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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原来本是世外人

我读到此处,忙取过一旁锦盒打开一看,果然内装一卷奇书和一串念珠。先拿起奇书,只见那书不知何物所成,薄如蚕翼,却极为坚韧,虽不知经历多少岁月,色泽依旧鲜艳如新,是一种淡淡的乳黄色,且隐隐暗含光华。首页是几个古怪的文字《ぁいかさぇお》,打开看里面也全部是这样曲曲弯弯的古怪文字。可不知怎么?我对这些从来不曾见过的文字,却在心里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我又取出锦盒中的念珠,只见那念珠乌黑发亮,非木、非玉亦非金属所成,倒像是一种石头,质地却极为坚硬,手感很是沉重。共有112粒,仔细看每粒上面都有刻写的文字,有的一、两字,有的三五字,那文字果然与奇书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我也不再仔细辨识,便将这串念珠挂到脖子上。谁知,这念珠一上身,竟有一股股热气发出来,隐隐感觉共有112道热气,这些热气绕着我的脖子旋转数圈后,慢慢化成一片水雾升上去,笼在我的头顶,接着居然从我的天梁盖上钻了进去。我大吃一惊只觉得一股清流钻进脑海,很快就融合在里面,不觉有其它异样也就放心下来,正要将那本奇书收回锦盒,当目光重新落到书页上时,居然读懂了那书页上两个字。原来这个“か”就是个“灵”字,最后一个“お”,便是“识”字,其他却还是不识。我在心里暗自称奇,原来我真是这念珠与奇书的有缘之人。想必是这串念珠里产生的热气,已经开始激发我的七度灵识,于是可以读出两个怪字。这样看,这部书应该是什么梦识了。

锦苑亦曾言道,我当自有七度七度灵识之法,莫非就是此书?只是现在修为未到,所以不能读透全文。想必每月去接月峰吸收天地灵气后,七度灵识也会提高吧?想到此,不再将书放回锦盒,找了一块布,将这《七度灵识》仔细包好塞进怀中,提着黑虎送我的玄剑,离开了留元观直接下山去。

或是因为那串念珠的定神作用,亦可能是自己的七度灵识渐开,我自觉身体强健了许多,跨开步子有健步如飞的感觉。虽然山路崎岖,两侧莽莽丛林,我竟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感。看见那林木中时有猛兽穿越,反而有着一种亲近的情感,再看那些张牙舞爪的狮虎似乎对我倒有些畏惧,我急于赶路也不去多理会它们。走了多半日,觉得有些渴了。恰见山路一侧有一眼清泉,便弯下腰去喝了几口。这泉水甘甜沁心,入口后余味无穷。我在想难怪清修、锦苑都说此地是块集天地灵气的宝地。这泉水都与众不同,喝了几口连饥饿感也没有了。锦苑倒是曾经告诉我,修行初月可以食用些素食,以后只需饮用山中之水,食些山中蔬果足矣。三年下来我已经很少有饥饿的感觉。

我正待起身继续赶路,脚下却传来细微的叫声,忙低下头看,见路旁的草棵中竟是一只雏鹰。忙蹲下身子将它捧起来细看,见那雏鹰一身乳毛羽翼未干,喙口两侧还是乳黄颜色,应该尚出壳不久。我想这荒郊野岭,它必定难以自活,不如我来收养了它倒也有个伴。想到此,便对雏鹰说:“小东西,就跟着我可好?”

不料雏鹰竟对我“叽喳”了两声,像是听懂了一样。我心中更是喜欢起来,又对它说,“要给你起个名字吧?”

那雏鹰又叫了几声,显然是明白我的意思。

我喜出望外摸着它的雏羽笑着。“好聪明!我就叫你‘聪儿’了。”

雏鹰用喙轻轻啄着我的掌心,像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我笑着将它放在自己怀里,重新启程向接月峰赶去。身边有了聪儿,生活快乐了许多。它很快就完全可以听懂我的话。最奇怪还是我也可以从它叽叽喳喳的鸣叫中,很清楚听懂它想告诉我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动物的各种声音,我总可以听出别人完全不会明白的意思。聪儿饿了、渴了,它只要从我怀里钻出小脑袋叫上几声,我就马上明白了。

我便把它从怀里掏出来放到地上。“聪儿,你是饿了吧?自己去找点东西吃。”

聪儿用它的叽叽喳喳回答我。“我去了,你在这里别走开。”

我笑起来蹲在它面前告诉它。“放心好啦。不要跑太远,去找找看,有没有小虫子?”

