异常惨烈,阵地血肉横飞,人员死伤过半,最要命的是游击队员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张鹏叮嘱大家节约子弹,争取弹无虚发,每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小岗浅野听见游击队阵地的枪声逐渐稀疏,兴奋地狞笑着高喊:“游击队子弹的没有啦,活捉游击队大大的有赏,冲啊!”鬼子汉奸见游击队的抵抗减弱,又听小岗浅野说抓住游击队有赏,于是一窝蜂似的向游击队的阵地冲去,企图活捉游击队员邀功请赏。张鹏他们这时已经没有子弹了,为了拖延时间,掩护史进生他们转移,张鹏他们已经在掩体里上好了刺刀,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只等鬼子汉奸前来送死。敌人冲上来了,张鹏他们如离弦之箭跃出掩体,奋勇争先,以一当十,与鬼子汉奸展开殊死搏斗,一场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的战斗拉开序幕。由于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寡不敌众,十几名游击队员拼尽最后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全部以身殉国,壮烈牺牲。

自从林金平一家逃到芭笠山响鼓岭后,坡罗村的沈红娟就一直牵肠挂肚,忐忑不安,因为她是林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是林大彪的未婚妻。一天上午,坡罗村来了一位三十左右的货郎,这个货郎长得尖嘴猴腮,左嘴角上有颗黑痣,这人特别活跃,相当能说,他一边卖货一边跟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神聊海侃,打听村里的情况。当货郎来到沈红娟家门前时,货郎没事找事的跟沈红娟搭讪,沈红娟见他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觉得他不像好人,担心他心怀歹意,没有搭理货郎,货郎自讨没趣,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沈红娟随同村里的几位姑娘、大嫂到镇上赶集,突然发现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尾随在她们身后,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前几天来村里的货郎,另外一个男人三角眼,扫帚眉,四十出头。沈红娟见了他们心里害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东西也顾不上买,急急忙忙独自一人往家里赶,想摆脱这两个瘟神的跟踪。沈红娟走到半路上,两匹快马突然奔过来在她身边停下,年轻货郎和三角眼的男人跳下马,如狼似虎的朝沈红娟扑来,沈红娟张开嘴巴正想喊“救命”,一条破毛巾塞进了她的嘴巴,沈红娟手抓脚踢企图反抗,无奈她力气单薄,哪里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她的手脚很快被两个男人捆绑起来,随后他们把沈红娟装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麻袋,放到马背上。一切处理就绪,两匹快马疾驰而去,消失在苍茫的芭笠山中。

第二天上午,欧春和来到肖贵元的房间,先跟肖贵元东拉西扯谈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大当家,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听我徒弟张钦说,他家有一个表妹长得不错,已经20多岁了还没有婆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想叫张钦把他表妹介绍给你,不知大当家意下如何?”肖贵元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大师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官府隔三差五的来响鼓岭清剿我们,弄得山上鸡犬不宁,搞得你我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考虑结婚的事。再说了,你也不是跟我一样,还是光棍一条吗!”

欧春和宽慰肖贵元:“大当家,现在山上粮食充足,装备改善,人心安定,士气高昂,形势较以前大有好转,官府已经不敢轻易招惹我们,你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也好了却师父、师母的愿望。”肖贵元听欧春和提到自己的父母,不觉心念一动:肖家三代单传,父母在世时曾经多次催促自己结婚,自己却没能了却他们的心愿;现在父母已经仙逝,如果再不完成他们的愿望,父母在九泉之下恐怕都难以暝目。再说自己已经三十开外,整天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说不定哪天腿一蹬、眼一闭就报销了,却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岂不遗憾;而且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肖贵元沉吟半晌说:“好吧,大师兄,这事我先考虑一下再告诉你,不管这事成与不成,我都非常感谢大师兄的好意。”欧春和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谁叫我是你的大师兄呢,虽然你我不是亲生,但却胜似亲生!”欧春和伶牙俐齿,说得天花乱坠。

最近两天,古作民发现师兄张钦的行动有些古怪,经常来无影,去无踪,天马行空,神出鬼没。今天晚上,张钦匆匆吃完晚饭后,又趁人不注意,偷偷用袋子装了几个馒头和咸菜,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古作民今天特地留了个心眼,悄无声息地跟在张钦身后,意欲一探究竟。当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张钦来到后山一个隐秘的石洞前,回头东张西望了一阵,在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之后,这才搬开一块堵住洞口的石头,小心翼翼的进入洞内。古作民隐藏在洞外的灌木从中,等待张钦从洞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