我希望这样可以锻炼它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可我不希望让它成为捕杀鸟类的凶手,毕竟那些鸟类是可爱而善良的。有时我也会在林子里摘些野果给聪儿充饥,自己也陪着吃上几枚。说也奇怪我会很自然去选择那些各色各样的野果,一点不担心会误食有毒的野果。清修告诉过我,这就是我的天赋本能。

一路上有这样一只聪慧的小鹰陪伴,让我少了许多寂寞,增添了无数快乐。在第三天的中午,我终于登上了险峻的接月峰。等我上到峰巅才发现这峰好生奇怪,从下面望上来峰尖似一把刺入云端的尖刀,其实只是峰顶一株巨大的不知名的古木。那株古木下半截无枝无叶,敲上去的声响宛如击打铜铁一般。树围有数十丈,只怕要几十人才能合抱过来。所有的枝脉都发端于树身上半段,而且并不向四下伸展,都是贴着树身笔直朝向天空,向一把把利剑一般。于是,在下面看就像一把长矛竖在峰顶直刺蓝天。难怪,在山下看这接月峰会感觉格外的险峻、陡峭。这株古木并不是生长在峰的中央而略靠近峰南。峰巅自身却是像口锅,四周隆起,中央低洼。凭我目测这中央与边缘落差只怕最少有数十米以上。原来这接日峰竟是一座环形山,又好像一座已经沉寂多年的死火山?如今那低洼的腹部依然是郁郁葱葱长满了奇花异树。

看到接日峰如此怪异的形态,我不由心中暗自在想:难道真是天外飞来的陨石撞击而成?这里就是我的临世之地?我真是如锦苑所言,不是此世之人而是数千年前一块天外飞石?我沉思了许久,看看天色尚早,忍不住决定下去一探究竟。

这环壁十分陡峭,我几乎是贴着山崖慢慢爬下去。那些山壁是暗红的颜色,仿佛被高温烙过一样,石质则坚硬无比。爬的时候生怕挤压了聪儿,便把它叫了出来,让它蹲在我的肩头。

谁知它还成了我的向导,只要我脚下没有踏稳,聪儿马上会叽叽喳喳告诉我。“不对,不对,朝这边来一点。”或者“不对不对,再过去一点点。”

在聪儿的帮助下我还是花费了3、4小时,才下到环形山的锅底。这下边是一片莽莽的原始森林,只怕我就是再花费几个小时,也看不出究竟。我找了一颗大树,靠在树上坐在地上休息把聪儿放在地上。

“你去玩玩吧,不要走远。我休息一下,再回到上面去。”

聪儿答应了一声,钻进旁边的草丛去。

我躺在草地上休息时做出一个决定,等天一亮就再下来,一定要弄清楚自己是什么来历。一天时间不够就住在下面,找个山洞,或者搭建一座棚子。休息够了我把聪儿叫了回来,重新攀上崖顶。

等我重新上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月亮也渐渐升起。在这里看月亮,觉得特别大也格外圆而明亮,好像离着很近,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感觉。这样看月亮的感觉很奇特,也很美。我绕着峰巅的“锅沿”走了一圈,这“锅沿”很窄,有几处就是很薄的一层,连容下一只脚都困难。不过现在对我已经不是很难的事情,三年的修为还是有很大作用。

这“锅沿”唯一最宽的地方,就是生长古木的场所。那里有块很大而平展的高台,古木就生长在高台靠外侧。可是因为古木树身巨大,这个硕大的高台还是只剩下很窄的一块,大约可以容一个人靠着古木坐下去。由于树身极宽,就是并排坐上十几个人也是没有问题的。我想这里应该算我汲取天地日月星辰精华最理想的场所,上面可以借助古木,接受来自天空的信息感应,下面正好有锅底的底气升上来,就是所谓的上承天露,下接地气吧?打算好一切后看看已经移升到头顶的月亮,惊讶的发现它正在渐渐靠近古木的尖端,看上去子夜就要到了,原来这就是叫“接月峰”的道理。

我忙收好心神,在古木下盘腿而坐,无师自通将双手平摊在自己的腿上,掌心向上放在自己的丹田之处,双目微阂让自己的脑海处于一种空明的状态。聪儿很乖,它居然会学着我的样子,蹲在我旁边,把自己稚嫩的双翼朝里向上弯曲着,一对亮晶晶的鹰眼,也学我的样子微微半闭起来。渐渐地再没有任何对外界的感觉,只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自己的足心产生,沿着筋络缓慢的朝着丹田处移动。头顶上却是一股冷气,从天梁盖上浸透进来方向也是丹田。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在丹田处汇合以后,融合成一股暖流又从丹田流出来,流向周身脉络,待暖流消失以后,冷热二气又重新出现。这样不断的反复着直到天空放亮,天际处露出了晨曦,冷热气流也随着不再出现了。

我在心里大致计算一下,恰恰一共完成了36周天。